溪言正在叠衣服,听见关门的声音,回头看过去,登时到意外,“你今天这么早?” 顾文澜了西装和领带随手往上一扔,状似随意,“是啊,这么巧。” “什么这么巧?”溪言把他的衣服捡起来,“你别扔。” “我难得这么早,你就带了个人回来。”他啧一声,“碍事。” “……” 吃饭的时候,师生两其乐融融,顾文澜在边上当了半天的隐形人。 溪言给周禹夹菜,“你工作怎么样?顺利么?有好好和人相处么?”因为周禹在学校跟人打篮球都能打进教务处,所以她不放心。 周禹比上次放松了许多,“还行,跟他们合得来的。” 顾隐形人终于忍不住,说:“李老师,我想喝水。” 溪言哦一声,起身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温开水过来,这才瞧见他一脸疲态,她有些心疼:“是不是很累?最近医院里很忙吧?” 顾文澜说:“医院一年四季都忙,我累习惯了。” 周禹:“……” 溪言抿着嘴,心有所想似的,坐下来重新拿起筷子,对周禹说:“你们那里上班得轮班吧,上晚班是不是得熬一宿?你身体受得了么?” 周禹说:“还好,我觉没什么问题。” 顾文澜靠着椅背懒懒道:“趁着现在多熬夜,上了高三就能游刃有余了。” 溪言瞪他,“你别说,他信了怎么办?” 顾文澜噙着一笑,“怎么说?这是我在手术室里一宿一宿熬出来的切身体会,”他斜着瞟了老婆一眼,“习惯了以后简直如鱼得水,一站就是12个钟头。” 周禹:“……” 溪言果然换了一副表情,但周禹在这里,她不好意思表现得太亲热。 晚上9点,周禹回去了。 溪言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进电梯才关门进屋,顾文澜还坐在沙发上看资料,她走到他边上,说:“是不是真的很累?” 顾文澜一脸超然,“还行,习惯了。”翻过另一页。 她坐下来说:“要不我给你……” 他看过去。 溪言:“按摩?” 顾文澜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 溪言气得脸红,“你又想什么?” 他笑了,“那就恕我直言——” 溪言:“你别言。” 顾文澜:“我直接上?” 溪言:“……” 溪言深一口气,状似无奈,“你到底累不累啊?” 顾文澜往她腿上一趟,“我想你。” 溪言对他笑笑,“真会哄人。” 他笑着摸她的脖子,“你怎么那么白?” 大学那会儿,她站在他旁边,他总觉得余光里白腻腻一片,白得他晃神。 他俩的第一次是在他宿舍里,身下的人细皮,他稍微一掐就红,他着她的身低声笑,“你怎么那么白?” == 作者有话要说: 思路有点卡住了,东拉西扯。 第40章 可亲 溪言和顾文澜往的那几个月里, 两人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 顾文澜作为医学生, 过的是夙兴夜寐的生活, 可谓是夜夜青灯伴黄卷,加之溪言不太黏人, 他也不太找她,两人整整一星期不见面的时候也有,期间全凭信息来往情。 所以溪言觉得顾文澜一开始能忘了她也是情有可原, 要不是她太喜他, 对他念念不忘, 估计她也是不会记得他太久。 那会儿宿舍里老二经常调侃她, 说:“你俩就跟道友似的, 谈恋全靠意念, 境界高啊, 恕我等凡俗不能理解不敢效仿。” 老三自此有了句口头禅:“李温和顾不上心今天见面了么?” 许攸在宿舍里瞎掺和两句, 转头就问路鸣, “顾文澜什么意思?还谈不谈恋了?是不是以为我们溪言没人追?” 路鸣很是无奈,“我哪知道, 他向来如此, 再说他大三了的确是课业繁重, 而且李溪言不也没找他么?凭什么只怪他一个?” 许攸一时无话可说。 那天上午,溪言下了课, 正好顾文澜也在这栋教学楼,两人在楼梯口撞了个正着,脚跟定住了似的遥遥相望。 溪言身后的老二也愣住了, 然后搬出看好戏的表情。 顾文澜身边倒有位女同学,似乎跟他在说什么实验,什么培养基…… 溪言心念一动,率先开口:“你……还记得我么?” 老二心想,你俩是暌别多年的老战友么?这什么开场白? 顾文澜先似笑非笑,再作苦思冥想状,接着恍然大悟地一扬眉,“啊,这位不是我女朋友么?别来无恙啊?” 溪言:“……” 他过来一把搂住溪言的肩膀,带着下楼,“这么久没见,一起吃顿饭联络一下情怎么样?” 溪言没搭腔,算是默许了。 一路上两人无话,经过学校室外篮球场的时候,溪言扭头望过去,透过铁丝网看里面的男生打篮球,一会儿收回目光,落在他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上,掌心垂着,溪言看见那只手的食指指尖有一道割痕,还沁着血丝。 她问:“你的手怎么了?” 他淡淡说:“早上削苹果的时候划到了。” 溪言想了想,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创可贴,正反两面都是素白的颜,溪言小心翼翼地将创可贴绕着他的手指头,了上去。 人拥挤,她却温柔。 创可贴是前几天老二给她的,说有男朋友了,这东西最好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等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给他用,一下子你的形象就光辉起来了。 老三说,是不是更需要备另外一样东西? 老二说,目前他俩这情形这状况,等个一百年再考虑备另外一件也不迟。 溪言心想,这说什么呢?一句话也听不懂。 顾文澜摩挲着手指头,“伤口没杀菌。” 溪言愣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他一眼,耳热热的,又去看他的手,她手伸过去说:“要不拆了吧。” 他忽然捏住她的手指头,说:“不用,就这样。”然后收紧手臂将她搂近,他垂着脸口吻愉悦,“谢谢你啊,女朋友。” 溪言心尖发紧,心脏怦怦然直跳,没有做声。 他动了动手臂,“嗯?” 她小声,“不客气。” 身旁的人发笑。 这个人若是有心,轻易就能让人对他泥足深陷。 如今想来,溪言觉得那时候的自己能毅然决然从他身边离开,也是攒了莫大的勇气,再有就是她对他并不至于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换作现在……她不敢想。 后来顾文澜回到宿舍,那创可贴还是被他撕下来扔了,因为他一回到宿舍习惯去洗手,忘了手上还是贴着这么个东西,那东西一沾水就作废。 未免伤口发炎,他只能撕下来扔了。 第二天晚上,顾文澜破天荒地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出来。 溪言接完电话,坐在上沉片刻。 老二老三许攸三人面面相觑,然后老二摸出了珍藏已久的碳酸饮料,开瓶庆祝,“恭喜恭喜,今晚注定是一个销魂蚀骨的夜晚,我敬你一口。” 许攸蹦下来,“过分了!什么时候藏起来的可乐?吃独食!” 老三正襟危坐,“此情此景,让我高歌一曲: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溪言去换衣服,下楼来看见顾文澜在女生宿舍门口旁边的花坛边上站着,四月份的天气尚有凉意,他却一身休闲,下身是浅灰运动,上身是纯白短袖,手揣在兜里,垂着脸,脚尖不知道在碾着什么。 她走过去说:“不冷么?” 他侧首,“还行,走吧。” 那晚并没有所谓销魂蚀骨,顾文澜班里聚餐,他不得不去,却又觉得无聊,于是把溪言拉上陪他,身边有个人待着,他好受些。 顾文澜在他们院系里是极为出的人物,如今领着个女朋友到场,很自然成为众口调侃的对象。 顾文澜宿舍里那几个倒是很有些风,没有跟着一块瞎闹。 溪言应付不来这些,索闷不吭声,顾文澜倒是懒得搭理,众人说半天见这俩没有多大反应,也就悻悻地闭了嘴,开始各聊各的。 顾文澜坐下来最多两分钟,他就觉得无聊了,歪在椅子上,溪言坐在他旁边,他随手挑了一缕长发绕着把玩,消磨时间。 等顾文澜觉得差不多意思了,拉着她就走。 他没吃多少东西,溪言问:“你不饿么?” 顾文澜摇头,“有点困。” 溪言说:“那你回去休息吧,我也回宿舍了。” 他看着她,片刻后说:“好。” 接下来半个月,两个人仍是各做各的事,上课,下课,吃饭,学习,睡觉,复一,偶尔互相发两条信息。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