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茗和姊颜带着心遗恨,向商国发起最后的总攻。 乾门关摇摇坠。 商国朝堂上下皆是惶恐难当,眼看大厦倾塌就在眼前,五年前,商国还磨刀霍霍,想要并楚国,如今楚国的刀剑却已经直面门。 朝中渐渐有了降楚之声,若是等楚军攻破都城,那所有人都会沦为阶下囚,再没有丝毫谈判的资格。 本来说好,摄政王推连勋上位,然后连勋再禅位给摄政王,可是这些年,商国情况每况愈下,摄政王也不想做一个亡国之君。 只是没想到楚晋两国攻打的这么快,楚国一心要拿下商国,所以很多城池都让给了晋国,他们一心向东,占领商都。 晋国未免和楚国冲突,干脆放弃了商都。 崔月这几年也算是为了商国呕心沥血,可是却改变不了商国的命运。 她穿着最华贵的后服,带着最美的凤冠,却骨瘦如柴,一双带着恨意的双眼在瘦的脸上尤为突出。 宁明守在她座下,为她心疼,可是如往常一样,他没有资格安她,又或者,他从未在她心里过,所以他的安本没有作用。 摄政王夫妇进求见。 见了皇后也不行礼,摄政王道,“楚军马上就要打上门了,皇后有何打算?” “自然是宁死不屈。” “宁死不屈?这样只能等着楚国人屠尽我商国皇室。” 崔月抬眼看他,起身走到他身前,低哑道,“那你想如何?堂堂摄政王,难道还想带头投降不成。” 王妃忙过来拦道,“有话好好说,不要争吵。” 摄政王冷笑一声,“你在谢姊颜心中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论降还是不降,你都是一死,所以你想拉所有人垫背是不是。” 崔月怒火中烧,“那又如何,我的全家都被害死,谁又记得他们,老皇帝害死表哥,害得商国基业被毁,让楚国趁虚而入,说到底,是你吗连家人自己毁了江山,我不过是要替表哥和大哥守好他们的江山而已,其它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好,好一个与你无关,后不得干政,从今起,皇后就呆在自己寝,不要手国事了,本王会和楚国帝师好生商谈,到时候你的生死,他们说了算。” 话音未落,身后一剑穿心而过。 摄政王艰难回头,发现是连勋,可惜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王妃睁大眼睛,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带倒在地上。 三人太过投入,没有发现连勋的身影,在这里,他们一向认为是没有危险的,所以连勋一时恼怒,拔剑杀人,也是大家没有想到的。 五年多过去,连勋也是一个快要十五岁的少年了,比崔月还要高半个头,他刻苦学习,武艺也很厉害,可惜他的成长,还是错失了机会,商国已经等不了了。 连勋将剑拔出来扔到一旁,冷酷无情道,“谁也不能忤逆姑姑的决定。” 王妃终于反应过来,歇斯底里的哭喊起来,“连勋,你们好狠啊,来人,救王爷!” 外面的护卫进来,摄政王已经断了气,崔月面不改,“摄政王被刺客刺杀,好生安葬。” 喊来自己的心腹,将王妃硬拉入寝内部。 当夜,一辆马车从商都驶出。 崔月让人秘密送走了王妃,到底是自己的姑姑,是仅剩的亲人,崔月怎么也要给她安排一条活路。 “勋儿,你说,我们应不应该死守?” 连勋道,“我不会离开这里,姑姑你也不会,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吧。” 崔月靠在他渐渐强壮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要不,你走吧,你才刚刚长大,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 “不,我的人生从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是太子连晋的儿子,应该守护商国道最后一刻。” 崔月沉默。 大楚景运二年冬。 楚国兵临商国堵城之下,混之中,有叛臣打开城门,楚军入城。 姊颜和谢茗先到,天沉的大军还是百里外的城池。 这座古老的城池,来了它的新主人。 崔月和连勋穿着华服,一起坐在高高的皇座上,只是殿下已经没有了大臣。 冬的天空,总是的,天上厚重的云,好像要下来一样。 姊颜头上的金冠闪烁着,可是身上的盔甲,布痕迹,更加威风凛凛,身后深红的披风,已经半旧,一身风尘未洗,却让人不敢小觑。 间是帝师剑,一只手扶着剑柄,一步一步走上殿前的台阶,两队兵有序的跟在身后。 走到殿门前,身后的人加快步伐,上前推开大门,兵跑进内殿分站左右。 崔月画着致的妆容,带着繁复的凤冠,穿着丽的礼服,稳稳的坐在皇座上。 看着他们严阵以待的样子,崔月嗤笑一声,侧头对连勋道,“我总以为还能陪你到毒发身亡的时候,我的路,到此为止了。” 连勋沉默的看着她。 胜者施施然站在殿下,败者淡定的坐在高高的皇座上。 十七正要下令将他们拉下来,姊颜抬手让人搬来一张太师椅,在殿中坐下。 崔月开口道,“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傲慢的让人讨厌。” 姊颜挑挑眉,不置可否,“你败了。” “那又如何?谢姊颜,你们今的荣耀,会是谢家以后的催命符,你以为谢家的下场能比崔家好到哪儿去,我会在地下等着你们。” 说完,咳嗽几声,一口鲜血呕出。 连勋站了起来,出间的剑,一步一步走下来。 姊颜的护卫们立马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他却丝毫不在意,而是看着姊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要挑战你?” “挑战我?” 少年倔强的看着她,姊颜看着那明亮的眼睛,看来崔月把他教的不错。 “好。” 说着,抬手让人推开。 姊颜拔出帝师剑,“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挑战过了。” 连勋目光坚定,直直攻来,功夫确实不弱。 可惜,不出十招,已经被姊颜打落长剑。 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冷着脸道,“我输了。” 姊颜道了一句,“不愧是连晋的儿子,可惜我没能亲自见过连晋这个人了。” 崔月道,“你们会那勋儿如何?” “你不是猜到了?他暂时不会死,以后会不会死,我就不知道了。” 崔月点点头,也起身走下皇座,走到姊颜面前,深深深深的看了姊颜一眼,仿佛要将姊颜刻到骨子里,然后拔出姊颜间的帝师剑,双手都没什么力气,差点都握不住剑。 打量了几眼帝师剑,赞了一声,“好剑。” 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自刎而死。 连勋作为商国的皇帝,暂时可以不死,但是她不一样,她必须要死,那还不如自己动手。 看在她一身大红的装,倒在自己面前,姊颜莫名的想起虚渺曾经说过,自己和崔月都是天生皇命,后必有一损。 崔月差错成为了商国皇后,可是如今却死在自己面前,难道这也是命运吗? 连勋跪坐在她的尸身前,伸手帮她闭上了死不瞑目的双眼。 “来人,把商帝带下去。” 商国拿下,一桩事了。 姊颜终于可以暂时下盔甲。 忙碌了一,沐浴后换上舒适的衣袍,坐在案前批阅公文。 心里放松一点,疲倦就席卷而来。 坐着坐着就撑着头眯了过去。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她和一室烛辉。 天沉匆匆赶到,十七守在殿外,看他来了,立马让他进去。 一进门,看见她已经撑着头睡了,橘黄的烛火照在她脸上,一片温柔。 他一进来,姊颜就觉到了,不过没有觉到危险,所以也只是懒懒的看了一眼,发现是他,便也放心了。 天沉快步走过来,低声道,“睡吧。” “嗯?” 而后将她抱起,走到内室,把她放在上,用手催着内力,帮她烘着半干的头发,“睡吧,我守着你。” 姊颜睁开蒙的睡眼,看他眼下也是青黑一片,便伸手一拉,让他躺在自己旁边,“你也睡一会儿吧。” 天沉心中明白,不能这样,这样会对她不好,可是却怎么也舍不得离开。 姊颜一只手拉着他的胳膊,“是十七他们在外面守着呢,大冷天的你还赶来,我也心疼,好好的睡一觉,好吗。” 天沉低低的嗯了一声,“我帮你干头发,你先睡吧。” 闻言,姊颜靠着他,安心睡去。 天沉一手被她靠着,一只手帮她烘着头发,侧头看着她的睡颜,只觉得心里的,一路赶来所受的寒风颠簸又算得了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他也睡了过去。 第二早上,十七来叫门,他知道暮少侠不会对自家主子做什么,他们也是情投意合,却偏偏不能在一起,也是苦了他们了,就然让他们多待一会儿吧,反正附近都是自己人守着,不会传出去的。 “主子,今下雪了,您要不要出来看看?” 姊颜二人已经起身,天沉没有换的衣裳,姊颜命人去取了。 天沉不能再穿着盔甲,也只能先穿着中衣,姊颜坐在梳妆台前,这五年那有什么时间悠闲的打理自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有些陌生了。 天沉拿起梳子,仔细的为她梳着头发,“我帮你挽起来吧。” “你会?” “我爹以前教我的,他让我好好学学怎么对自己心的人好。” 姊颜抿一笑。 头发梳好,倒是似模似样的。 姊颜接过衣裳,帮他穿好外衣,打量一番,“不错,没什么难度。” “就是外袍,你倒是会敷衍我。” “那怎么办,我可不会给你梳头发,我的手你又不知道,不够巧嘛。” 天沉握住她的手,“那以后就让我为你挽发好了,走吧,我们去看看这商国皇的雪景。”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