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派大会自然也是有规矩的,毕竟这里很多门派严格来算小有恩怨,甚至有仇的比比皆是。如果没点制约,那还不你死我活天翻地覆,所以这一条,就是不能私自斗殴,就连切比试都要经长老们同意。 这会儿一甘剑宗弟子已经想到这些了,个个都有些不知所措。 给门派似乎惹麻烦了啊!!! 大殿内,坐着几个大门派的元婴期修者,其中门的那个姓王的修士乃是此次主持大会的人之一。他脸十分难看,“虽然这是第一次由我们元婴期来主持大会,但规矩是前辈们早就定好的。” 目光扫过众人,他最后看向纪凌云,“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纪道友不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么?” “说什么呀!”娇笑声响起,一名合宗的女修脆声道:“不就是几个弟子切打闹了一翻,又没出人命。” 王修士启能不怒,“将人打成那样,一句切打闹就算了不成?” “确实。”昆仑派此翻来的是门中的一个天才,一脸正直道:“规矩就是规矩,大会期间,切比试需秉明长老,选择场地,此翻……是剑宗这些弟子不对。” 那先前出声的女修冷哼一声,“真是死板不知变通。” 那昆仑派修士脸一白,最终却并没有反驳。倒不是他怕了那女修,而是合宗是出了名的不讲道理,外加人多。一群女子组成的门派,修为不怎么样,但势力大,谁敢说自己宗门的长老没有和合宗的结为道侣的,出门在外,总要给对方点面子。 况且,“周师妹还真想替剑宗出这个头不成?” 王修士的面很不好看,他的师兄也同一个合宗的女修结成了道侣,恰还是这位周姓女修的师妹。看在师兄的面子上,他不好说过重的话,也着实不想招惹这群无事也能生出三分事的女修。 那周姓女修笑了笑,眼神略过白尘时似乎还有点儿惋惜,只眨着眼看向纪凌云道:“这就要看纪师兄怎么说啦!” 这暗示意味太浓,简直让人想装没听懂都不行。 门和其他的几宗之人脸都有点儿不好看,要是合宗出面说合,这事儿还真有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毕竟事情实在不大,就是几个筑基期弟子之间的打斗,受伤最重的也就吐了几口血,剩下的更是皮伤而以。 一众元婴期修士坐在那里,脸几经变幻,有志一同的都扫向了纪凌云和白尘。 说实话剑修的确是很多女修都喜的双修对象,但剑宗的弟子大多内销,就算找其他门派的有,也极少是合宗的。若是换了剑宗其他前辈,倒没人觉得会答应,但这次偏偏是第一次主持大局的纪凌云。 不到两百的年纪在他们看来还小,尤其以往都是跟着前辈来的,乍一下轮到自己,哪里能不紧张,深怕办不好。 周巧兰也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替人解围将人勾上,至于天赋更好的白尘,她也不是没想过,只不过对方看着实在冰冷不好亲近,颇为有种一言不发就拨剑的模样。 倒是纪凌云,长得好,温文尔雅,一双桃花眼还勾人。 垂下了眼帘,周巧兰弯而笑,只要她进了剑宗的门,那往后帮师姐妹拉线还不容易?至于纪凌云不答应,她倒是没想过,毕竟今天这事儿可大可小,除了她,可没其他人帮剑宗说话的,想要不办砸差事儿,就得听她的。 再抬起头,脸上就是志得意的笑容,“纪师兄,可想好了?” 纪凌云点了点头,“还是先听听下面的弟子们怎么说吧!” 笑容未起就僵在那里,周巧兰冷哼一声,往后座上一靠,“到时候可别求着我。” 门的王修士瞬间松了一口气,还不知道哪个小门派嘟囔了一声‘愚蠢’,更多的门派则看热闹不嫌事大。南筠算是看出来了,剑宗这连个同盟都没有,出点儿事就是墙倒众人推的节奏。 “说,你们倒是说一说,到底为什么打架。”上面发话了,这才轮到这群站在大殿内的筑基期修士开口。 宗两个没受伤的修士上前一步,赶在前面说:“事情起因是因为几个师兄弟在一处空地试白蚕丝,险些伤到两位剑宗的道友。当时师兄弟们都吓了一跳,也就没能在第一时间道歉,没想到剑宗的道友这么急,直接就冲上来了。” 南筠看了他们一眼,心道估计这就是早就想好的套路吧。 原本是估计是想用试白蚕丝做为借口,说不小心伤到了人,对方二话不说上来就打……到时候双方都有错,各打五十大板,但到底剑宗有些得理不饶人的觉,而且两个受伤的弟子肯定是不能参加大会。 名次是其次,但实在恶心。 尤其现在,他们还能说:“不瞒众位前辈,我们当时都没还手,要不也不至于被打得这么惨。” “你们……”颠倒事非,胡说八道,剑宗的弟子气得要死。 然而还不待他们说完,那两个宗弟子便打断道:“你们莫不是想说那不是实情?不是你们先动的手?” 剑宗弟子:“……” 倒的确是真的,他们先冲上去打的人。 南筠看一眼他们,自知这些弟子到底年纪太浅,没经过事儿,被这么一问就问住了。也因为他们平就只切不打架,什么时候糟遇过这种分辨的场合。相对来说,门的弟子就练多了,泼脏水,诬陷,说一些似是而非的真相。 “这回剑宗要丢大人了。”最靠近门的位置,一个小门派的长老幸灾乐祸道。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位胡子发白的金丹期长老,所在的门派也不大,这里本没他说话的份,闻言也只是微微摇头。丢人又怎么样,剑宗哪里在乎,在他们眼里,能晋级飞升才是大事。 而且据说,以往剑宗带头的长老,可从没让手底下的弟子吃过亏。 就是这次纪凌云太年轻,这些人才不看好,想着趁机看热闹。 王修士则趁机冷笑道,“大家都听到了,剑宗的人也实在是欺人太甚,纪道友不打算给个说法么?” “按照规定,私自打架斗殴是要被取消参赛资格的。”昆仑的那位修士道。 其他人也应和着,着纪凌云表态。 “怎么办?”徐润行有些急。 其他弟子也觉得这回祸闯得有点儿大,但分明是那些人恶意挑衅,还想用白蚕丝伤他们。梁小果等人气得眼睛都红了,即觉得让纪师叔为难了,又为今天的事情生气,但偏偏讲理又讲不过,真是越想越气。 倒是南筠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此时才站出来开口道:“现在他们说完了,难道不该我们说点儿什么?” “你们打了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南筠道:“打人是真的,不过原因有点儿问题,我想我得解释一下。” “莫不是我们说得不对?”当即便有一个门的弟子反驳道:“你们随便动手,难道还想把锅扣在我们头上不成。” “是我们先动的手没错。”南筠话音一转,不道:“不过你们刚刚陈诉时我们也没有打断你们说话,现在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难道这就是门弟子的素质,还是单单只是瞧我们剑宗不顺眼?” 这帽子扣得有点儿大,那弟子张了张嘴,最终憋得脸通红,却没再说出什么。 南筠这才冷声道:“刚刚宗弟子们说的话都是真的。” 这话一出,众人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却听第二句紧接着就是:“不过他们有一点错了,我们打人,不是因为他们不懂规矩,跑到客房这边来试验白蚕丝这种危险物品的威力,进而险些伤了人。” “不过幸好我剑宗弟子自小习剑,身体灵活要比一般法修高些,今天这事儿,要是落到其他宗弟子身上,整不好就要出个一二的悲剧。” 既然没人向着剑宗,那这些人也就别打算向着门了。 南筠三言两语,又是点明此事的危害,谁家的弟子都有可能不巧受伤。又是强行指则门不懂规矩,要知道这里很多门派两不相沾,就是喜看大宗门闹笑话。如此一来,只要不是很铁的盟约,分化起来不要太容易。 甚至现在已经有几位修士,觉得他所言有理。 却听他又说:“我们打他们,全是因为他们说话不中听,实在该打。” 众人一愣,心道果然是剑宗里出来的直肠子,这么好的局面自己给自己扯没了。周巧兰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就听那王修士已经抓住这个机会,斥责道:“就因为说话不对就要挨打,这是什么道理?” “那你认为不该?” “废话。” 他的话音才落,就听南筠话音一转,就开始骂上了,“要说这门老觉得别人穷,其实不知道自己是个爆发户模样。身为修士不注重修为也就罢了,还竟学着凡人贪图享乐,自以为洋洋得意,却不知道别人都在身后笑话呢。” “还有那些元婴期的,自以为是不得了,其实连个道号都没有……” “放肆。” 话音没话,那王修士便是施放出一阵威,立即得人不过气来。他就是那个元婴期的,偏生也是那个没道号的,被说中痛脚哪能不怒。 南筠咬牙强撑,冷笑道:“一言不合就动手?” “你辱我宗门,别说动手,就是杀也杀得。”说话间王修士便是一道掌风袭来。元婴期修士的一掌,南筠一个筑基期哪里能接得住。且这人下手毫不留情,这一掌要是当真拍实了,不死也得重伤,甚至损坏基。 但他却本不怕,果然就听得身后传来‘铮’的一声,一道剑意后发先至,瞬间将其打散。 那王修士脸勿青勿白,难看得紧,“白尘,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是我来先问问你吧!”南筠的声音比他还大,语气比他还气愤,“你宗弟子辱我宗门,我们就是揍了几拳你便不乐意。如今我不过就说了两句,你便要抬手杀人,难道修为高了不起么?” “是不是以后,每次遇到这种大会,来个大乘期把低阶修士全杀干净就好了。” 众人的目光一时有些古怪。 确实筑基期的命不值钱,随手打杀的事情是有。但那是对一般散修,绝没有在人家师门长辈面前这么干的。 那王修士见势不好,立即收回怒气,尽量平和的问:“你说我宗弟子辱你宗门,可有证剧,莫不是随口就能说。” 下面门弟子当即赶紧道:“我们并没有说过。” “原来没说过呀!”周巧兰看了纪凌云一眼,明摆着要偏向门,冷声道:“你这小辈,怎可随意造谣。” 南筠冷笑一声,“是不是造谣,呆会儿就知道了。” 就见他手伸入怀,取出一块留意璧,当即用灵力启动,就听得里面传出:“嚷嚷什么,现在可以在门,不是你们那穷得快揭不开锅的剑宗。” “穷鬼。”“乡巴佬。”“没见识”“瞧那些剑宗来的,简直就像个傻子。” “哈哈,看到那套茶具了么……那可是……就是卖了你也不值那么多。” 殿内一片寂静。 只见纪凌云放下茶杯,轻轻的‘哦’了一声,“原来,我宗弟子这么不值钱啊!” “……” 无人敢应。 第四十九章 这些宗门的人,私下里哪里没有讨论过别的宗门,没说过一两句坏话,但这么明晃晃的被摆到明面上还是第一次。尤其刚刚那名门弟子说过什么,辱我宗门,别说是打,就是杀也是杀得的。 一个小门派的长老干咳两声,打哈哈道:“这种宗内弟子的无知之言……” “这话说的,刚才众位怎么没说一句,不过是几个弟子之间的玩闹,怎么能上升到斗殴的程度呢。” 南筠言词犀利,语调却很平静,他甚至以一种疑问的态度瞧向对方:“更何论我还比这几位弟子年纪小些,适才不过刚说了两句就险些没命,难道说我剑宗弟子的命,就当真如他们所说的,一点儿都不值钱么?” 现场一片寂静。 这时候谁敢答话,谁敢说剑宗弟子不值钱,其他四大宗门都不敢,那些小门派更是恨不能缩到地底下。 昆仑派那名天才语调平静的说:“谁家的弟子都好。” 南筠看看明白了,这位是颗墙头草,或者看谁有理向着谁。或者说昆仑就跟剑宗一样,弟子们脑子里面有筋转不过来。区别是有,但共同点是轴,让他不说句公道话心里就不,完全不管会不会得罪人。 门那修士已经瞪了他好几眼了。 至于那个小门派的长老,金丹期,估计门派是挂在门底下的,此刻被顶回去是一句话不敢再说。 周巧兰的脸上同样挂不住。 她是坚信纪凌云最后还是要求助于她的,毕竟在场的人里,可没有哪个宗门比他们合宗说话有份量的。此时事情反转,门的弟子反倒被抓了把柄,纪凌云本没必要再求助于她。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