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直的嘴角,“师父要不要是一回事,咱们送不送是另一回事。” 说来,他还奇怪的看向纪凌云,纪师兄看着也不向不通这些的人,怎么外出回来也不给师父带点什么?后者不明白他的意思,反而解释的是:“你又猜对了,这茶是师弟硬要买的,我出的灵石。” 说完,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师弟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好了。 这茶是特意买给南筠的吧! 而且,“说实话,这茶我连一片茶叶都没见着。” 可瞧瞧南筠,随手就是两小盒,以他纪凌云和师弟二人的名义,说是正好瞧见便买回来给师父尝尝。 该不会…… 纪师兄正好奇着,就听南筠一脸无语的问:“当时买了几盒。” “六盒。” 南筠:“……” 他默默的想,这是全一股脑的给他了么,不给师父,不给师兄……脑子里一瞬间朄出来的念头快得让人抓不住,南筠心情复杂纠结,却怎么也回想不出那是什么,也只能,先捡着‘更要紧’的先解决。 “那师兄,要不你把这两盒拿着?” 这话说出来,南筠都觉得尴尬。 说来分明是白尘胳膊肘往外拐惹出来的,怎么偏生人家自己没怎么样,倒是他尽不好意思了。 能单挑火虎,舌战众长老的南筠……发觉自己尴尬症犯了。 好在纪凌云并不尴尬,他侧过身一脸的嫌弃,“这么难喝的东西,在外面装模作样也就罢了,我才不要回宗了还喝。” 说罢,他摆摆手就走了,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句而以。 也真的只是随口一句。 要是纪师兄真在意那一小盒子茶,估摸着就是白尘想虎口夺食,也不应当夺得这么干净。不比初见之时,此时的南筠并不觉得纪凌云那是怂,而是一个为长者对于幼者的包容,而白尘也绝没任到罔顾师兄受的地步,怎会当真如此过份。 分明是……师父师兄都不喝,所以都给了他。 南筠想明白了,也自在了很多,早说么,搞得他好像是夹在婆婆和男人中间的那个似的。他在剑宗呆的好,也还想继续呆下去,万万可不能真成了讨人嫌的小媳妇,尤其因为被白尘偏向惹了乐笙和纪凌云的眼,那才是真冤。 不过白尘的确待他极好是真的,虽然表面上看又时常气得他七窍生烟。 “谢谢你。” 一瞬间,南筠还以为这话是自己说出来的,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说话的是个女声。一转身,就见薛樱正双眼发亮的瞧着他,似乎还十分兴奋。但当她的目光扫到白尘时,却是脖子一缩,不着痕迹的往旁边躲了躲。 白翩翩就站在那里。 白衣黑发,亭亭玉丽,怀里则抱着那只小仓鼠。 “我回来啦,我回来啦!!!”飞在南筠身后的贝贝立马便窜了出来,跑到小仓鼠身边大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后者茫呆愣了好一会儿,才似乎想起来它是谁,进而把爪子上抱着的那颗灵果往前推了推。 这动作着实可,萌得薛樱不要不要的。 她探头探脑的去逗贝贝,却不敢动作太大,究其原因,似乎还是因为白尘在。 剑宗上下在人数小于十的情况下跟白尘相处,似乎就没几个能自在的。但之前大多都是些师侄们,怎么薛樱这个师妹也这样……倒是白翩翩,面带微笑,温柔得体,大大方方的打了招呼,又将小仓鼠递过来。 这真的是个很有气质的女子。 要换了南筠穿越前,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同学藏在枕头下面的女神。就是一心想找个男做伴侣的他,也会无可避免的被引。 修为好,待人亲和有礼,做事妥贴说话贴心,再配上那副美绝了的容颜,一般等闲之辈只往身边一站,就必定自惭形秽,更何论去追上一追。起码薛樱就曾毫不留情的打击南筠,说:“虽然你即不矮也不丑更不穷,但那样的女神,还是别想了。” 因为南筠只是个渣剑三的普通汉子,在神层面上,同白翩翩这样的人差太远了。 白翩翩就像是一本包装美,且极有深度的书,哪怕是拿到了手,南筠也未必读得懂。 薛樱打击完,还似真似假的说要不在小说里让你完成一把宿愿?也是因此,南筠才会比起纪凌云和梁小果,更加怀疑白翩翩。 “其实我来,除了送回小仓鼠之外,还是来向南筠道谢的。” 白翩翩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如暖风吹过般,南筠听她提及自己,口未开却先出了一个笑容来。之前就听薛樱乍乍呼呼的来了一句谢谢你,只不过还以为是自己心思被看穿了,却原来另有原因? 然而白翩翩却并没有解释,只不过取出一块玉璧来,“我知道友用剑,但似乎也用琴,这幻音诀本是我母亲所留。原本在我这里不能给你,现在我将其扩印了一份,给你参详。” “虽不是什么上好的功法,但……还望南道友不要嫌弃。” 南筠有些震惊。 “这……令母之物,我恐怕……”他是知道白翩翩母亲早逝的,这虽不是遗物本身,但也算……这他怎么能要。 薛樱却已经一把抢过扔给了他,“给你的你就拿着,这是你该得的。” “可我……” “你什么你。”薛樱双手,十分霸气,“说给你的就是给你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翩翩说的就肯定没错。” 这是什么道理。 南筠正待与这‘嚣张’的丫头辨上一辨,让她知道自己穿越一把,但嘴皮子还是依旧利索。那边白翩翩却拉了拉薛樱,制止道:“师妹。” 后又看向南筠,“你也不必觉得这有多贵重,后,后我剑宗若有弟子想学,我亦一样会教他们。” 后,南筠锐的查觉到这个词,就是说之前并没有拿出来的先例。 甚至就连薛樱,看起来也似乎有点儿震惊。 但白翩翩却并没有解释,只冲他点了点头,又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便带着茫然的薛樱离开了。 南筠:“……” 他本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但白尘拉住了他,并让他接下那块玉璧。 “怎么回事?”南筠现在十分茫然。 白尘脸上清冷的表情散尽,反倒叹了一口气,才道:“此次门之行,你在其间的功劳大多早已被宣扬开了。只有最后那块陷害门内部更加不合的留音璧之事,当时在场的弟子绝不会说,甚至就连宗主师父面前,他们都不会多提半个字。但有一个人,他们中肯定会有人去告知一下真相。” 这个人,指的肯定就是白翩翩。 但即便白翩翩貌美温柔,又是医修,在众弟子切比斗不小心受伤时经常负责帮他们治疗,剑宗弟子没有不喜她的,但这种事情…… “如果没有很重要的理由,他们没道理讲给白翩翩听。”就算是当寻常八卦,也没有特意必须讲给一个人听的道理。更何况这群剑宗弟子又自知这是需要保密的一件事情,更不会随意传。 所在…… 南筠直觉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到底是什么……” 白尘自然不会瞒他,直接道,“白长老之前是门的得意弟子,而他的道侣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世家出来的。”得意弟子与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女子,门当然不会同意,恰逢当时合宗一个很有潜力的女子看上了白翩翩的父亲。 之后…… 被算计,反抗,出逃,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的结果白翩翩的母亲不幸身故,而大受打击的白长老也险些入魔。 “据师父说,她当时如果去迟一步,可能修仙界如今就要多一个大魔头了。”提起此事,白尘暗恨,“这算什么,心怀险恶害人至死之人没有报应,倒是白长老这么一个用情至深的人,却要断了仙途不说,还……” 南筠初听这件事情,自然震惊难当。 他已经可以猜想到后来的事情,后来白长老自然没有入魔,带着唯一的女儿白翩翩进了剑宗。 怪不得…… 怪不得白翩翩不给其它,偏给她母亲遗留下来的法诀。 第六十六章 南筠回想一下,他其实也没做什么事情。那些在剑宗弟子眼里的过瘾,特别,其实相较于白翩翩的深仇大恨实在差太多。但对方似乎很在意,这些剑宗弟子也觉得应该在意,起码将此事通知白翩翩的人觉得这很重要。 或许……是之前他们连这点都办不到。 剑宗看起来快意恩仇,但哪怕第一宗门都不可能事事痛快,更何况只是五大宗门之一。 互相牵制。 更何况这故事若要让旁人来讲,就是白长老叛出门进入剑宗。不论前题概要是什么,他们关注的只是叛出,进了剑宗,甚至就连白翩翩母亲的死,都不太受到关注。 这件事情在当年十分轰动,却也是从白长老进剑宗开始。再之前,人们提起来说的只是门那个弟子简直好福气,能被合宗的飘渺仙子瞧上。至于人家本来已经有了道侣的事情,那些人本不放在心上。 甚至于就白长老进剑宗一事,除了那些幸灾乐祸门走了得意弟子的人,更多的却是在讨论他什么时候会再叛出剑宗。 宗门大义。 南筠觉得这四个字沉重得在身上,哪怕门再对不起白长老,再过份一些,在这里人眼里叛宗就是不对。甚至很多人都觉得他不识抬举,更不听话,宗门明明安排了更好的路,却偏偏还要瞎折腾。 在他们眼里,背叛宗门便是人品问题,有一就有二,白长老迟早也会掉头给剑宗一刀。 他们乐得看热闹。 而至于报仇的事情,若是在这件事情里,白翩翩的母亲是剑宗弟子,那剑宗出头无可厚非,但偏偏…… 师出无名。 就连收下白长老,都被门和合宗来大闹了一场。 仇难报,怨难消,白翩翩心知这怪不得谁。剑宗肯收留他们,并给予厚待已是不易,实在不能替他们报仇。只因那些仇家太多,势又太大,到时一旦开战,很容易发展成修仙界的大难。 五大宗门维持着一个微秒的平衡,并不能轻易打破,不然局必起。 也因为看得太清,所以心中极苦,苦到哪怕如今只是给对方找点麻烦,就能让她如此。 看着手里的玉璧法诀,南筠心中复杂难当。 白翩翩拿出此物,并决定后教给剑宗其他兴趣的弟子,一是因为,更多的却是突然意识到一些事情。之前虽知道五大宗门只是外表看起来亲近,内里却竞争不断,但也没有这次这般直观的能觉到硝烟味。 以往剑宗只以剑,以修为反击,南筠算是开了一个先例,让白翩翩明白,冲突无处不在。 她想以她母亲的东西,为大家换一份安全。 说不得什么时候,这份功法能起到奇效呢。 虽然它只是来自一个小世家,威力也远远比不上剑宗之人手中的剑。 南筠叹了口气,跟着白尘一起回了住处。出门在外许久,他的第一件事情本该是跳进浴桶好好洗个澡,但如今……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将小仓鼠放回它的窝,待贝贝看好后就提着剑出去了。 在修仙剑没实力,就像在穿越之前没有钱一样。 不,后者只会让你穿得差,吃不好,但前者却可能随时丧命,更不要说被人欺负,忍气声这种事情。 像是白长老……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