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华来得很快。 她没有让老秦调用军用飞机,刘芳华又不缺钱,她是包机前往蜀省的。秦善民接到通知,一早就去机场接机,被机场地勤人员径直领到了停机坪。 到停机坪接机,这种场面秦善民作为一县之长还没资格享受,但他是见识过的。去年一个大领导来蜀省,省市领导接机,秦善民有幸做了次跑腿的跟班儿,那时候停机坪还扑了红地毯,并且有小学生给大领导献花。 堂婶毕竟还差了几分功绩,难道堂叔一块儿来了蜀省? 呵,好家伙,他堂婶一马当先下了飞机,诺大个飞机上竟没有第二名乘客再下来。 秦善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不差钱,想到自己在南县任职,每年过年回京城也只敢苦哈哈买张经济舱机票,被有钱人的世界打击的很心酸。 “人呢?” 站在堂婶面前,秦善民不由直了杆,很快,他反应过来面前站着的老太太,是自己婶婶,那又微微弯了些。 “人还在南县县政府家属楼,他们不知道您要来,在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您要找的人前,我没把话说透。” 说穿了,刘芳华一看又不是,岂不是很尴尬? 更叫秦善民别扭的是,侄子秦云峥明显对徐家丫头别有心思,那就更不能叫两家大人先闹拧了。 “走吧。” 刘芳华有些急切。 秦善民开车载着她回到南县,正要开门呢,门被人从里面猛然拉开。 徐海东当头走出,一边扭头道,“淑琴,你体谅下我的心情,济南我是必须去的。” 一瞧见徐海东的长相,刘芳华脑袋就嗡嗡作响。 “之!” 秦善民觉扶住情绪动的刘芳华,“婶婶,咱去屋里说。” 李淑琴追出来,看见眼前的场景也愣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回过神来,趁机将徐海东拉回了屋子。 “秦县长,这是?”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拉住自己的手紧紧握住不放,徐海东也懵了。 他没有挣,是因为他察觉到刘芳华虽然情绪动,看向他的眼神却毫无恶意,甚至有些慈。 浑浊的泪水打了脸颊,刘芳华情难自已,眼前之人,活就是好友之的翻版,就算不要铜镜作证,她也能肯定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是之的儿子。 转头一看被李淑琴抱在怀中的小徐朗,刘芳华更是动。 那眉中的胭脂痣,位置大小,都和之一模一样! 秦善民安抚下动的老太太,几人坐在沙发上,刘芳华哽咽着,将自己前来的目的讲了: “原本是来找好友的家传古镜,以寻找她后人的下落,现在不用找镜子了,你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肯定就是之的儿子。孩子,这么多年,你和你母亲,过得可好?” 徐海东脑子也嗡嗡嗡响个不停,昨天,刚得知亲生母亲的消息,今,就有一个衣着考究的老太太找上门来认亲。老太太怎么说来着,是他母亲的好友?可秦县长又叫她婶婶。 徐海东关心则,脑子里一团。 李淑琴却听得真切,“您是说,您和徐海东的母亲,是昔年的好友吗?” 刘芳华先是点头,继而一怔,徐海东?不该是姓许吗,看年纪,的确是之当年腹中那个孩子,就算不姓许,也该是姓陆呀,怎么会姓徐?! 难道之带着孩子改嫁了? 刘芳华下意识否定了这个猜想,之当年对许泰达深情一片,怎么会带着许泰达的儿子改嫁! 刘芳华一旦清醒了,脑子转的极快。 许泰达坚持说,之当年是跟着陆家远赴海外了,那她又怎会将亲生儿子留在国内?一路上,秦善民也简单介绍了徐海东两口子的情况。刘芳华越发不解,秦善民的宿舍中,只有徐家三口,本没有其他人,她忍不住问道: “好孩子,你真的是姓徐?那你的母亲陆之,她现在又在哪里?” 陆之,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徐海东将三个字反复念叨,虽未见过面,仅仅是个名字,已让他升起了亲切。 刘芳华脸上的关怀和担忧毫不作假,活到三十多岁,还是第一次有年长的女长辈如此关切自己。徐海东个大老爷儿,忍不住眼眶发红:“我亲生母亲……按照我养母的说法,她在生我时就去世了,坟茔在济南,不瞒您说,在您来前,我正要动身赶往济南。” 之已经死了?! 刘芳华毕竟上了年纪,哪里经得起如此大起大落的情绪冲击,当即晕倒在沙发上。 …… 为什么叫宝镜? 秦云峥的问题问得煞是怪异。 “是我爸爸取得,我家有一面家传古镜,我爸爸很是珍,我出生后为了表达对我的喜,便给我取名宝镜。” 听了宝镜说法,秦云峥表情越发怪异。 他想起了刘芳华讲得往事,想起许秦两家的约定,想起了两年多前,许晴母亲送往秦家的那一面铜镜……难道,事情真有这么巧?兜兜转转,秦家的第三代男孙,和许家第三代落在外的孙女,明明隔着万水千山本不该有丝毫际,偏偏成了男女恋人! “你认识许晴,是否因为三年前,她从你手里抢走了你家的铜镜?” 宝镜先是点头,继而摇头,“她是抢走了一面铜镜,不过那面镜子是假的。” 秦云峥加重了呼,告诉自己不要急迫,他缓缓道: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