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韦保业便匆匆来夫子埂了。即便是这样,韦保业也发了大财,以他自己的本事,不知得要多少年才能挣到十亩田和五十两银子呢。 金恬将这些说给仲勤和金香听,他们也都释然了,这事该过去了,韦保田丢了命,或许真是他的命数吧。 * 韦保田入土为安了,整个杨柳镇以及外镇的人,特别是平时行事不干净的男人,都变得比以前老实了,生怕自己偷食的事遭天遣。眼前的韦保田,不就是个例子么。 十二后,季秋要娶江银花了。在韦保田出事之前,仲勤和家人商量过,本是要好好办的,越隆重越好。可是韦保田出事了,而韦保田又是季秋的亲堂哥,大伯家才刚办丧事,他却要热热闹闹地办喜事,这事有点说不过去。 最近得江老郎中的允许,季秋只需去亲便哥,不宴请、不收礼、不放炮竹、不敲锣打鼓,安安静静地把江银花接过来好好过子便可。 季秋觉得这样有些对不住江银花,没想到江银花一点儿都不觉得委屈自己,她一直喜静,本就不喜吵吵闹闹的,而且她觉得大办喜事花费过多,能省则省,省下来可都是季秋和她两人的钱。 就这样,江银花坐上了大花轿,被亲队抬到了韦家村。一路上安安静静,但江银花心里格外喜,她嫁人了,还是她心中所属的男人,多少女子想嫁自己意中人而不得,而她却实现了。 韦老大一家见季秋如此安静地亲,连炮竹都没放一下,他们心里也算是平衡了一些。 夜里,季秋解开了江银花的衣裳,看着她后脖颈之处的疤痕,还有胳膊上被烫的红印,他忍不住摸了摸,颇是心疼。 江银花羞红了脸,柔声问道:“我身上留下了这么些难看的疤痕,你会不会嫌弃?” 季秋颇惊讶,心想银花怎么会这么想,忙道:“我怎么会嫌弃,而是心疼你,以后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不再让你受伤害。”他说完,还亲了亲银花后脖子上的疤痕。 银花身子一颤,羞得无地自容了,她缩着身子想穿好衣裳,季秋却直接亲上她的,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身子,另一只手在她前抚/摸着。 银花虽然知道房之夜会有肌肤之亲,可是心里知道有这事与亲身受是不一样的。她才十五岁的年纪,被季秋这么一位壮汉着,而且季秋是曾娶过的,深谙夫之事,她只有慌的份了。不过被季秋动作并不野蛮,甚至是十分疼惜地亲她摸她,生怕吓着她了。 她觉出季秋很想要她,但他疼惜她,动作上并没有多么急迫,她心里暖暖的,觉得自己嫁对了男人,这个男人肯定会疼她一辈子的。她不会矫造作,想通了这些,便勇敢地了上去。 其实季秋对上一段婚姻是深有悟的,杨梅儿背叛他跟着别的男人跑,开始他不知有多恼多恨,甚至一度认为人活着没意思,他除了劳动不会享受任何生活乐趣。 可接下来的一年时间,他慢慢想通了,也认识到自己与杨梅儿相处时的过错。那时,他娶了杨梅儿,两人成亲的夜里是那么的热烈,直到次早上杨梅儿起了,他还硬拉着人家上了/。之后虽两人见解不同,但两人还是很恩的,杨梅儿为他洗衣做饭,为他端茶倒水,还得时常看他的脸,杨梅儿过得也不容易。 可是,每当杨梅儿心里有委屈时,他没有安她,也没有及时为她疏解,而是恼她,对她吼对她嚷,还伸手打过她。 说来说去,还是两人子不合,想法也相左,事事都想不到一块儿去,而且互不相让,最后都是杨梅儿怕挨打挨骂而屈从。 那时他平时瞧着喜说笑,可对杨梅儿却绝不纵容,动不动骂她呵斥她。或许就因为这样,杨梅儿不喜和他相处,最后一心只为她自己打算,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如今,他娶了银花,银花与杨梅儿子完全不一样,她温柔喜事,不说话,不挑事,不会嫌苦嫌累,更不会处处跟两位嫂嫂过不去。这样的女人他若不好好疼,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以前他不懂得如何处理夫之间的各种事,现在他要还是傻傻的像当初那么霸道,那他就真是白活了一场,糟蹋银花这样的好姑娘了。 他懂得了一个道理,也知道要身体力行,那就是,珍惜眼前之人。 * 两个月后,银花有喜了。季秋动得都快泪了,他终于要当爹了,他喜得把银花抱起来转了好些圈,可把一旁的姜氏给吓坏了,生怕银花受不住会晕倒。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姜氏,以前杨梅儿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她没少骂杨梅儿,因为她担心季秋会断了后。现在银花才嫁过来两个月便有喜了,她怎能不喜。 金恬听到这事时,她就和仲勤一起来到婆家吃团圆饭,祝贺季秋和银花。另外,金恬也道出一件喜事,她也怀孕了,而且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她的娃儿应该比银花肚子里的要早出生一个月哩。 巧的是,杨儿在吃饭时又呕又吐的,结果找江老郎中过来把脉,得知她也怀孕了,而且她和银花怀的子差不多,到时候两人怕是要同时生娃儿了。 妯娌三人同时有孕,这在村里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传来传去,渐渐的便有人说,因为韦老二家的三个儿子都有出息,而且仲勤作为族长,为村里为整个杨柳镇做了那么些大事,积够了福,才会人丁兴旺的。 如此一来,大家更加尊敬仲勤与金恬,以及韦老二一家的人。韦老大、伍氏和保业也慢慢主动找他们说话了,觉得之前他们以不安葬保田来要挟仲勤,伸手要钱要田,确实过分了些。 仲勤明白,他们无非是怕被村里人排斥,也担心报应啥的。他与金恬商量好了,对于大伯家的人,不要过分亲近,但也不要过于疏远,保持一定的距离,客客气气地相处就行了。 前些子,金香来杂货铺卖东西,有时想进村里看看小溪,韦老大一家人故意把小溪藏着不让她见。现在好多了,韦老大一家不但没拦着或藏着,还经常让小溪到铺子里来玩。 金香能经常见到自己的儿子,心里愉快了许多。当金恬说有哪些人家有意想娶她时,她也听得进去了,不过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她会仔细考虑的,绝不会随便应下哪一家。 金恬也会为她把关,她姐金香才刚二十三岁,仍是如花的年纪,并不着急找下家。金香不想回娘家,一直住在妹妹家也舒心的,因为院子大,房间多,她住在楼上,除了吃饭时要和妹妹、妹夫坐一桌,平时她本影响不到妹妹夫二人的生活。 转眼到了秋收,今年与去年大不一样,家家户户都是大丰收。今年再不会有吃不饭的事了,个个脸上都带着喜气。 秋收之后,每家每户都有许多壮劳力闲着,大家又开始找活干。正好作坊要扩建,需要很多人手,仲勤和金恬又举办了一场竞赛,挑选了一些人。 今年不仅粮食大丰收,药材也是大丰收,仲勤和金恬算了一笔账,除去工钱与各项开支,药材上足足挣了六百两银子!由于许多壮劳力过了秋收便闲了下来,作坊里的黄包车卖得也越来越火热,作坊这一年也净赚两百两银子。 金恬美美地想,明年的净收入应该能破千两了吧,到时候多培养一些管理人员,她生下第二个娃儿后,再请个人来带娃儿,她和仲勤就可以带着俏妞出去走走了。 她来这里整整三年了,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了,她不想把自己的眼光局限在这个小地方。虽然可以生活在这个小地方,把子过得舒舒坦坦的,但绝不能把眼光也局限在这个小地方了。 生意上的事,她觉得她和仲勤都不必事事亲为,只要学会用人和怎样培养人,他们会轻省很多。待明年生了娃,给娃儿喂几个月的,她真的要和仲勤带着俏妞去见见世面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得寻找商机,药材和作坊虽然做得很顺利,但都走上道了,不需费他们太多力,他们完全可以再做些别的。 一边观光,一边考察商机,金恬觉得这是很惬意的事。仲勤与她不谋而合,他也早想出去走走了。而且他还提出一个意见,想招一些家丁,不只是为了看家护院,而是家里需要一支能保护自家人的力量。 若是他们要出远门,有一队人马跟随,也安全许多。 金恬一百个乐意,说要挑一些身强力壮的人,还要请武馆的人来教他们武术。 仲勤虽然同意了,不过仍要笑话金恬,笑道:“莫非你想建一支军队,你要当将军?” 两人正乐着呢,俏妞跑过来,声气地说:“爹、娘,我要去……去学堂,跟哥哥姐姐们一起读书。” 仲勤和金恬愣了,俏妞才两岁多一点,她竟然想要上学堂,人家先生只教人知识,可不会带这么一点儿大的小娃儿,要是哭了了咋办,这不是要疯教书先生么。 仲勤正愁不知该不该答应俏妞,金恬却猛拍大腿,说:“要不咱办一家幼儿园吧?” 仲勤有些懵,“幼儿园是啥?” ☆、大结局 一年后,又是刚忙过秋收。 女子学堂和幼儿园皆建成,女子学堂完全免费,幼儿园则收费低廉,也就是相当于娃儿们伙食的钱。虽然肯送女娃来上学的少之又少,但金恬相信,长久下去,会越来越多的。 金恬之所以坚持办女子学堂,实在是她见多了各家女子在娘家不受重视,到了夫家受欺负,女人们似乎一直委曲求全地讨生活。每当听到哪家女子遭遇不公,她心里就特别难受。 她想通过自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助一些女子学知识、长见识,不愚昧封建。自古以来,也出过不少才女,连男人们都自叹不如、甘拜下风。她相信,若干年后,她的女子学堂也会出才女的。 金恬有时在女子学堂里,也时常去幼儿园教一些雇来的大姑娘们如何带小孩,和孩子们玩一些新奇的游戏,一起玩耍,还每教学几个简单的字。 家里现在年入上千两银子,学堂和幼儿园的花费只占三成,金恬和仲勤有信心能把学堂和幼儿园一直办下去,惠及越来越多的娃儿们。 其实,这几个月来金恬真的十分忙碌,除了去女子学堂和幼儿园,她还要照顾五个月大的小儿子。说来也巧,她头胎生了俏妞,这胎便生了男娃,小名叫康儿。而杨儿头胎生了福娃,第二胎则生了女娃,小名叫果果,这小名还是金恬帮她取的呢,因为果果生下来时脸通红通红的,像红苹果一样,金恬当时忍不住叫了声果果。杨儿听着顺耳,就这么叫了。 她们是儿女双全了,银花则中了头彩,竟生了一对双胞胎,漂漂亮亮的姐妹花。季秋十分疼这对女娃娃,每瞧着两个粉的小闺女,他的心都要融化了。幸好姜氏没再哭天喊地说银花怎么生了一对女娃娃,大贵和仲勤都有男娃了,姜氏没有当初那么渴望孙子了,而且银花还年轻,以后肯定能生出男娃。 更重要的是,她受金恬办女子学堂的影响,觉得女娃儿也可以有出息,都能读书写字了,不再像往年那般受尽苦难。譬如自己的三个儿媳妇,不都得男人们疼么,虽然生活上仍会受苦受累,但至少不受男人们欺负和打骂。 姜氏没事还在村里说,现在的人活得真滋润,不再为一口饭发愁,生了儿子去上学,指不定将来能步入殿堂;生了姑娘也不打紧,照样可以读书写字,懂得为自己争取,嫁到夫家也不会受欺负。 金恬见婆婆有了这么大的变化,终于觉到自己在促进婆媳关系上发挥一点作用了。 杨儿和银花都是自己在家带娃,再做饭、洗衣,勤俭持家。金恬因时常去女子学堂和幼儿园,她找了一位妇人帮忙看孩子,尽管这样金恬也不轻闲,因为她尽量多腾出时间照顾孩子,每喂是一次都不敢少的。 金恬心里还在盘算着,待她给康儿喂六个月的,她和仲勤想出去走走的计划该启动了。家里不仅有保姆带着康儿,她姐金香也一直住在她家,金恬没啥不放心的。 但仲勤最近也很忙,他与杨柳镇几位东家商量着要修一条水渠,能把长江之水引过来。若是这条水渠建成,以后就再也不担心闹旱灾了,除非长江都干涸了。不过从老者嘴里听说,长江这几十上百年来都没干过,倒是时常发洪水。 他建水渠并不怕长江发洪水,只要有了汛情赶紧堵住水渠便可。他不担心人力不足,镇上的人都踊跃报名要去建水渠,不管一文工钱,只要管中午一顿饭就成,因为路途远,中午没法回家吃饭。只是资金上有些问题,靠仲勤一人出不少那么多钱,其他几位东家都只肯出一百两银子,连一千两都凑不齐,水渠本没法动工。 仲勤这几颇犯愁,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地跑到殷尚家。听说殷尚做军粮军火生意还顺利,应该挣不少钱了。这两年多来,没有人听说殷尚做过欺行霸市的事,也没有人听说他欺男霸女,仍孑然一身,也没给他儿子找个后娘。 仲勤寻思着,既然殷尚一心一意挣钱,没再干出惹民愤的事,相信他子改了不少,要是他财大气肯出个几百两,建水渠的事便差不多了。 来门口接仲勤的不是殷尚,而是殷尚他爹,他爹这几年来也越来越欣赏仲勤这个韦家村的族长了。殷家当年是整个青泽县数一数二的富户,不仅县官们与他来往密切,就连知府都十分敬重殷家人呢。殷尚他爹觉得,家里落魄了不仅仅是殷尚个人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殷家为富不仁,没有为自家积福所致。 殷尚他爹十分佩服仲勤做事有胆量,肯实干肯吃苦肯吃亏,为老百姓办事从不心疼银子,所以他亲自出门来接仲勤。仲勤还颇惊讶,他真没想到还有这待遇。 不过,殷尚并不在家,他爹说他去了京城,据说是做成了几笔军粮买卖,但没拿到现银,便亲自去京城要债去了。因为殷尚不是头一回和对方做买卖,人家还是朝廷要员,钱应该能拿到手的,听殷尚他爹口气,并不是很担心这件事。 仲勤委婉地说了自己的来意,殷尚他老爹立马去找他的大儿子,他大儿子当年虽受殷尚影响损失十几万两家产,但如今仍有几万两家产的。他爹一出马,殷尚他哥当场允诺愿意建水渠为家人积福,给了他爹一千两银子。 仲勤没想到只不过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来此一趟,竟然多筹到一千两银子。仲勤承诺,到时候水渠上会刻功德榜,殷家绝对占头一名。殷尚他爹却摇头笑了,说不在意这个,只要为百姓做了事,老天爷都看在眼里的,刻不刻在功德榜上不重要。 接下来仲勤忙着带领杨柳镇的人去建水渠,每早出晚归的。作坊有大贵盯着,只要不是非常重要的事,大贵都能做主。而且近一年来仲勤也培养出几位能干的青年,不仅肯吃苦还会跑买卖,也学会了与客商打道,仲勤把作坊给大哥和那几位青年,他放心的。 田地里的事他更不用心了,早在去年就形成了固定的队伍与模式,仲勤成了实实在在的地主,今年打算再置办一些田地,这些也都与卖家商量差不多了。 一,金恬见仲勤比往回家要早些,便拉着他说要远门走走的事。仲勤一手抱俏妞一手抱康儿,说:“我就是把这事放在了心上,所以这些子忙着建水渠的事,待一个月后,水渠基底打好了,有其他几位东家带领着大家干就成,我就可以得空带着你和俏妞出远门了。” “那还差不多。”金恬意地笑了。 就在这时,金香从杂货铺回家来了。她一进门便忧心忡忡地说:“仲勤、恬娘,下午有镇上的人到我铺子里买东西,说见到殷尚失魂落魄地回家了,听说与他合伙做买卖的那位朝廷要员被杀了,家眷充奴、家产被抄,殷尚怕去了京城自己会被连带入狱,本不敢去!仲勤,你不是说他爹给了你一千两银子建水渠么,现在殷尚又被打回原形了,家里一穷二白,他们会不会想要回那一千两银子?” “殷老爷积福心切,且十分诚心,应该不会要那一千两子的,就不知殷尚会不会来要。”仲勤听到殷尚遇到这等祸事,不但没有幸灾乐祸,反而心里难过。虽然当初殷尚侮辱过他、瞧不起他,与他针锋相对过,但这两年多来人家可是实实在在做买卖,没做坏事,更没有为难过他。 金恬慨道:“朝廷发生一点小事,与其相关的老百姓就得跟着倒大霉。殷尚以前把福都享尽了,所以接下来都是霉运,人的一生或许真是平衡的。他已经把大部分田产都卖给咱家了,若这次亏得一穷二白,只剩下那二十几亩田地,他爹肯定又要气个半死。他这辈子估计真的再也翻不了身,只能靠他哥过子了。” 金香叹气,“以前我讨厌殷尚,现在倒是同情他家的。听说赵都督被封侯了,他带着训练几年的水军去了江浙一带,不知是不是要打战,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封了侯还要亲自带兵打战的。不是说那位被害的朝廷重臣与赵都督一直是对立的么,赵都督人在远处都混得有出息能封侯,看来赵都督实在厉害,朝廷里怕是没人敢与他作对了。” 金恬笑了笑,“掌握兵权的人自然得圣上看重,就是不知最近圣上会不会来个杯酒释兵权?” 金香和仲勤都没听明白金恬说的啥意思,他们听不懂什么杯酒啊释兵权的。 金恬隐隐担忧,道:“大家不都说菊儿有福气么,现已是赵都督的妾,要跟随着赵都督一起去江浙,她的两位哥哥也都当上不小的官了。这都是眼前的福气,往后真不知道会经历什么,像赵都督这般都圣上都忌惮的人,怕是不会有好下场。” 金恬见金香和仲勤糊糊的没太听懂,金恬便道:“我的意思是,大家都觉得菊儿好福气,可冷暖自知,她过得好不好谁又知道呢。即便眼前过得好,往后也难说。” 金香却道:“赵都督都封侯了,往后只会有享不尽的福,菊儿这一辈子算是跟对人了,妹妹可不要多想。听说芝儿也混得不错,嫁给了一位客商,然后跟着那位客商去扬州老家了,前些子她还差人来娘家报喜,说是生了个儿子。” 金恬慨地叹了叹,道:“当初我和她们俩也算是姐妹一场,我是真心希望她们过得好,而且一直好下去。咱不说这事了,还是盼着殷尚没赔个底朝天,不至于来要那一千两银子,那银子都花了大半了。若只是来要个一两百的或是三五百,咱还是能拿得出的,多要可没有,给学堂和幼儿园备的钱绝不能动。” 仲勤默默点头,没说话。吃过晚饭后,仲勤突然得了一个主意,与金恬商量着一番,金恬也点头同意了。 次,仲勤带着二百两银子来找殷尚,殷尚脸惨白,眼神黯淡,但见仲勤来了,他立马强打起神,说:“咋了,你来看我笑话?” 仲勤苦笑,摇了摇头,“我怕你现有难处,所以带二百两银子给你救救急。你若还有干劲,想不想与我的作坊合作,你只需与商贾打道就成,把销路拓广。” 殷尚仰头大笑,“没想到当初的泥腿子如今出口成章,每一句都离不开生意啊,我服输,我服输!” “我可没与你较量过,何谈输赢?”仲勤觉得他是受刺了,所以说话语气很是柔和。 殷尚拍拍仲勤的肩膀,“你无需可怜我,我也不要你的救急银子。何况二百两对我来说是大笔银子,在你眼里竟然是救急的,你真是财大气啊。我已经答应我哥了,从他手里接过六十亩田产,安贫乐道地过小地主的安稳子吧。至于报仇,或是较量,我都不再想了。我认栽!” 这时殷尚他爹也出来了,说殷尚已经认命了,幸好他哥愿意出手帮他,还说那一千两银子是殷尚他哥给的,也给得起,叫仲勤不必放在心上。 仲勤寻思着也是,殷尚他哥见弟弟服输认栽,便拿田产把弟弟稳住,只要弟弟不再出去惹事招祸,当哥哥的也心安了。估计他哥哥没少拜菩萨,希望弟弟不要给他招祸。 仲勤带着二百两银子回来了,金恬听说后,不笑道:“他殷尚肯认栽服输,愿在家里当个闲适的小地主,还真是难得的,但愿他说的是心里话。咱也不必管他的事了,咱收的是他哥哥的钱,建的水渠是福至百姓且利及后代,他有田产也能受益,咱没必要心虚。” * 一个月后,仲勤与金恬带着俏妞坐上马车要出发了。家里人和村里一些人过来送他们,其实很多人都想跟着一起去,只不过大家都有这样那样的原因,挪不开腿罢了。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