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要到了,下一步就是引着皇上去追究那位的责任了。她是关心李常在肚子里的孩子,可也没得为着那个让她嚣张到自己头上的道理。再者说,用那么多的冰,寒气入体,谁知道对孩子有没有不好的影响。 既然都是小白鼠了,就乖乖听话,不要出错就好了。这么能折腾,这胎过后,可以配药让她消停了。没有再下一次了。 当夜,里人就都知道,这位佳昭仪,不好惹。 皇帝亲自下旨把养心殿的冰调入她中,并言明,若昭仪的冰不够用,直接取他中的送去。 当皇帝知道昭仪中的份例被扣下时,彻底震怒,把内务府和冰窖的奴才通通传召到瑶华发落。 内务府和冰窖的奴才跪在瑶华外向皇帝和昭仪请罪,帝妃任由他们在伏天跪了一夜。 经此事后,皇后亲自上瑶华安抚受了委屈的昭仪。两人密谋很久,内务府和冰窖,在皇帝默许下,由皇后带着昭仪进行了改正,大换血后中某些人的势力受到严重的打击。 李常在更是经此事后,彻底的沉寂。以往因为有孕出风头和折腾太医院的太医的行为统统不见了。皇后为了她安心养胎,下旨关闭了倾华的门。 一时间里大快人心。甚至隐隐有这李常在命硬的消息传出。 跟她一的郑选侍撞柱而亡,跟她一同入且较好的馨才人染病而死。她被关,生产时就是鬼门关。也不知道孩子和她有没有那个运气活过来。 十娘绣着花儿,听到画屏把打探到的报个她。 听完那言后,她不在意的笑笑,“德妃这回可真是恼了,她的人手可是折损不少。看把她急的,这么没水平的言也传,都不像是她的手笔了。不过她这么,倒是把李常在的后路给封死了。” “您是说,这事儿后面是有德妃娘娘在推动的?”画屏后知后觉。原来她们家娘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傻丫头,单单一个李常在,能震慑住内务府和冰窖那的所有的奴才么?” “可不是您说,他们都胆小被糊了?”画屏问道。 “你们啊,还是看事情没看到实质。”十娘点拨,“内务府和冰窖的奴才,胆小怕事是不错,没有德妃这个正二品的妃子暗中威授意,他们敢这么得罪嫔妃?” “奴婢以为您就是为了打李常在的脸,才那么做的。” “李常在不足为惧,留着是因为她对本来说还有用处。”十娘对着画屏和司槿道,“这些子,给本盯好了倾华,李常在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有一点闪失,明白么?!” “奴婢遵命。”二婢见十娘神严肃,忙应答道。 “德妃,现在才刚刚开始,本不急,会慢慢跟你玩的。”十娘笑的开心。 熙嘉十八年十一月,关雎。 “娘娘,倾华那位发动了。您看?”户嬷嬷进来,对着软榻上翻书的皇后道,“要过去么?” “不过去行么?产房那都安排好了吧?”皇后放下书问道,“先前佳昭仪那边安排的人手,可还干净。” “佳昭仪安排的人手,暂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老奴帮着慧淑仪又重新挑选了信得过的人手。代过一旦李常在发动,就让她们都进入产房。这样可以相互监督,防止有人暗中下手。” “嬷嬷考虑的周全,倒是比我上心。这些年,这些糟心事儿我是真的不想再管。慧淑仪很好,就是没有儿子。只能被黎氏着,我看啊,过两年大封后,她也做不到贵妃位,可惜了。” “淑仪娘娘确实是难得的管家好手,比昭仪娘娘圆润。” “没有儿子,就没有那份心,有了儿子,终归是会有私心的。”皇后淡淡道,“佳昭仪,手腕谋略都不错,就是走错了路,就看皇上拉她一把不拉,不然就是第二个德妃。” “不会吧?她身后可不像德妃有娘家那么大的助力。” “嬷嬷糊涂了,她现在可是比德妃得宠的多,她家看着不显赫,但也不差。她三叔,你想想;西北,你再想想;且嬷嬷你别忘记了,八王妃是她亲姐姐。她身后的势力不比德妃小。” “那皇上?”户嬷嬷被皇后说的心惊。 “所以本才说,看皇上拉她不拉。现在宠着她这个架势,可跟当年宠德妃有的比。前些子,还跟二丫头她娘说道德妃,看德妃经历过的那些事,那一样不是狠的人受不了。” “德妃娘娘也不容易。”户嬷嬷慨道。 “这里哪个女人容易了?你数数。”皇后反问道,“包括本在内,谁又能真正活的肆意呢?” “您无子,德妃被罚被降位,宁淑媛子亡只有一个皇女,慧淑仪也是无子,陆淑容就更惨,没有自己的孩子。佳昭仪的三皇子是不行的。高位嫔妃都这样,更别说底下的妃了。” “这就是后的女人。这就是后的残酷。”皇后起身,“不说这些了,唤人来给本更衣吧,咱们还得上倾华守着李常在,看她生孩子。” 熙嘉十八年十一月二十五,李常在于倾华产下小皇女,是为睿帝第十女。十皇女非嫡非长非宠妃所出,皇帝听到通报,也只是点头继续批折子。 皇后在李常在生产后,也即可回到了关雎休息。一时间偌大的倾华冷清凄怆。 熙嘉十八年就在这样过去了。 ☆、第67章 昭仪闲话廷事 熙嘉十九年十月,瑶华。 “如何,见到辛寅没?”十娘问刚进来的辛巳。 辛寅在十八年年底的时候,离开了皇。 十娘本想把京中情报给辛寅经营,他老早前就提到想去铺子里做事。 还没等十娘安排,皇帝那边就有旨意传来。 皇帝对于这个初任的辛部统领是意的,惜才得他大笔一挥,让辛寅恢复了皇族的身份,派去了京畿大营。 为这事儿,十娘还跟皇帝理论过一回。 暗部的人都出自皇族,因为用了密药,暂时失去了身为男人的功能。但一旦出,解除了药效,恢复一段时期,还是能娶生子的。 辛寅不八岁就入进入暗卫训练,十五岁左右就组建了暗部中的辛部,他的功夫、易容,包括医毒,在暗部甚至在中都是无人可及的。 本该二十五岁出的辛寅,因为三皇子之事,多留了一年多,才被十娘放出。出都快二十七岁了,寻常人家的男子这个年龄孩子都十多岁了。十娘本想着在京中为他谋划一二,让他衣食无忧,娶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谁承想皇帝一道旨意,刚从里身的辛寅,就得去军营中报道。 皇帝只说,西北不太平,辛寅他自有用处。借给她十多年的人,总该轮到他用了。 十娘无法,只能退而求其次,让皇帝答应了给辛寅一年自由,待辛寅娶生子后,在入营效力。 眼看着一年之期即将到来,借着辛巳出的机会,十娘派了他联络辛寅。 辛寅出后,为了不过多的干涉他,十娘并未主动联络个他。只约定了有事在特定的地点留下记号,约定子见面。 “在咱们铺子里见到了辛统领。”辛巳道,“统领看上去过得不错,人胖了一些。” “他家里?”十娘关切道,“可有好消息?” “嫂夫人有孕已经五个多月了。统领很高兴,他就要当父亲了。”想到那个提到女笑的有些傻乎乎的前统领,辛巳暗暗吃惊。这还是当年那个让暗部所有人闻风丧胆的毒辣辛统领么?简直就是一傻呼呼的男人。 “五个多月?”十娘笑到一半,笑容突然消失。 “主子?”辛巳疑惑问道,“您不是一直希望辛统领过得好么?现在他过得很幸福啊,您怎么?” “辛寅现在离了暗卫是不假,但皇上那边,怕是要重用他了。他可能会被派去较远的地方,他夫人一个人弱女子,太为难她了。” 辛寅夫人,也是时运不好。偏偏这个时候跟着辛寅,到时候孩子落地,怕是要一个人辛苦拉扯了。 不出意外的话,皇帝调辛寅入京畿大营,只是个过渡。他的最终目的是西北,辛寅是要上战场的。 “您是说,公主远嫁,皇上会派辛统领去送嫁?”辛巳想到里的传言,不由得问道。 “暂时还未可知。本猜的,也许做不得准。”十娘但愿自己多虑了。不然,这公主远嫁,做为 送亲的使臣,在两地往返少说也得半年有余。到时候,怕是辛寅看不到自己的孩子出生了。 这送亲一事,必须派信得过且能言善辩的人去,且这人还得镇得住场子。朝中大臣中,最刁钻的莫过于她三叔,可她三叔在南锣这么多年,一时不开身。八王爷身份太过贵重,不适合亲送。 辛寅,有皇族身份,辈分上算是公主的远房堂哥,身份上却不显赫。此外,他善于察言观,善于蛊惑人心,善使毒会医病,能快速打探到有用消息,还能身手捷,能护卫公主的安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有他在,送亲队伍一路上安危问题是不用担心的。 “主子是皇上最贴心的人儿。您能想到的定然是皇上会考虑的。”辛巳想到自己主子对皇帝的了解,信服不已。 “出了趟,见了辛寅一面,你倒是跟他学了不少,这说好话的本事见长啊。”十娘打趣道。 辛巳自从辛寅渐渐隐退后,就跟着十娘身边。他不言语,但说出话却往往切中要害,要言不烦。中的奴才们,往往不怕辛寅,却在事后后悔。对辛巳确实从一开始就打从心底里惧怕。 如果说辛寅是笑面虎的话,那辛巳就是冷面杀手。两个人风格大相径庭,但办事能力异曲同工,干脆利落。 “主子说笑了,奴才一向只说实话。”辛巳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好,说实话的辛巳大人,请告诉你家主子我,你跟辛寅代了么?” “已经代过了,辛统领表示明白。他入京畿大营后会寻着机会暗中制住六少爷的。” “本的六哥,本明白。这些年憋在京畿大营,怕是早就憋坏了他。”十娘话锋一转,“他是我三叔唯一的子嗣,不能再出差错。只能要辛寅看好他,西北的话,有三哥就够了。杜家的男儿,征战沙场,回复宗族荣光,靠的只能嫡长子一脉。其他人,文科入仕即可。” “您家在西北?”辛巳想到辛寅曾经告诉过他的事,想问又不敢问。 “我先祖跟着太祖打天下,一直驻扎西北,西北军中大多将军都是我家旧部或者先祖旧部。”十娘倒也不瞒着辛巳,这原本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先祖的子爵,经过六代传承,到我大伯时本该降位袭恩骑尉,皇上恩典,我大伯未曾降位袭爵。六代人中,后面几位家主都不在在西北驻扎,但若说在西北的影响力,怕是没有比我们家影响更大的了。”十娘话中带着隐隐的自豪。 “可奴才看您家走的是文臣的路子,并未在武将上多下功夫。” “西北是我家的保命符,也是催命符。”十娘冷笑道,“不然你以为我家为何先前无一人在军中效命?” “你三哥不是在西北?”辛巳问道,“且我看杜将军在西北名气不小。” “我三哥?”十娘笑笑,“那是皇上不得已下妥协的。我大伯父送我三哥和六哥去西北那年,我六哥押运盐税从南锣回玉京,差点死在路上。” “那时候,京中想要杜家六少爷命的不在少数。为了保他安全,三哥陪着他一起去了西北。” “六哥是京城安全后,皇上调回来的。三哥那,是皇上还要借着我家的势管理西北的将领。他接手我家在西北的势力后,立刻换上了他的人,但他的人制不住西北那些兵油子。只能留了我三哥在西北稳定局势。” “如此看来,你家在西北的势力并未损失多少。” “西北的势力怎会没有损失?”十娘反问道,“当年杜家在西北那是何等的显赫,现如今,不过是皇帝陛下牵制西北将领和打世家的一颗棋子罢了。” “您太悲观了。”辛巳淡淡道,辛寅才代过他,如果主子情绪不对,一定得及时引导,不然就会郁结于心,与身体不利,更别提主子还想再次要个孩子。 “不,本不是悲观。”十娘恣情道,“能被当作棋子没有什么可怕的,当你连棋子也当不了的时候,才是最可悲的时候。想想大公主,你就明白了。” “远嫁的人选是大公主?奴才以为会是二公主。” “不会是二丫头,一,长幼有序,大公主未出嫁,二公主没有先嫁人的道理。”十娘分析道,“二,大公主看着身份显赫,实际上没有二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重。三,就是二公主是皇后留给萧家小公子的,皇上也是默许的。” “萧家?”辛巳不可置信道,“竟要靠尚主才能维持他家的富贵了?不该吧。” “想哪儿去了。二公主是萧家的护身符。萧家有太后在,皇后娘娘制起来并不轻松。内部已有隐隐分裂的趋势。一旦萧家一分为二,萧家会元气大伤。” “那将来新帝登基,大刀阔斧的改革,萧家必然是新皇帝第一个下手的对象,一旦动手,他家就会翻不了身,以至于落寞。” “不错,到时候,即使太后和皇后不在了,念在二公主的面子上,总会留萧家一线生机。” “所以,二公主的婚事其实一早就定了下来。”辛巳听明白了。 “不,先头,不光是皇后,就连皇上也没打算后嫁二公主还是三公主到萧家。”十娘想到妙贵人当初的求助,叹道,“到底二公主命好,有个身份高贵的好养母,有个懂事知利的好亲娘。”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