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短短几年,那人的身份越来越高,自己也渐成,知晓彼此再无手可能。 但八年前,前后也见过几次,每每远望,对方的气势越来越淡漠,颇像是进了返璞归真之态。 再后来,偶遇了国防军中的两大高手张卫东和陈太忠(薛老三冲击吴家时,手的两大高人)。 听这二人偶然谈起薛向,韩八极才知道薛老三已然跨入了传说中的境界。 可再是传说中的境界,终究不是神人,能飞天遁地。遭遇那等劫难,自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如此一位国术通神,超越古今的大能。就这样死了,除了憋屈。还是憋屈。 当年国术大能程廷华好歹是保家卫国而死,死在了洋队上,可叹薛向一身本领,竟然就这般随风逝了。 天不佑神州,武道衰微啊! 出乎意料,韩八极并没有什么痛快的觉,反倒为国术界丧了这么一位绝顶大能,而心生哀痛。 随手关上大门。韩八极决定寻个没人的地方,买上几瓶茅台,两斤猪头,好生祭奠这位曾经的对头,绝顶的国术大师。 韩八极关上门的响声,终于将江朝天、时剑飞二人从深深的震撼中惊醒过来。 “人自有天收,天降大喜,江老弟,天大的喜事!” 时剑飞双手举天,浑身颤抖。直似苗疆在做法驱的恐怖巫师。 出乎意料,回应他的,却是江朝天异样的眼神儿。 被江朝天盯得有些骨悚然。时剑飞收敛了兴奋,望着江朝天道,“江老弟,你盯着我作甚?” “时主任,你的胆子啊,可真是!” 沉默半晌,江朝天丢出句半截话。 “什么意思,江老弟,有话你直说!” 时剑飞莫名其妙。忽然,心中寒光一闪。他一股跌坐在了沙发上,颤抖着声道。“你的意思是……怀疑……我……我下的黑手……” 蹭地一下,时剑飞窜到江朝天近前,拉着他手道,“我说你是怎么想的,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别的玩笑开得,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时剑飞简直将江朝天作了来审判他的法官,真将江朝天的言语作了最终判词,而他就是那沉冤之窦娥。 “难道不是?” 江朝天还真不是开玩笑。 整件事看上去毫无问题,毕竟那等意外,古今中外多着呢,比薛向牛叉的历史名人都经历过,真发生了,也属正常。 可整件事儿发生的节点,实在是太不正常了,怎么看都带着浓浓的谋的味道。 就好比,当年戴笠之死,虽然坠机是难免的意外,可发生的关节点,恰好在抗战胜利,两谈判,是以即便戴笠是意外坠机,但数十年来,戴笠之死始终蒙上一层浓浓的谋论。 今次的情况,差相仿佛。 恰逢薛家高光时刻,光芒万丈,眼红者涛涛,暗嫉者茫茫,这个时候薛向死了,便是再意外,那也令人情不自地往谋论处靠拢。 而江朝天深知时剑飞对薛老三的怨念,且知晓时衙内的本领。 如此,眼前的这位时衙内,在江某人眼中,正是那种既有作案动机,又有作案能力的家伙,将之列为最大嫌疑人,实乃顺理成章。 “废话,当然不是,我时某人还没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 时剑飞几乎是嘶吼出来的,说罢,念头一转,又道,“再说了,你老弟凭什么就怀疑我,我是不是也可以问一句,是不是你老弟干的?” 江朝天默然,随即一想,时剑飞断不会如此愚蠢。 再者,从这位时衙内的格分析,他也断然做不出此事,这是个惯会在背后摇小扇子的人,指望他冲杀在前,火中取栗,是不可能的。 这不,都这会儿了,这位还惦记着希图得云锦的那位邱衙内来做着炮筒子。 念头到此,江朝天口而出,“莫非是邱跃进!” 时剑飞聚拢的眉眼刷地张开,“错不了,一准儿是这孙子,除了他,还有谁有这胆子,听说这货都快被薛老三气疯了,动那心思,实属正常!” …………………… 和江朝天,时剑飞一般,邱跃进听到薛向的死讯,亦是先不信,后狂喜。 当时,他第一件事儿,就是关上云锦的那间办公室大门,接着就翻天凿地般地将办公室地一切统统杂。 他睡在歪倒的书架上大口的息,眼不正常的嫣红,乌黑的眸子亮得惊人。 的确,邱衙内太兴奋了,兴奋得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真是天降祥瑞,神光护体,简直就是心想事成嘛。 邱衙内正高兴地没着没落,电话响了。 这关头,邱衙内还哪里有心思接电话,恰好这电话就在他躺倒的柜子下边,电铃声,似乎一声比一声刺耳。 邱衙内将手伸过隙,将电话剥离了底座,还不待他言语,里面便传来蔡行天那久违的声音,“小邱,是你干的吧?” 邱跃进像是打了血,蹭地将散倒在地的柜子掀了起来,抢过电话便道,“不是我干的,蔡书记,天地良心,我怎么可能想到要用那种手段对付自己的同志呢,您多虑了!” 即便在针对薛老三一事上,这位蔡书记可以算是他志同道合的铁杆盟友,可这惊天之案,他邱跃进自也不会漏丁点口风。 更何况,这事儿还真不是他做的,他的人马的确早安排好了,就等着给薛老三来拿惊天动地的一击。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