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崔原则实在不知道这位薛向同志哪里来得自信,可事到如今,除了跟着这位大爷一条道走到黑,难道还有别的办法么? 薛向往林子深处扎,他们自然只好往林子深处扎。 不成想,三人方进了林子,方才三人驻足之地便来了光亮,接着,便听见了悉的呼喝声,惊得彭,崔原则险些又出一声冷汗。 然,稍后发生的一幕,就更让这二位惊不胜惊,暗呼奇迹了。 原来,他们三人,和薛亮,霍无病率领的搜检人员,同在一片树林,可他们紧紧跟随的薛向,眼睛里好似装了雷达,带着他们在林子东游西逛,却是连半个鬼也不曾撞见。 甚至偶然间,和搜检人员近在咫尺,对方也是茫然无知。 这种游走在危险边沿的觉,着实惊险,刺,却又让人着。 在林间逛了一圈后,薛老三引着二人到了掠燕湖的另一边。 当是时,华灯初上,星河闪耀,依依垂柳,风惹絮,湖风掠来,水波不兴,却舒宜人,正是消夏避暑的好时节,是以,岸边游人不少。 薛老三倒是心怀坦然,边游边玩,彭和崔原则却各自心思腹,脸苦涩。 行到一处电话亭,薛老三冲二人招呼一声,便到那处打起了电话。 初始,彭还以为这位有了办法,去搬救兵,拉扯着崔原则凑到近前,偷偷倾听。 哪里知道,入耳的是道青年女声,多半是薛向媳妇儿,果然,不多会儿,便证实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竟尽是家庭琐事,听得彭、崔二人险些没跪伏在地,大叫“佩服”! 是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位爷竟还有心思顾及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他妈该是怎样的超然情怀啊。 薛向一通电话,打个没完,彭,崔原则实在听不得那些锅碗瓢盆,家长里短,找了处僻静地方,躲了烟, 半个多钟头后,和老婆说得热透的薛老三,才施施然折返回来。 “走吧,二位,怎么还在这儿上了,我以为你们都回去了呢!” 行到近前,薛老三笑着道。 “回去,回哪儿去?”彭没好气道。 “自然是回宿舍,这都几点了,该回去睡觉了,你们不困,我可困了。” 说话儿,薛老三便超宿舍行去。 彭,崔原则听得汗都快炸起来了,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直到薛老三行出老远,这两位才醒悟过来,慌忙追了过去。 “薛老弟,怎么回这儿了,这里可是最危险的地方啊!” 薛向方最后一个进得门来,彭便腾地将大门轻柔地关上,随即,整个脊背便将大门堵死。 “是啊,孙子曰,置之死地而后生,可那也就是随便说说,谁知道能不能后生,死地之所以为死地,总归不是什么好地方。” 都这当口了,崔厅长依旧改不掉他这好掉书袋的病,说话儿,便要去开灯。 腾地一下,彭又如灵猫一般跳了过来,啪的一下,将崔厅长大手打落,瞪眼道,“知道是死地,还开灯,折腾什么!” 薛老三笑着近前,吧嗒一下,将灯打开,也学崔厅长道,“隐之,故显之,有示之无,无示之有,亮着灯,人家未必以为这里有人,再说,这是咱们的宿舍,天黑了,回自己宿舍睡觉,犯哪门子的法,你二位安心睡觉,这事儿,因我而起,因我而了,断不会牵连两位。” 薛老三前面的话,听得二人直犯糊,最后一句话出口,却是惹了众怒。 “薛老弟,你说这话,我可不听,咱们虽然才认识一天,可真是对脾气,再说一起喝的酒,一起吃的,怎么就不能一块儿抗事儿,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没说理的地方,你也太小看我彭某人了!” 说着话,彭不住怕打着膛,瘦骨嶙峋的身体捶得好似要裂开。 崔原则也摇头道,“义之所在,虽千万,吾往矣!” 薛老三知晓这二位拧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要一个人抗事儿,殊不知,在他薛老三这儿,只要没抓现行,眼下的这点事儿就不是事儿。 见这二位情绪动,薛老三也不解释,抱拳告饶一番,便翻上睡了,没多会儿,便传出了呼噜声。 崔原则,彭二位相视一眼,脸苦笑,打死这二位也想不到,这位大爷的心竟是这般大,大得快没谱了。 然,事到如今,这二位还能做什么呢?好像只有睡觉。 不管睡得着,说不着,这二位还是都在上躺了下来。 糊糊间,眼见两人便要睡得瓷实,忽地,悉悉索索,便听见开门声,彭一个鲤鱼打,便坐了起来,翻身便跳下来。 就在这时,薛亮的胖脸出现在了门外。 “啊”一声叫,薛亮转身就跑,彭疾走几步,方要去追,忽地回过味儿来,追着了又能如何,还能杀人灭口不成。 当下,便窜到薛老三前,玩儿命地猛摇。 一边的崔原则几乎和彭同一时间惊醒,亦是吓得面无人,他和薛向相连,老崔便趴在薛向脚边,使劲他脚丫子。 “干嘛呢,我说你们,不就是个薛亮嘛,他宿舍也在这儿啊,人家晚上回来睡个觉,你们闹腾这么大动静儿作甚,行了行了,你们闹腾他就闹腾他吧,又来闹腾我作甚!” 薛老三撑着朦胧睡眼,脸地不耐烦。 彭,崔原则相视一眼,同时点点头,前者掉头就进了浣洗室,端出一盆水来。 “哎哎,我说老彭,哪门子的疯啊,老子明白着呢,用不着你来给老子洗脸。” 腾地一下,薛老三跳下来。 的确,彭,崔原则皆以为这位睡糊涂了。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