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 官场真是凶险。 温元思又提起一事:“桑正和安乐伯夫人卫氏,我虽并未有物证,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证明,但二人有私,确为事实。” 这一点他早在去安乐伯府问话时就察觉到,这几奔走下,已以确定。 这两个人,不可能成为朋友。 “嘶……”祁言捂着脸,觉得牙疼,“要真这样——他们也太会玩了吧?” 宋采唐目光微转,想起最初看到曾德庸和卫氏的印象:“怪不得……” 祁言凑过去:“怪不得什么?” “违和。”宋采唐蹙眉道,“卫氏的状态太好,太自信,自信的都自负了,看起来就像一切尽在她掌握中,游刃有余,她很享受别人对她的羡追捧,以此为傲。” 可后来的观察相处,她认为卫氏的确貌美,也不失聪明,可离手段高竿,明显有些距离。 她身边的环境,塑造出了她的盲目。 而曾德庸护,又贪花好,忌不了口的行为,也更能解释得清。 “他若是真心喜卫氏,就不会跟别人来,不是真,也没必要对卫氏这么捧着……” 曾德庸给人的觉,也很有些违和。 他没有怕卫氏的理由。 男权社会,以男人为尊,唯一的家世背景,曾德庸并不输,没必要对卫氏如此。 “这一个个的,怕都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赵挚眯眼:“这个,或可是突破口。” 祁言:“什么突破口?” 宋采唐与赵挚温元思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供!” 这样的案情,显然别人不会随便招供,问话,就得有技巧。 脑中快速过了一遍因果,赵挚身体微微前倾:“来,咱们再过一遍案情……” 案件查至此,事实已能大部分拼凑。 十八年前北青山事发,案件相关人各自有各自的缘法,人物关系形成。比如卫氏救了桑正,曾德庸机缘巧合,看上了被掳走,又被得救的甘四娘。蔺飞舟要找的人这夜在,不凑巧的知道了什么秘密…… 五年前在青县,甘四娘出现,曾德庸没看见,或者看见了装没看见,卫氏心情不顺,想要杀了甘四娘,并且动手了。没想到甘四娘运气好,被秋文康救了,顺利躲过。 这时候有一个人,因为隐秘的事走漏风声,组织杀了景言,要嫁祸给秋文康,可能是有什么私怨,可能仅仅因为秋文康是太子的人,真正目的是牵连太子。 结果当晚有要事,秋文康悄悄的离开,订下的院子,被掌柜转手,给了同样悄悄过来的陆语雪。陆语雪是女子,独自外出,行踪肯定不似男子招摇。 当晚,景言的尸体被抛到了秋文康定下却没有住,住了陆语雪的院子。 陆语雪心思玲珑,在汴梁多年,对安乐伯府的事知之甚深,以为这是别□□妾争宠的家务事,觉得恶心,直接把尸体甩给了隔壁甘四娘。 甘四娘知道卫氏要对付她,心里惶惶,本不敢报案,直接把人埋了,带着儿子慌忙离开了青县。 景言的玉佩,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到了她手里。 去当铺想当,是因为缺钱,最后决定不当,是怕引来麻烦。 之后五年,大家相安无事。 曾德庸和桑正,起初可能只是知道甘四娘的存在,并不知她知道机关盒和机关图,后因卢光宗命案,这件事出。甘四娘不冒头,缩着好好过子便罢,可她回来了。 她制不住甘志轩的想法行为,只得随他来汴梁城,回到安乐伯府,不管做没做什么,这个行为,就是争权,就是夺利之心。 人心一起,各种谋算就会出来,知道的事会成为威胁倚仗,所以,甘四娘这个人,不能再留。 凶手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是因为察觉到别人也想动手,想坐顺风车…… “用毒和用强之人,很可能是同一个。” 赵挚语出惊人,一句话后,还没停:“杀害景言和甘四娘的,或许也是同一个。” 曾德庸和桑正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意义上的合作关系,但双方接是不是本人,各自负责什么事,都不清楚。 这个案子的事实拼凑,仍然缺一个突破点。 “景言的玉佩,”温元思道,“现在在哪里,非常关键。” 宋采唐:“还有那特殊杀人兵器牙,握在谁手中,谁就是凶手。” 总结完毕,赵挚拍手:“时间事已了,回汴梁吧。” 所有案件相关人都在汴梁,想破案,就得回去。 几人无不应是。 案情相关线索,还有下面人在继续查,他们可在回京路上整理思路,分析开拓,或可会豁然开朗,得到新的方向。 谁知车刚走没多久,就有人骑马飞驰而来:“宋姑娘——有宋姑娘的信!” 因办案需要,几个人的信件从不会耽误,一接到就会立刻送来,赵挚看到来人,接过信:“下去吧。” 人一走,赵挚只瞥了信一眼,脸就黑了。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