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野看一眼,没兴趣地冷淡道:“自己会好。” 老大爷给两人倒了水,说:“天太热,赶紧喝点儿吧。” “谢谢。”程迦说,也不管那杯子粘着茶渍,水里飘着叶梗和灰尘,抬起来一饮而尽。 彭野找大爷要了个大瓶子,装了水带着。 程迦喝完水,问老大爷:“离这儿最近的镇子村子在哪儿啊,能找着车的。” 大爷说:“你们这都走到沙漠中心了,咱们村离这儿得走一个小时,只有木板车。要找车啊,最近的也只有木子村。” 是没办法找车了,程迦问:“这儿离木子村远吗?” 老大爷指了指:“那个沙漠,笔直,北边,七八十公里。” 木子村开车去要绕弯路,得走几个小时;如果步行,可以走直线,还是得好几个小时,但比开车慢不了多久。 程迦擦了擦头上脖子上的汗,扭头看彭野:“我们走吧。” 彭野不回应地起身,并没忘提着凉薯。 老大爷又问:“小兄弟,这蒲扇还要不?” 彭野扭头,盯着那扇子看了几秒,抿着上去,说:“要的。” 他拿过来,从程迦身后走过,一把拍在她头上。 蒲扇是破的,中间刚好卡在程迦头发上。 程迦:“……” 这人要是窝起火来,还真是让人头麻。 彭野带着程迦去车里找东西,下山坡时,程迦远眺一眼,烈下一望无际的金沙漠,似乎能看见热气蒸腾。 气温很高,程迦还是得把自己捂严实,不然会被烈烤伤。她前后背早已密密麻麻地冒汗了。 到了底下,程迦见到了她的车,撞得稀巴烂,正在冒烟,上边覆了一层沙。 彭野过去车边,先把程迦的药捡出来,又把早晨买的水找了出来。有一瓶破开,浇了几件t恤。 彭野拿出来,直接甩程迦头上,冷淡地说:“擦脸降降温。” 程迦摘下来擦脸和脖子,风一吹,顿时一阵清凉。但这清凉很快被热气熏走。 程迦头上顶着蒲扇,t恤搭在脸上当防风罩。 彭野看她那样子,看了几秒,忽然极淡地哼笑一声。 程迦说:“你笑什么?” 彭野说:“丑。像村姑。” 程迦:“你平里见的不都是村姑么?” 彭野没说话了,把残破的箱子拉出来,说:“简着挑。” 没了车,在沙漠里跋涉,很多东西都不能要了。程迦把化妆品护肤品全扔了,衣服也都扔了,只留一套换洗的,雪地靴登山靴全扔。 高跟鞋也扔了,掉在彭野脚边。 彭野垂眸看着金沙子上的黑高跟鞋,抿紧。 程迦做时喜穿着高跟鞋。他一见这双鞋子,很多觉就浮上来,比如她如玉的脚踝,蛇形的妖媚的纹身。 以及做过程中她的脚踢蹭着他的小腿,她的腿在他上时,鞋跟摩擦的痛。 天气更热了,他口干舌燥,嗓子冒烟。 还在想时,蹲在地上的程迦勾手把鞋子捞了回去。她把另一双徒步鞋给扔了。东西装进一个背包,彭野背在肩上,说:“走吧。” 走几步,他回头看看扔在地上的几双鞋,以备不时之需,把鞋带拆了下来。 沙丘软软绵绵,一踩一个陷,极耗体力。 程迦全身都是汗,脸上脖子上的t恤很快被蒸干。 走了没一会儿,她突然意识到不对。 “彭野。” “嗯?” “我们不是在往北走。” “嗯。” 程迦停下,不走了。 彭野回头,他戴着帽子,帽檐下一双黑而长的眼瞳微眯着,看着程迦。 “走啊。”他说。 “木子村在北边。”程迦说。 “太远了,你走不过去。”彭野说。 程迦抿起嘴,烈照得她睁不开眼:“那你准备去哪儿?” “去那老大爷的村子里看看。” “他都说了,他们村子里只有牛车,一去一来2个小时,我们都可以走一半的路了。” 彭野说:“太热,你走不了。” 程迦:“我走得了。” 彭野:“要走也等太斜了,傍晚再走。” “那群敲诈犯不等我们了呢?或者黑狐抢在前边了?” “就再想办法。” 程迦:“等你想办法,我的相机都被人卖了。” 彭野淡淡道:“卖了也不值你拿命去换。” 无垠的金沙漠里,两个同样穿着黑衣的人僵持着。 程迦:“我要找相机。” 彭野:“你看我会不会放你在正午走沙漠。” 程迦盯着他看,汗水了眼睛,她转身就往北方走。 “程迦。”彭野在背后喊她,她不听。 他跑步追上来,程迦拔腿就跑,可没几步就被彭野扯回去。 程迦深一口气,很冷静地劝他:“彭野,咱们各走各的,行吗?你现在管太多了,我不喜,也不需要你负任何责任。真的,那是我的相机,我管就成。” 这话把彭野刺得冷了脸,他握紧她的手腕,往回拖。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程迦反抗,掰彭野的手。 彭野突然回身,抓住她的双手,把她转过来,摁趴在地上。 沙尘飞扬,扑了程迦一头的沙。 彭野骑在她背上,把她的手扣在背后,拔出鞋带把她手腕绑了起来。 程迦趴在沙丘上挣扎,全身扭来扭去:“彭野你发什么疯?” 彭野俯身贴住她的脑袋,冷笑一声:“别扭,别,小心我在这儿办了你。” “你竟然用这种烂招!” “对付你特别实用。”彭野绑好她的手腕,稍蹲起身,下手暴地把她正面翻转过来,她的头发在沙地上飞。 他从包里出绳子捆她的,捆得牢牢的。 程迦:“彭野你个狗的!” 彭野站起身,俯视着下的女人,冷笑, “我他妈不就被你了么?” ☆、第37章 chapter37 r37 烈当头,金的沙丘绵延起伏,没有尽头。 热气像波涛一样涌动。 程迦双手被绑在背后,上拉着绳子,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沙漠里。 她像泡在开水里的鱼,走到哪儿都逃不过一片沸腾的热气。偶尔吹来的风也是热的,身上的汗冒了又蒸发,蒸发了又冒。 她有时反抗不肯走,彭野在前边拉着绳子扯一扯,她又踉跄着走几步,慢慢前行。 她曾尝试过赖在地上不动,但彭野够狠心,拉着绳子在沙地上拖,拖她一身的沙。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程迦头晕眼花,有些无力地扭了扭,摇绳子。 彭野应到了,回头看她:“怎么?” 程迦扭过身去,把背后的手给他看,说:“我不跑了,你给我解开。” 彭野哼笑一声,不为所动地转身走。程迦板着脸站在原地,过会儿被他一扯,继续前行。 程迦无奈地仰头望天,天蓝得让人发热,光刺眼,世界都是金灿灿的。 彭野走了几步停下,把绳子在手上,说:“喝点儿水。” 程迦说:“我自己喝。”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