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有成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他哆嗦着身体,最终解开了羽绒服的拉链。 “很好。”曹高声命令道,“继续!” 彭有成的双眸被一层雾气蒙上,他从未遭受过这样的羞辱。他很想反抗,但他害怕,害怕自己的下场和宋深一样。他最终还是低着头、颤抖着双手掉了衣。 “哈哈,老大,你快看,他的秋衣是粉红的诶!”嘲笑声从莫雨口中传来。 寒意自领口灌进衣内,侵入肌骨,身上的孔瞬间紧闭,彭有成只觉一阵冷峭,他仿佛光脚站在寒冰之上,刺骨的冷从脚底传来,简直要将他的灵魂与身体一起冻结。 “继续!”曹看着一动不动的彭有成,“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不能,不能让他们看见自己的胎记。 曹见彭有成油盐不进,便朝莫雨和何良看了一眼,他们迅速明白了曹的意思,上前住彭有成。 彭有成奋力挣扎着,踢踹着:“放开我!放开我!” 曹从书包里拿出剪刀,沿着彭有成秋衣的边线剪开。 “撕拉”一声,秋衣被扯了下来,手臂上的红胎记展在众人眼中。 束缚瞬间松开,彭有成绝望地看着天空上不断落下的雪花,眼泪从眼眶滑落。 “哟,是个怪物啊!”曹讥讽道,“这么丑的胎记,还会有女人跟你上?” 怪物,是个怪物! 彭有成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心口仿佛碎裂开来,怒意不可遏制地冲上头顶。他站起身来,想一拳打在曹脸上,可父亲的话再次爬上了耳边—— “有成,我只是三中看门的保安,就是这个学校的一条狗,没有尊严没有地位。但你不是,你一定会越过龙门,成为龙,拥有最好的住所和最优秀的子!”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高考,不要让任何人任何事影响你的成绩,明白吗? 爸爸毕生的愿望就是看你考上一所重点大学,你不要让爸爸失望。 这几句话仿佛在瞬间消去了腔的愤怒,彭有成看着地面,攥紧的双拳最终还是放开。 梦铃路。 “是他们我的!我没有办法啊!” 此时,彭有成被许越在马路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他哭喊道:“我当时只是路过!是曹把我拉进巷子,我掉了上衣,嘲笑我的胎记,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打宋深,就要打我!我不想被打啊!” 许越紧攥着彭有成的衣领,吼道:“这不是你打人的理由!你有千万种方式拒绝曹,为什么要选择顺从!” “我不能像宋深那样一直遭受曹的欺凌,我有我的人生,我还有光明的未来,我不能永远像一个虾子一样生活在沟里!” 许越一愣,准备挥起的拳头又再次放下,他看着彭有成:“你说,宋深一直在遭受曹的欺凌?” 听到这句话,彭有成也呆在了原地,恐惧瞬间席卷了大脑,他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第10章 污蔑 『我实在是太想他了』 李青赶到现场时看到的场景是,许越在彭有成的身上,双手紧攥着他的衣领,朝着他不断嘶吼着,似是处在崩溃的边缘。 李青连忙上前将两个少年分开。 许越在冷静下来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青。 李青在看着彭有成脸上的伤痕后道:“跟我回警局一趟。” 彭有成惊恐道:“为什么?” “让法医给你验个伤,结果出来后,应该能对曹进行治安处罚。” 彭有成连连摆手:“不,不用了,我已经原谅曹了,我不报警。”他一边后退一边道,“李警官,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回家了。” 李青叫住彭有成:“站住。”他问道,“你说曹一直在欺凌宋深,这是怎么回事?” 彭有成了口水,他知道在警察面前撒谎只是徒劳,况且刚刚是他自己说漏了嘴,现在只能说出实情:“高二下学期的时候我看到曹经常欺负宋深,有时候是打他,有时候是把他关在厕所里。” 听到这句话,许越的脸铁青,他抑着不断累积的愤怒,质问道:“你都看到了,为什么不帮他?为什么不告诉老师?” 彭有成苦笑一下:“有用吗?帮他,我就会被打;告老师,老师顶多批评教育一下他们,我最后还是会被曹他们报复,结果都是一样。” 许越觉自己被一股莫大的悲哀包裹:“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帮他吗?” 彭有成摇了摇头:“没有,没人敢帮他。” 那一刻,许越仿佛看到一个画面——宋深摇摇晃晃地走在钢丝上,周围大雾弥漫,他什么都看不清。他只能一个人张开双臂,保持着平衡,向没有光亮的未来走去。 疼痛攥住了心房,许越觉心脏一阵痛,喉咙哽。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深一口气:“那顾宁的事情呢?” 彭有成的表情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恐慌:“我不知道……” 李青注意到彭有成表情的变化:“如果你不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我就会把你殴打宋深的事实上报。”他盯着彭有成,“你是选择在这里说,还是在警局说?” 受到威胁的彭有成只能道:“我说,我说……”他长舒了一口气,声音逐渐变小。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