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拍打那扇紧闭的大门求他们放过自己,像疯子一样指着那个摄像头唾骂它背后的一切。 可是他不能。 他必须待在这里,好好地受冬歉曾经受过的一切。 就好像通过这种手段,他就能赎轻几分罪孽似的。 已经,太久了。 久到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心脏跳了多少小。 记不清自己被困在这里煎熬了多久。 时间在这里当然是不存在的。 人对自己未知的事情总是会到恐惧。 他还会在这里被关多久。 万一始终没有人给他开门怎么办? 万一...他被忘在这里了怎么办? 冬歉当时会不会也在害怕。 害怕他的哥哥真的不会原谅自己,害怕他被一个人忘在一个这么黑暗的地方,害怕自己再也没有重见天的机会。 冬煊的指尖摩擦在地面上,几乎要留下一道血痕。 这些年来....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冬煊被无尽的后悔折磨地几近崩溃,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终于从外面被打开了。 眼睛没有办法尽快适应光,刺目的光线扎进眼睛里,冬煊后知后觉地抬手挡住眼睛。 当视野慢慢恢复时,冬煊抬起眼眸,看见了那道站在门外的身影。 冬歉背对着光,垂着眼,漠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一刻,冬煊觉自己突然被耗光了所有的力气。 “冬...歉?” 冬歉没有说话,嘴里叼着一糖,看起来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好像只是散步的时候经过这里,顺路走过来给他开个门。 外界的光线洒在他的身上,他的皮肤白得几近透明,隐隐约约给人一种不真实。 就好像稍微碰一下,他就消失了。 冬煊伸手想触碰他,冬歉却躲了过去。 那双淡漠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关心,也没有任何的温度。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过身,径直走回了光里。 冬煊的手捉了个空,刚才置身黑暗的痛苦抵不上此刻的万分之一。 那种觉从未有一刻来得这么强烈。 他这次是真的...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弟弟。 他永远...不会被原谅。 .... 冬思危倒在沙发上,房间里没有开灯,他死气沉沉地坐在里面,目光格外空。 曾经无比气派的主宅,此刻倒像是一个无人问津的鬼屋。 连来的酗酒让他的情况看起来情况很糟。 他的眼底留下的淡淡的乌青,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青的还没有来得及剃去的胡茬,眼底布了红的血丝,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野心一般,被空了力气。 程亦推开门,来到了他的房间。 看到冬思危这副颓废的样子,他抿了抿,缓缓坐在他的旁边。 他用一种极其平淡的口吻道:“那封匿名邮件,是我发给江殊的。” 冬思危的眼珠动了动。 江殊能够这么快的掌握冬家的弱点,以及当初冬歉经受的事情,全是因为当初的那份匿名邮件。 他想过那邮件到底是谁发出去的,却从来没有往程亦的身上想过。 导致冬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人就坐在身边,冬思危以为自己会恨到牙,可事实上,他发觉自己连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他的公司即将宣布破产,曾经冬家是人人巴结的对象,可是现在,任何小角都可以来踩他一脚。 他也试着寻找过以前的合作商想要东山再起,但是全部都吃了闭门羹。 江殊似乎是存了心的要将冬家狠狠地碾进泥里。 但不知为何,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到痛苦。 既然不因为这些痛苦,那到底是什么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呢? 他想起来了。 他那天问过江殊,自己能不能见见冬歉。 之前生的礼物,其实他也有悄悄准备。 那红绳有些旧了,他很早就想给他换一个镯子。 选的是他小时候嚷着想要的款式,上面刻着祥云龙凤,他应该会喜。 只是讨厌冬歉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为了被被冬家默认的,贯彻到底的信条,所以,这个礼物被他藏了又藏,怎么也拿不出手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他得到的是明确的拒绝。 江殊蹙着眉给他的回应是,冬歉只是听到你的名字就会生理不适,你怎么敢妄想让他见到你? 一句话,让冬思危如坠冰窟。 他好像一个无地自容的小丑,将剩下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里。 仔细想想,他们当初对冬歉忽然变得冷漠,或许不是因为真的讨厌他,而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发的对象。 对于母亲去世这件事,他们一直耿耿于怀。 没有任何人为母亲的死亡负责任。 他们当然恨冬蹇,可是他们那时的实力还没有大到可以跟冬蹇抗衡的地步。 所以冬歉成为了那个人。 从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可悲的发对象。 可从始至终,他什么也没有做过,他们全家人都是被冬蹇卷来的无辜的人,他们本可以有自己的小家,每天过着平安且快乐的生活。 冬歉这么可,会被很多人喜。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