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连稍微活动活动手指都做不到,心里控制不住地紧张,他试图发出声音,喉咙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般。 黑暗中,他觉到有冰冷的气息轻轻拂过自己耳朵。 很诡异的觉。 就像是打针之前需要用冰冰凉凉的酒擦拭一样。 每当那个时候,都要提心吊胆着接下来针尖刺穿皮肤可能带来的刺痛。 这个联想让冬歉浑身紧绷。 没想到下一秒,他的耳朵就真的受到了一阵尖锐的刺痛。 谢酌在咬他! 谢酌已经忍了太久了。 只要一想起之前在萧何家看到的事情,谢酌就心烦意的要命。 偏偏冬歉还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被他们怎么欺负都无所谓。 看着睡得并不安稳的少年,谢酌漆黑如墨的眼眸变得愈发晦暗。 都怪你,把我的心情了。 我不明白,你明明都因为他哭了,为什么还要喜他? 以前不是教过你,要远离会让你哭的人吗? 真是不懂事....让人心。 不喜他了好不好? 起初,谢酌的力度还稍稍带了点惩罚的意味,但是当察觉身下的少年有些瑟缩后,又有些心软,慢慢送开自己的牙齿,像是安抚猎物一般,温柔地舔舐着他的耳垂。 冬歉觉自己的耳朵酥酥的,有不知名的东西对着他又舔又咬,十分磨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谢酌做的。 冬歉手指不自觉地蜷缩。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谢酌最近对他的惩罚好像变得奇奇怪怪的。 甚至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暧昧...和宠溺。 ..... 自从上次萧何周末将冬歉带到自己家之后,他似乎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每当周末有空的时候都会喊冬歉一起过去。 但是,他会喊冬歉的情况,大部分时候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次,萧何带着时年去商场购物,也让冬歉陪着。 显然,这不是一次简单的逛街。 每当时年说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萧何都会宠溺地看着他,要什么给什么。 冬歉觉时年的战斗力还强的,这一路上都不知道逛了多少家店了,他依然健步如飞。 这也正常,要是有人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想买什么买什么,那肯定要冒着走瘫痪的风险把能薅的羊全部薅一遍。 路上经过一家饮品店时,萧何给时年买了一杯果茶。 时年晃了晃手中的饮料,近乎炫耀一般问冬歉需不需要,冬歉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医生说过,这些东西不健康,要少喝。 时年不知道冬歉在想什么,他演技始终在线,故意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将萧何拉得更紧。 萧何也配合着他的动作,仿佛两个人真的是热恋中的情侣。 冬歉手握剧本,知道这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便干脆只当看戏。 他一路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帮他们拎七八糟的东西。 萧何表面上在跟时年聊天,实际上一直在悄悄注意着冬歉的反应。 一般来说,看着喜的人将无微不至的关心给了别人,要什么给什么,还将自己当空气一样晾在一般,对正常人来说应该都会觉得很痛苦。 只是冬歉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或许之前段衡说的话也没有错,他的脑子好像确实不太好使。 冬歉一个人跟在后面,他拎不了太重的东西的,走段路就觉得勒手,他将包装袋换到左手,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留下了一道红的勒痕,这痕迹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冬歉心想,他这副身体也太容易受伤了吧。 萧何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不再跟着他了,没想到冬歉这只手拎累了就换一只,眼神相当固执。 走了一段路的时候,冬歉觉自己手上的东西好像忽然变轻了一些。 难道他突然变强了? 冬歉当然不是变强了。 一直走在冬歉旁边的谢酌帮他拎了东西,这才减轻了他手上的重量。 谢酌不悦地想着,这个萧何,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自己的病人? 他一双眸子幽暗深邃,看着萧何的目光隐隐约约透着些危险,不知是做了什么,一团黑气钻进萧何的身体,萧何太忽然刺痛了一下,脸变得不太好看。 要不是谢酌之前跟阿飘们说过做鬼不能胡伤人,他肯定会好好地制裁一下这个仗着别人的喜就胡作非为的渣男。 虽然不能真的把他杀了,但是,萧何一整天都要忍受这种偏头痛是免不了的。 谢酌又垂眸看了一眼萧何给时年买的东西。 人不能坏,东西总能坏吧。 于是,在所有人都没有发觉的时候,那一袋子的贵重物品,顷刻间全部碎了个干净。 而时年对此毫无察觉,还美滋滋地计划着接下来要再从萧何这里讨到点什么便宜。 他们到了商店二楼的一个区域,时年好像是突然看见了什么稀罕玩意一样,唤冬歉过来。 冬歉一脸茫然地走了过去,时年眼底藏着笑意,抬起冬歉的下巴,将口红涂在他的上,又用手指轻轻地晕开。 这么丽的红就被抹在了冬歉嘴角的皮肤上,就像是一捧干净的雪染上了风尘。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