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冬歉总能觉到一股冰冷的触探进他的衣服,像蛇一般慢条斯理地顺着他的后攀上来,一路吻至他的后颈,那样的肆无忌惮。 而且,这些别有意味的举动全部都是故意在他头脑清醒的时候做下的,好像生怕自己发现不了,不能全身心受似的。 他就是要让他切切实实地觉到自己的存在。 这对于一个怕鬼的孩子来说简直是灾难。 男人有意无意地蹭过他耳后的皮肤,明明是鬼,摩挲贴在肌肤上的指腹却带着灼热的温度,在冬歉的耳颈引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冬歉有时候按捺不住想要逃走,却因为被困在睡梦中而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地躺在那里,提心吊胆地揣测着这只晴不定的鬼会做出何种事来。 他的手腕无力地垂下又被谢酌一只手捉住,声带仿佛被锢住了,只能发出无声的呻.,尾音止不住地颤动。 谢酌的手指从他的锁骨上轻滑而过,如薄刃一般又不下手,垂着脑袋仿佛在思考下一步怎么肢解他。 冬歉瑟瑟发抖:朋友,你这是要杀了我吗? 他把前辈这些年带他看过的恐怖片全部回想了一遍,仿佛淋临死前的走马灯一般,猜测接下来等着自己的到底是怎样的死法。 只不过,谢酌想做的事情和那些都不一样。 他垂下眼帘,眸中红光微亮,一个血红的图纹出现在在了少年的锁骨上。 就像是,给他心的宝物做了标记一般。 谁也不能夺走。 冬歉起初觉得有些烫,但尚在忍受范围内,没有磨人的灼烧,比起这些更多的是心中的猜疑。 谢酌到底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什么? 做完这些,那只鬼似乎还觉得意犹未尽,他微微俯下身来,轻吻过冬歉的轻颤的眼眸,眉心,鼻梁,再滑至嘴,好像铁了心的要在他的身上深深地烙下自己的印记,而且越多越好。 像一只吃不的饿一般,永远无法餍足,抱着他心的猎物死不送手。 冬歉只能无力地被他抱在怀里任他折腾。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冬歉睡前都故意将自己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可是一到早上醒来的时候,睡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到上面去,就连棉被也只薄薄的一层搭在了小腹。 系统都忍不住叹:【真的是刻在dna里的习惯,鬼都知道睡觉盖被要把肚子盖上。】 冬歉:【......】 虽然谢酌对他做的那些事情都不痛不,但冬歉还是为了剧情碎了心。 要知道,原主可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每天晚上都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扰,这种非科学能解释的灵异现象自己该拿他如何是好。 谢酌明明可以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动手,可是他偏偏不这么做。 就好像一定要让自己从心底里慢慢接受,他的存在。 冬歉无奈地看向镜子。 锁骨上面大概有一颗樱桃大小的红图纹,凭空从他的身上出现,落在瓷白的皮肤上格外妖冶惑人。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是足以被吓到的程度。 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冬歉看向镜子,缓缓道:“你是谁?” 许久,他又颤声道:“为什么是我?” 没有人给他回应。 冬歉的手放在镜子上,雪一样的长发无助地散落在肩膀上,他整个人如同被折翼的白蝴蝶一般,茫然的询问某个不知名的生物,为什么独独对他降下了惩罚。 但是很快,他又像是重新振作起来,嘲笑自己多想。 怎么可能真的有奇奇怪怪的东西上他呢。 冬歉做的这些都是演给谢酌看的。 不得不说自己是个很好的善后者,那只鬼都做的那么过分了他还可以装作开导自己,宁愿怀疑是自己脑子有病也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像他这样的好人可不多了。 冬歉将自己的衣领往上提了提。 做的那么明显,连痕迹都消除不下去。 但是班该上还是得上。 冬歉想了想,从屉里找出口罩戴在脸上,故意拿了长款的衣服将自己浑身全部遮住,连手腕都不放过。 ..... 萧何最近观察冬歉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冬歉低头倒水的时候,萧何偶然瞥见了冬歉后脖子上的吻痕。 如果说第一次看到的咬痕还是巧合,那接二连三看到这些,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萧何整个人都变得心不在焉了起来。 到底是谁做的。 就在冬歉做完工作推门离开的时候,萧何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冬歉顿在那里,萧何冲他勾了勾手唤他过来。 冬歉来到他的旁边时,发现萧何一直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萧何的指腹按上冬歉皮肤上的红痕,语气尽量平淡地问他:“谁做的?” 冬歉顿住了:“什么?” 萧何却没有接下他的问题,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你是真的喜我吗?” 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冬歉浑身下意识的紧绷起来。 那一刻,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反思自己这些天的言行举止,几经排查之下,觉得自己应当没有在萧何的面前出马脚。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