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自己先一步发现冬歉,他就不用在白家受这么多的委屈。 如果能更早一点,再早一点就好了。 这是他犯下的过错。 他其实一直在反省,一直想道歉。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发现,为什么不能在他需要自己的时候及时出现。 他有时候常常幻想,如果能成为冬歉的第一个领养人就好了。 如果做不了第一个,那就做最后一个。 被冬歉这么注视着,陆湛脸颊微热,有些紧张。 冬歉缓缓笑了,凑近他,尾音拉长道:“好啊。” 接着,他语气慵懒地提醒道:“标记过我的领养人。” 陆湛沉默了。 紧接着,他的耳都红透了。 冬歉发现了陆湛跟小怪物微妙的相似之处。 都这么容易害羞。 他想起来了什么,好奇地问道:“说起来,你现在可以控制了吗?” 陆湛愣了愣,明白他在指什么,点点头。 “是吗?”冬歉笑眯眯地看着他,“我想看看小怪物的样子。” 那一瞬间,陆湛的动作凝滞了一瞬,接着脸上出了复杂的表情。 冬歉起初看不懂,接着,他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他莫非....是在吃醋?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连转换一下形态都会产生这种占有? 毕竟和主体剥离太久了,就算是同一个人,也会有两种意识相互对抗。 不过,既然是冬歉的意思,陆湛还是听了话,顺从地变回了怪物的样子。 蜕变的过程带着一种诡异的美。 陆湛的身后长出触手,他缓缓闭上眼睛,长出来的触手将他包裹着,形成一个巨大的茧,在这之后,触手像开花一样散开,怪物睁开了赤红的瞳孔。 对于冬歉来说,这觉很震撼。 小怪物的形态其实比陆湛要庞大许多。 冬歉得极力仰头才能看见怪物的眼睛。 觉这个最萌身高差的比例还要再大上几号,才能形容他们俩现在的状态。 其实已经算不上是小怪物了。 它的触手上长着漂亮的花纹,柔软的触角的尾端如同水滴一般,让人情不自有些手,想要摸上两把。 巨大的触手托着冬歉的将稳稳他抱了起来。 冬歉坐在触手上,没有忍住摸了摸触手的尾端。 怪物的脸上立刻染上几分绯,托着他触手还有些许战栗。 冬歉不解:【我做啥了?】 系统轻咳一声:【你刚刚摸到了它的带。】 冬歉:【......】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对不起,冒犯了。 怪物的触手挑开了冬歉衣服的下摆,缓缓触上他的肢。 冬歉下意识抱住了怪物的脖子,身体忍不住轻轻发着抖。 那触手似乎在报仇一般,愈发深入。 冬歉有些承受不住,轻轻着气道:“喂,你刚刚领养了我。”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错处,低下了脑袋,但是仍旧没有打算放过他。 冬歉忽然想起来,之前看到的怪物手册里面曾经说过,蚩琥这种怪物,望很强,喜拖着自己的配偶到巢里一遍一遍的.配。 因为怪物长着的毕竟不是人类的眼睛,冬歉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这怪物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到底有没有望。 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 任白延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 冬歉的事情在全帝国曝光,任白延对冬歉所做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 一直以来,任白延都是以一个良心政治家的形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现在的任白延,在民众心里可恨又可悲。 他的名字,连三岁小儿看见了都要用蜡笔涂掉,他每走到一个地方,似乎都能听到别人对他的窃窃私语。 各种难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砸,每一道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刺,戳进他的皮里,无孔不入。 但是这些任白延已经听不进去了。 名声,地位,已经不重要了。 头又开始痛了。 从那天开始,这折磨死人的疼痛就一直跟着他,如影随形。 任白延的手指死死地.进头发,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他当初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成为上位者呢? 对了,为了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弟弟的面前,为了成为一个可以让弟弟骄傲的哥哥。 然后呢? 他做到了吗? 然后他做了什么? 他想起来了。 他用这大到死人的权势亲手将他的弟弟折磨的尸骨无存。 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就不得好死了。 他来到了冬歉曾经待过的孤儿院。 孤儿院的院长看见他,脸上立刻出愠怒之。 所有的孩子都转头看向他。 唾弃,憎恶,怨恨。 任白延溺在这些目光中。 他们的身上穿着冬歉以前在孤儿院时穿过的衣服。 有一瞬间,他仿佛看见冬歉正坐在轮椅上,仇恨地看着自己。 “公爵过来想做什么?” 冰冷刺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所有思绪。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