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轻轻着气,垂着眼眸道:“谢谢主人提醒,我知道了。” 他恭敬地鞠了一躬,手指轻轻颤抖地触上被阿塔尔扯开的衣领,缓缓扣上纽扣。 接着,他又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虚弱地离开了。 他这副双腿虚软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跟亲王在殿里大做特做了一次。 冬歉的体质较弱,每次被索取完血,都会虚弱很久。 阿塔尔最喜看他这副破碎的模样。 自从将冬歉变为自己的血仆之后,冬歉先是消沉了一阵子,接着,不知道怎么了又振作起来,就好像连身心都被同化一般,好像已经完全接受自己成为了血族一员的事情。 而成为血族,就要以别人的血为食物。 对于每一个刚刚变成血鬼的人来说,食人血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毕竟,那曾经算是他们的同类。 同类相残,太难做到了。 一些牙口硬的人,一般被待到半死不活的时才会屈服,然后忍着生理上的恶心接受人类的血。 阿塔尔曾经以为冬歉也是这样的人。 但是他想错了。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冬歉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就接受了。 冬歉被认为是最乖的血仆。 明明是血猎出身,可是当血仆却当的那么自然而然,似乎完全不因此到羞。 不过乖一点也好,不会受太多的罪。 几天前,阿塔尔看见了冬歉索取血的样子。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索取者,他却坦然地被血奴在沙发上,眼尾轻挑,咬住那个人的脖颈。 没有来得及咽的血从他嘴角滑落,顺着下巴滴落在他白润致的锁骨上。 他察觉到有别的血鬼的气息后,挑起滥情的桃花眼,转过眼眸笑着看向阿塔尔。 那神情,说不出是享受,还是挑衅。 真像是乐在其中。 阿塔尔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个人。 明明他被自己初拥的时候,浑身的要命,这里碰不得,那里碰不得,整个人瘫软在他的怀里,自己将自己的嘴咬出了血,仿佛已经在心底将自己这个人刻在了辱柱上。 那副模样,洁白无瑕,连挣扎都那么惹人兴奋,让人忍不住想将他拽入更沉的深渊。 那一刻,他沉寂了千年的心终于跳出了些许兴趣来。 虽然是血仆,但是阿塔尔给了冬歉尊贵无比的身份,加入血族半年就被封了爵位,sevetia血族没有人敢轻视他,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只是在自己面前,他就得好好跪着,好好当一个听话的仆人。 宠着他,又践踏他。 对于阿塔尔来说,这似乎是非常有趣的游戏。 只是冬歉永远都是那样,宠着他,他能接受,作践他,他也能承受。 好像无论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在乎。 他看似沉沦,可眼睛却始终那么清澈干净。 让人想不明白,他究竟是真的堕落了,还是只是假装堕落,隐忍着什么呢? 不过,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都已经没有用处了。 这个世界上,他只有待在自己身边这么一个容身之处了。 一个血猎背叛了自己的组织,他再也回不了家了。 倘若不待在自己的身边被自己宠,那么一个血猎出身的血鬼,在血族里,自然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能待的,只有自己的身边而已。 多有意思。 他赐予了冬歉永恒的生命,无论他想不想,这个游戏,他必须陪自己玩一辈子。 阿塔尔饶有兴致地看着冬歉的背影,指尖轻轻扣在桌面上。 今天这场晚宴,与其说是晚宴,不如说是一场狩猎。 在这里,被挑细选的人类会被清洗干净,上供给血鬼,而冬歉今晚将会选择一个人,初拥他,将他变为自己的血仆。 将人类变成血族,这或许是冬歉彻底堕落的标志。 对于任何一个曾经是人类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对冬歉来说,或许也是这样。 也正好趁此机会,检验一下他对血族的衷心。 ..... 在一座森的哥特式古堡内,一场充斥着血腥味的宴会即将拉开帷幕。 被镣铐束缚着的人类跪在原地,胆战心惊地看着那帮血鬼。 他们知道,接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人与血鬼的悲无法相通。 在血鬼们举杯同庆的时候,他们像畜生一样死气沉沉地跪在一边,如同待宰的牛羊,警惕着每一个血鬼的靠近。 嘈杂喧闹的笑声和碰杯声错在一起,原来高贵的血族聚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吵闹。 艾森原本正在寻找血鬼的路上,却被当做普通人类跟一帮平民们一起被带到这里。 只要他想,他能随时杀了这些人。 但他们似乎要将自己带到血鬼的古堡。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 于是他没有反抗,跟着那些人一同混了进来。 看着这帮肆意起哄的血鬼,艾森的心底忍不住生出一些反。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引了他的注意。 一位带着面具的血族少年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