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换作别人,阿塔尔一定会觉得反,但是倘若这些话是冬歉说的,他的心里就会控制不住地觉到愉悦。 对于他来说,这算不上冒犯。 只有对待亲密的人,冬歉才可能是这样的态度。 这是不是意味着,在冬歉的心里,其实也在慢慢的接纳自己。 阿塔尔的心情很不错。 只要冬歉稍微对他说上几句软话,他的心情都能好上一天。 于是他轻笑道:“知道了,下次我会温柔一点。” 冬歉心里下意识梗了一下。 这意思就是,还是会做,只是下次温柔一点。 果然,都说血鬼重,其实不假。 以前不热衷这件事,只是没有找到合心意的伴。 ..... 冬歉在黎明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放松过对自身的训练,哪怕是在生病的时候,也一直在惦记着这件事。 虽然现在身处血族,但是冬歉从来没有放松过自己的训练。 对他而言,这或许也是他在这里唯一能做的事情,同时,也是他唯一能把握住的东西。 虽然阿塔尔给了他权力,给了他地位,但这也是他一时兴起才赏赐的东西,只要阿塔尔想,随时都可以收回去。 但是,身上的本领是谁也夺不走的。 在小说里,原主因为想要解除血契的关系身体变得愈发虚弱,但是他又不能忍受这种虚弱会影响到自己战斗时的捷度和攻击力,所以近乎苛刻地训练自己,才不至于让自己的战斗能力退化。 这或许是他在这里的唯一一点点的执着。 他的剑法兼备攻击和观赏,让人移不开眼。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下来,滴在了地面上,高挑的马尾格外潇洒。 果然,美人舞剑,更美了。 不知过了多久,冬歉停了下来,用手帕擦了擦汗,慢条斯理地咽了几口水。 还好,身体好像渐渐恢复回来了一点。 就在这时,冬歉觉到有一道影子覆在自己的身上。 他回过头来,看见了眼前那道悉的身影。 阿塔尔此刻正站在冬歉的面前,对他弯了弯眼眸:“比比?” 冬歉喝水的动作滞住了,差点呛咳出声。 难道阿塔尔还记得当时的一剑之仇? “你确定?”,冬歉半开玩笑道,“我要是今天跟你比了,明年,我的坟头草就该长得有我这么高了。” 虽然他并没有跟阿塔尔正面对抗过,仅仅只是知道一些数据资料,但是也足以让他对阿塔尔可怕的实力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能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轻轻的擦伤,就已经是这具身体的极限了。 据资料显示,原主在伤到阿塔尔的那一瞬,阿塔尔危险地笑了一瞬,转瞬间就拧过原主的胳膊,让他几乎臼,随即将他踩在地上,把他揍的半天都爬不起来,身体里的脏器不知道是不是出血了,喉咙里全部都是血腥味。 所以这具身体看见他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有些心有余悸。 上次冬歉对阿塔尔说的话其实并不是假的。 这具身体,是真的在畏惧着阿塔尔的。 可就算是害怕,也不能表现出很好,甚至还要像一个依恋主人的小宠物一样,一点一点的依偎上去,享受主人的抚。 阿塔尔缓缓抬起了手。 冬歉的肩膀下意识颤抖了一瞬。 阿塔尔轻轻抚摸再冬歉的脑袋上,宠溺道:“我怎么忍心伤到你,你就当是陪我玩,嗯?” 《怎么忍心伤到你》 冬歉恨不得将那天他将原主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的画面拿给他看,再皮笑不笑的说上一声:“请看vcr。” 但是他显然不能这么做。 既然阿塔尔想要跟他比一比,他当然也只能宠着他,惯着他,不能忤逆他。 冬歉沉默一会,缓缓扯出一个笑来:“只要主人想,当然是可以的。” 阿塔尔缓缓眯了眯眼睛:“不过,输了可是有惩罚的。” 冬歉的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阿塔尔是冲着这个来的。 不过阿塔尔还是给了个甜枣:“当然,如果赢了我,相应的,也会有奖励。” “小歉如果赢了,有什么愿望?” 冬歉没什么愿望,只要能活着就行了。 他口是心非道:“我的愿望,当然就是能一直跟主人在一起了。” 阿塔尔的眼睫轻轻颤抖了一瞬,随即笑道:“这个愿望,太简单了。” “不简单啊。” “我怕有一天,你会厌倦我嘛。” 他的尾音稍稍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像是有一羽轻轻地挠在了他的心上,酥酥麻麻的发。 “厌倦?怎么会。” 他揽着将冬歉抱在他的怀里,微微眯了眯眼睛:“冬歉,我们的第二年要开始了。” 过去的这一年,他们从敌人,变成了如今这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模糊不清的关系。 他很清楚,距离成为真正的人,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距离。 但是没有关系,接下来,他们还会有很多很多年。 上一个千年是阿塔尔自己走过来的,以后,他就有人陪了。 这是令人期待的第二年。 冬歉却轻轻抿了抿,没有说话,只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