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身,蔫蔫地对江守月道:“我今天不想去。” 江守月抿了抿,提醒道:“师尊特意在第一排给你留了一个位置。” 冬歉:“.......” 哈... 这可真是讽刺。 以前冬歉努力挤向第一排的时候,谢清枫从来没有因此关照过自己,他的视线更是从未有一刻停在自己的身上,可是今天自己不想去了,他却预先给自己留了个座位。 命运果真是反复无常。 冬歉本人自然不想去淌那趟浑水,反正谢清枫说的那些东西他也听不明白,而且挤在那里难受地待上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地听那些枯燥乏味的内容,也实在考验人的耐力。 他跟那些剑痴可不一样。 既然现在自己现在的人设有理由不去,冬歉自然想躲个懒。 于是冬歉再次咸鱼翻了个身,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我说不去,就是不去。” 如此,江守月并没有再劝他什么。 这是当然,或许对于江守月来说,自己不去对他来说或许更加乐得自在。 “那师兄好好休息,我尽量早点回来。”,在空旷的房间里,江守月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温和。 冬歉原本想说“你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是对上江守月那双温柔的眼睛,不知为何,所有的话顿时都咽了回去。 他想,算了。 不跟他逞一时之气。 冬将半张脸埋进被窝,“嗯”了一声,声音轻到微不可查。 江守月笑了。 几分钟后,他离开了。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冬歉一个人。 他抿了抿,下意识抬眼看向窗户。 今与往常不同,格外安静。 这是当然,所有的人都去看谢清枫的习剑会了,只有自己还蜗居在此。 谢清枫就是这样,永远都这么受。 可自己好像....永远都不讨人喜。 冬歉敛下了双眼,指节缓缓张开,又蓦地收紧。 算了,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比起这个,冬歉还是对初辉的主人更兴趣。 到底怎么样才能查到那个人的身份?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冬歉的脑海中浮现。 等等,在他的人脉圈里,不是有一个人知道吗? 凤煜。 他说过,自己并非谢清枫的第一个弟子。 他会这么说,一定是因为他知道点什么。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凤煜还算是他的老前辈,在飘渺门里也算是传说级别的人物,他这个岁数,想要知道有关谢清枫的陈年旧闻,肯定不难。 冬歉打定主意,便趁着现在大家都去听习剑会没什么人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去了后山。 ..... 习剑会正在如火如荼地召开。 飘渺门的听书阁中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谢清枫站在高台之上,目光下意识落在第一排。 他习惯地认为,冬歉一定会在第一排的中间位置等着他。 那少年一向如此,自己不用费力就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他。 可是这次,他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却没有捕捉到那个人的踪影。 谢清枫顿住了。 他不死心地又看了一遍,这次比上次找的更加细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原本预留给冬歉的位置上,却坐着江守月的身影。 冬歉没有来。 这个认知像一枚滚烫的针,刺在了他的心脏。 谢清枫脸僵了一下,眸光沉了沉。 冬歉没有来。 他的指节蓦地攥紧,指尖用力到发白。 有什么事情好像离了掌控。 这是一种全然陌生的觉。 以往任何时候,无论他在哪,冬歉都会固执地跟上来,只要自己愿意回头,就能在人群中,轻而易举地找到他。 可是现在,场上的任何角落都没有看见他的踪影。 心里的某一处忽然变得空落落的。 门主这个时候提醒他:“月冥仙尊,你可以开始了。” 谢清枫看了他一眼,门主被他冰冷的眼神摄住了,身子下意识抖了抖。 尽管接下来,谢清枫像往一样开始他的讲解,可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天谢清枫的心情格外糟糕,台下的人只要被他看上一眼,都会由内而外地打冷战。 门主郁闷地想,谢清枫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 另一边,冬歉已经通过后山来到了无间之境。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一阵子没回来,这里好像变得更冷了,雪好像都比往厚了几层。 也不知道凤煜待在这里冷不冷。 冬歉甚至想着,等自己下一次过来的时候,要不要给他这个大佬界唯一人脉带件外袍过来。 凤煜听见动静,缓缓睁开眼帘,一双沉的眸子紧盯着他,冷笑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今天的凤煜看起来戾气格外重,不知道受了什么刺。 冬歉大胆推测,肯定是一个人被留在这里冻坏了。 他开始解释:“之前跟师尊一起下山执行任务,耽搁了一段时间。” 凤煜闻言,又是一阵冷冷的嗤笑:“那你对你这个师尊,还真是不一般啊。”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