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的嘴贴近谢清枫的耳朵,那样近,看起来像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如尖锥一般刺耳伤人:“仙尊,你不会觉得自己太过狂妄了一点?” 谢清枫的眸光颤动。 看出他的动摇,冬歉的眸中染上一层寒意,凉薄又冰冷:“说到底,他死没死,跟我又有何干系,我反倒是觉得他死了你应该开酒庆祝才是,我听说他任刁蛮,胡作非为,还是个连御剑都学不会的废物,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又有什么可惜?” 冬歉话里话外故意带刺,句句都化作伤人的利刃割在谢清枫的心上。 他揪住冬歉的衣领,眼里闪烁着无法抑制的怒火,咬紧了牙:“你!” 任何人站在这里都能看得出来,他甚至动了杀心。 面对谢清枫滔天的怒火,冬歉不惧反笑:“反应这么烈,莫非真是被我说中了?” 他的笑容那般凉薄,从他的口中将冬歉这个人给贬得一文不值,每一个字都是对那个人的嘲,每一句话都在挑战着谢清枫的理智。 谢清枫扯着他的衣领,双手都在轻轻抖动,像是被急了的困兽,随时会暴起伤人。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不小的动静。 一个面容俊郎的陌生男人恰到好处地推门而入,抬眸看向冬歉,语气稍稍带了点不:“约好的这个时间见面,怎么在陪旁人?” 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冲淡了屋内剑张跋扈的气氛。 男人走过来,皮笑不笑地按住了谢清枫的肩膀,笑眯眯地,语调里却隐隐约约地透出几分危险:“松开他。” 他眸中闪过一瞬鸷:“你吓着我的人了。” ..... 谢清枫颤抖着指尖,松开了冬歉的衣领,眼中还残留着可怖的血丝。 然后,他转过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外面还下着大雨,他一声不吭地钻进了雨幕,任凭雨水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仿佛这样就可以淋去他所有的愤怒和不理智。 恐怕他也知道,倘若自己再留下去,恐怕会控制不住做些伤害凡人的事情。 飘渺门的规矩是,修仙者不可以无理由地伤害未曾修炼过的凡人。 冬歉终究没有喊人给他递一把伞。 他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很快就淡淡收回视线。 男人笑眯眯地转过脸来,开口是凤煜的声音:“你这样他做什么?” 见冬歉沉默不答,凤煜好笑道:“这么不想被他认出来?” 冬歉理了理被谢清枫抓皱的衣服,淡淡扯起一抹笑容:“想不想被他认出来是我的事。” “更何况....”,冬歉看向他,怪气道,“再说,我不让他找到我,对你不也有利?” 凤煜愣了愣。 冬歉的话说的对,但也不完全对。 他想说....我今并非是因为这个想来帮你的。 可是冬歉显然没有心思跟他争辩这些,他像是不想过多一般对凤煜淡淡道:“你走吧,我的歌舞坊很穷,口粮紧,留不出来你一口饭。” 任谁都能看出冬歉想要逃避他的态度。 凤煜的心紧了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抓挠了一下。 究竟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为了冬歉千方百计也要划清界限的人? 对于这个现状,他无比懊恼。 冬歉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他瞳孔一所,下意识想要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冬歉却条件反一躲,后重重地撞在桌沿上,用防备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凤煜便当场顿在了原地,手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想不到,时至今,他已经变得如此排斥自己的靠近。 都是因为自己做的一切。 都是因为自己狂妄自大的易。 他轻看了冬歉,也高估了自己。 “你别害怕,我不靠近了就是。”,凤煜站在原地,像是怕惊吓到他一般,克制地保持这距离。 冬歉有些茫然,目光狐疑地落在凤煜的身上。 他发现自己已经看不透这个人。 就像是他同样也看不明白谢清枫一样。 他和凤煜明明是一拍即合的合作关系,同谢清枫也是心口不宣的利用关系,既然当初已经拎得如此清楚明白,为什么现在,却都要一个接一个上赶着来找他。 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bug? 剧情的失常让冬歉到心烦意,他不想过多纠,只想让这一切快点回到正轨。 于是,他近乎口不择言:“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是要跟着我?” “我们的易已经结束了不是吗?如果你还对我念念不忘的,我可以让你痛快做一次,从此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少年如此急于摆他,凤煜的血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了一半。 他几乎失去了血,仿佛忍耐这什么情绪,最后颓丧地看了冬歉一眼,一字一句道:“我已经厌倦再做会让你难过的事了。” “所以....你不要怕我。” 凤煜的眸子里面映着的全是他的身影,冬歉看着他开口,一字一句珍重道:“我今天只是想说....我好像,上你了。” ...... 这个世界全部都了套了。 冬歉整个人仿佛一团失序的码,良久,他垂下眼帘道:“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说这些。”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