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沉脸黑线,将那瓶药丢回他怀里:“你怎么会有这么缺德的药?” 厉振山有点委屈:“这年头,玩得尽兴就行,谁还管这么多。” 他又劝道:“要不你给他试试吧,玩起来绝对舒服,他甚至求着你干他!” 厉北沉像是不想跟他一般,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厉振山在他后面喊道:“你既然只图人家的身子,就别图人家的心嘛!” ...... 同一地点,东厂内部每年初都会开一次宴,相当于内部的一次小团建,七品以上的官员都有资格参与,冬歉也位在其列。 冬歉坐在东厂提督的左侧。 厂督名为魏玄,他坐在长桌中央,一身玄衣,迫极强,他的皮肤比一般人更加苍白一点,瞳也极浅,看人的眼神总是透着几分翳。 照外人的话来说,他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阎王一般。 这话倒也不假,冬歉在他手底下做事,知晓此人的手段比自己还要狠辣一点。 与此同时,他是个极端自私的利己主义者,冷血,泯灭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他想,勾勾手指可以歪曲事实为人定下死罪。 就像他当初对自己的父母做的那样。 冬歉饮了一口桂花酒,晦暗的眸子里带了些许思索。 据师兰渡的情报,魏玄此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每个人都有自己脆弱的地方,而魏玄唯一的一点人情味都给了他的弟弟,魏真。 魏玄出身不好,父母都是暴成的人,没什么大本事,一个是赌鬼,一个是泼妇,每天大把大把的不顺心,全部都发在这两兄弟的身上。 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们身上,魏玄总是将是魏真稳稳地护在他的身下,对他而言,那是比他的命还要重要的人。 后来,魏玄不堪忍受折磨,带着魏真从那个噩梦一样的家逃了出来,但两个半大的孩子,实在很难在这个吃人的世道生存,最后,魏玄的弟弟生了治不好的病,饥寒迫死在了街头。 从此,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所有的利益都要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心,他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残忍,他可以轻飘飘地将罪犯剥皮拆骨,也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凭空捏造证据害别人家破人亡。 冬歉敛下了眼帘。 师兰渡费了一番功夫调查清楚了魏玄的身世,至于冬歉怎么利用,就全看他了。 而利用的手段,当然是有的。 而且很明确。 既然这是他的软肋,那么他就成为他的软肋。 在此之前,冬歉调用大量的人脉清了魏真的诸多特征。 值得一提的是,冬歉笑起来和魏真有六分相似。 连同魏真的喜好,习惯,吃的食物,常的小癖好,他都摸的一清二楚。 只是冬歉虽然在东厂做事,却不直属于他,与厂督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如今做了掌刑千户,他们见面的机会便才多起来。 足够了。 冬歉的眸中有一闪而过的狡黠。 往往宴的时候,督主都会给手下的人一个下马威,类似于一个奴化教育,具体表现为不停地给他们灌酒,让他们知道,东厂究竟是谁在做主。 冬歉身为掌刑千户,自然是首当其冲。 魏玄是警惕他的。 只要是在朝中为官的,谁都有点野心,尤其像冬歉这个人,晋升极快,一看就是不简单的,他对自己的位置自然也是虎视眈眈。 这样的人,不好好管教是不行的。 是以,魏玄言语之间都在敲打他,让他安分守己,好好做事,只要乖乖听他的话,功名利禄他都会给他的。 不知不觉,冬歉已经被灌了不少酒。 他一直低着头,魏玄看不见他的表情。 魏玄故意折腾他:“这杯敬掌刑大人,后,还有许多需要合作的地方。” 冬歉喝了不少酒,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牵起角,微笑着对魏玄道:“下官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大人。” 撞见冬歉眼睛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魏玄忽然就想起了他的弟弟魏真。 小时候临近新年,村口老人给了他们兄弟两一瓶新酿的果酒。 魏真喝了一口就上瘾了,最后酒劲上来,小脸红扑扑的,特别可。 看着冬歉那双离的眸子还有醉醺醺的笑意,莫名的,魏玄就想起了他。 他们两个人,同样生了一双明眸善睐的眼睛。 他笑起来的时候,魏玄在他的身上看见了自己弟弟的影子。 冬歉脸颊带着几分薄红,似乎是醉了,平里那种杀伐果断的气质少了不少,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笨拙。 魏玄忽然有一瞬的失神。 他看着冬歉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又看着那人坐下身来的时候,脚下忽然踉跄了一下,身体骤然不稳,几乎要摔了下去。 魏玄想也没想,瞳孔收缩,当即伸手拉住了冬歉的手臂,顺势扶稳了他的身体,心跳了一瞬。 厉北沉从酒楼下来,刚好撞见了这一幕。 他看着冬歉被魏玄拉着手臂,似是愣了愣,随即缓缓掀起眼帘,在酒的加持下,出一个看起来特别明媚,特别乖的笑容。 第155章 残疾的小太监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