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他就连骂的力气也没有了。 ...... 不知过了多久,厉北沉抚了抚他汗的头发,又惩罚般地在他的后颈留下了咬痕,这才心软地将他抱起,带去了浴池。 等到洗浴完将冬歉抱回上后,他刚阖上眼就睡了。 厉北沉看着冬歉安静的睡颜,心想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乖一点。 冬歉跟他从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有着永远都磨不平的爪牙,还想只要还有力气,他就会张牙舞爪地跟你抗争到最后一刻。 理智告诉他,这样的人不要招惹,只会将彼此都伤。 可是,为何在撞见他的那一瞬间,仅仅只是一眼,他就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只剩下了与这个人抵死绵的冲动。 厉北沉将冬歉抱在怀里,像是在护住自己的所有物一般,将冬歉的脑袋埋在怀里,帮他暖着身体。 在没有人察觉的地方,冬歉缓缓睁开眼睛,静静看了厉北沉一会,又悄无声息地阖上。 ..... “大人,大人?”,周十六想将失神的冬歉唤醒。 冬歉顿了顿,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怎么了?” 周十六给他递了一盒胭脂,有些心疼:“大人待会不还要跟厂督审讯犯人,脖子上的东西的,要不要擦一擦。” 周十六说的是厉北沉在他的身上留下的东西。 比如....后颈上那个明晃晃的咬痕。 昨晚他实在将自己折腾的太狠,有些地方简直是故意出来给人看的,纵然这也是他计划当中的一部分,但是不得不说,这崽子发起疯来实在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他在师兰渡的手底下接受过无数的训练,政斗,刺杀,制药,但是独独没有经历过.....这方面的训练。 他简直连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冬歉却摆摆手道:“不用。” 周十六面不解。 冬歉玉白的手指轻轻触在了自己后颈的吻痕上,笑了笑:“有些东西,我确实想让魏玄见见。” 后颈往往是不会被人注意到的位置,他会“无意间”让魏玄窥见他身上这点暧昧的痕迹也情有可原。 像魏玄这么聪明的人,一定能一步一步地深挖出厉北沉究竟对自己做了点什么吧。 据冬歉收集到的情报,魏玄的弟弟魏真其实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美人。 而魏真在很小的时候,这份美貌就给他带去了不少的灾难。 就比如,总有一些坏人用糖将他骗走,再对他肆意做一点能足他们肮脏念的事情。 据他所知,魏玄的弟弟曾经被得手了一次。 当魏玄匆忙赶到发现弟弟已经被人糟蹋的不成样子时,嘶声裂肺抱着弟弟去找大夫。 也是那一次,睚眦必报的魏玄趁天黑找到那个碰了他弟弟的人,用斧头将他双手都生生砍断了。 但尽管如此,他弟弟受到的伤害也从未停止,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料。 而每一个再暗地里嘲讽过他弟弟的人,他都会像疯狗一般给他们最最惨烈的报复。 魏玄这个人虽然是极端的利己主义者,但是某些方面却纯粹至极,就连冬歉看到他的资料时也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将个人利益看得无比重要的人,甚至愿意为了他的弟弟去死。 他宁愿自己下地狱也要把他的弟弟高高举到天堂。 可是,这么重要的人却死了。 从此以后,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自己,他将足自己的望当成人生唯一的信条。 或许,在他的心底深处,觉得只有自己站在最至高无上的位置,就能护住自己的弟弟了吧。 倘若他当初再强大一点,弟弟就不会病死街头。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弥补当初的遗憾,他甚至恨不得连做梦都能回到那个时候救回自己的弟弟。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自己的私,用最残忍的手段死了原主的全家。 他们都是无辜的。 不过,没关系。 他不会同情魏玄的遭遇。 相反,他还会利用他这段富有人的过去。 冬歉很好奇,倘若让他发现同自己的弟弟很相似的人也遭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会不会移情于他,把自己当成他的弟弟一样保护。 他的眼神黯了黯。 倘若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玩了。 ..... 下午四时,冬歉从牢房中出来,将手放进干净的水盆里净了净手。 魏玄过来问他:“招了吗?” 冬歉用干净的布擦干了手,缓缓笑了:“自然。” 他笑起来很是明,谁能想到他刚刚出来的时候,一双手都沾了犯人的血呢。 冬歉果然是最好用的掌刑千户,但凡他经手的罪犯,哪怕是最难搞的,他也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他的骨子里是残忍的,是冷漠的,他可以将审讯目标看成一团嘴硬的死,毫不留情,将他们的人格和尊严碾在地上践踏,必要时刻,又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人琢磨不透。 也只有这个时候,魏玄才能清晰的认识到,冬歉跟魏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魏真是一个很天真的孩子,时时刻刻需要人的保护,但同时,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去珍的人。 而冬歉,他更像是明的蛇类,住对手就绝不会松口,非要生生将对方撕咬地伤痕累累才会罢休的人,对着监牢里的囚犯而言,是极其恐怖的存在。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