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沉看着冬歉的背影,手上一片濡,都是冬歉的血。 他缓缓攥紧了手,心疼的不行。 不光是冬歉的伤,更是冬歉的那双眼睛,不知为何,藏了秘密。 而冬歉也背对着他,不动声地叹了口气。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察觉他的秘密并亲手将他千刀万剐.... 这个人,恐怕只有厉北沉了。 ...... 经过冬歉这次受伤,魏玄似乎待他更加小心了。 明明冬歉只是伤到了左手,可在魏玄的眼里,他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残废一样,冬歉想拿什么东西,魏玄都会主动替他去取,冬歉觉魏玄像是一个大型的人形遥控器,随便他呼来喝去。 这天,魏府来了一位客人。 此人是魏玄新招揽来的暗卫,也正是此人揪出了埋伏在京城中暗杀朝堂重臣的北蛮人,虽然朝廷将这份功劳算在了东厂头上,但是这个暗卫也功不可没。 魏玄为了嘉奖他,特意招他入府,让他从自己的私库中随便挑一样物品,当作奖赏。 魏玄这些年在朝堂之中也攒下了不少好东西,他的私库比起皇帝来说也毫不逊。 那暗卫受宠若惊地点点头。 魏玄并不关心他挑了什么,而是专心地帮冬歉受伤的手掌换药。 这些天来,冬歉的伤口都是他照料的,他换药很勤快,不敢耽搁分毫,纱布的动作也格外小心,好像生怕疼了他。 其实在当时的情形下,用右手救他会更稳妥一点,可是冬歉的右手将来还要用来亲自手刃仇人,怎么可能毁在这件小事上,所以关键时刻换了手,才堪堪招架住了那一击。 那暗卫刺客端出一个盒子,从中找到一件宝贝,眼中一亮。 他来到魏玄面前,跪了下来:“恳请厂督将此物赐给我。” 魏玄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毫不在乎道:“还当你挑了多贵重的东西,没想到这么不起眼,既然看中了,拿走便是。” 冬歉对那暗卫拿走了什么东西也并不在意,反正横竖不是他的东西,可就在他望向他手中之物的那一瞬间,瞳孔紧缩,周围的气眼可见地将了下来。 是啊,他怎么忘了。 当初魏玄的人马在季府尽情屠杀时,还将季府的财务洗劫一空,没有上报,擅自放入了自己的私库。 而眼下,此人手中拿着的不是别的,正是原主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那一年,小小的季年望着母亲手里的金凤发钗,两眼放光:“娘亲,这两只蝴蝶好漂亮啊。” 母亲温柔道:“傻孩子,这不是蝴蝶,是凤凰啊。”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弯着眉眼,温声道:“这可是我们娘家祖传下来的东西,等我们阿年将来长大要娶媳妇了,就把这个送给你子,好不好?” 孩子喜地拍着手:“好,阿年长大要娶一个跟娘亲一样温柔的子!” 此刻,这钗子却放在魏玄的府里,被当作最廉价的礼物随意赠人。 魏玄如此随意地处置了那钗子的去处,完全将那物当成了自己的私有品,还遍地它是那样的不起眼。 冬歉的眼神变得极为郁,指尖狠狠地抠紧掌心,血如注 第174章 残疾的小太监 魏玄察觉了冬歉的异样,看见冬歉硬生生地将自己掐出了血,慌地去攥他的手:“你怎么了。” 有一股很强烈的,不属于他的以愤恨从身体里涌出来。 这情绪太过浓烈,几乎是无法自控。 冬歉的每手指都在颤,他语气极冷道:“这个你不能拿走。” 那暗卫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冬歉会忽然发难。 魏玄也很是意外。 一直以来,冬歉对任何事情都从未有过太大的兴趣,无论送他什么都反应淡淡,还不如一筐橘子来到实在,可是现在,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冬歉对某种东西有着近乎偏执的占有。 魏玄又开始重新审视那钗子,仍旧没有从中看出什么奇特。 放在他那宝库中顶多是个充数的,完全不够看。 魏玄哄着冬歉道:“你若是有什么喜的宝贝,我私库里的东西都是你的,想要多少那多少,何至于这么执着于一个破败的旧钗子呢?” 冬歉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散不尽的冷气,他像是被魇住一般,一遍遍道:“你不能拿走....” 那暗卫知道冬歉被魏玄当眼珠子一样宝贝,自然是不能再打这钗子的注意,他匆匆将那钗子放在桌面上,对冬歉道:“大人息怒,我不要这个了。” 魏玄摆摆手道:“罢了,你再从我的私库里取些别的东西来罢。” 暗卫听了话,匆匆退去。 冬歉却仍在看着桌上的金钗,目光跟钉死了似的。 魏玄以为冬歉是对这钗子喜的紧,便哄他道:“你若是喜这个,就送你了。” 送? 这何曾是你的东西? 冬歉极力按捺住心中的愤怒,伸出左手,意识到手心还沾着血,又匆匆换成右手,将那金钗小心翼翼地拿起来。 魏玄不明白,似是想缓和气氛一般,笑了笑:“说起来,我私库里这么多东西你不喜,怎么偏偏对钗子?” 冬歉敛下眼帘,仿佛在同他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娶的时候,送给那人当礼物。”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