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东墙是纯白的短猫,四肢和尾巴又细又长,眼睛一黄一蓝,鼻子是浅粉,平时喜眯着眼睛,看上去有总有些闷闷不悦,像是个病怏怏的柔书生。 侯灵秀长按电源,打开手机,翻了翻未接来电和收件箱,发现并没有他恐惧的亲人的信息。 侯灵秀还是不相信:“这又是什么谋?” 他捡回来的两只猫虽然是兄弟,但是各方面都很不一样。 雁行被他吼得皱眉:“我告诉了她会不找你吗?” “喵——” “就这?”青少年不屑地拿着手机走了。 这回轮到了何已知挫败地在原地枯萎。 “咳,”何已知试图拯救一下在青少年面前节节败退的可怜表哥,“这是奖励你之前留下来看家,一个人照顾两条狗和两只猫很不容易吧?” 侯灵秀狐疑地看着他:“我又不是第一天到这。” “四舍五入就没有了。”雁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肌,活一麻秆似的少年,“wifi密码是如果信号不好就自己接一个路由器,房间里有网线。” 少年松了一口气,把手机揣进兜里,闷声闷气道:“告诉了她也不会找我。” 五个青期的动物共处一室,他们本来已经做好了回家面对一地(或者狗屎)的心理准备,可侯灵秀做得出乎意料的好,不仅正常地遛了狗,喂了食,清理了猫砂盆,还给狗窝换了夏天的垫子。 身边传来一声惊叫:“它怎么出来了?” 雁行推着轮椅飞快地往后退了两米,警惕地看着出现在客厅哆哆嗦嗦用脸颊蹭着桌脚的姬东墙。 何已知走过去把白猫抱起来,又收获了一声千回百转的控诉。 “你怕猫?” “我只是不喜,”雁行抿着嘴角,“也没有讨厌,就是不兴趣。” 何已知意识到雁行对狗的喜和他对猫的喜还是有些不同。 他虽然也会自称百分百猫派,但是对狗也没什么芥蒂,甚至各种动物,不管是兔子、龙猫或者是鸟类、爬虫,都愿意上一,唯一不太喜的,大概是带角的大型动物,比如羚羊、犀牛,他知道自己在这样神圣的自然野面前,只有憧憬和恐惧的份,轮不上谈论喜好。 而雁行的狗控似乎比他严重得多。 何已知看到雁行的手指无意识地搭上之前被司马从容抓伤的地方,变成一个手臂叉的防御姿势。 “那我先把它抱回去。” “我去帮你开门。” 何已知本想说不用,但雁行已经推着轮椅进入走廊。 “刚才谢谢你。”雁行推开储藏室的门,让何已知把司马从容放进去。 “我不确定我有帮上忙。” “如你所见,我和秀秀并不是很亲近。这也很正常,毕竟又不是亲兄弟,而且岁数差了十岁。” “其实亲兄弟也不一定会亲近。”何已知放下姬东墙,往房间里看了看,司马从容趴在架子上呼呼大睡,看上去对新环境适应良好。 姬东墙一挨到地面,蹭地一下就钻进角落里躲了起来。 “我还以为自己和18岁是同龄人,看来还是有些差距?”何已知摘下`身上掉的一绺猫。“我好像没有问过你的年龄,你介意吗?” “23。”何已知耸了耸肩,“你呢?比我大一些?” 他只是随口回问,事实上他早就查过了,而且记得很清楚。 雁行今年28岁,生是8月21,狮子座。 果然,男子对他发出年长人士的不屑一顾:“你还在母亲的卵巢里时我已经开始滑冰了。” 一个兵荒马的周末过去,何已知总算正式开始了训练captain的工作,写作的事情也步入了正轨。 按照雁行给他的安排,每天上午训练两个小时,下午太热就在房间里写剧本,晚上遛狗之后再训练一个小时。 何已知也是这时才发现雁行是有工作的,倒不是说一个成年人需要工作是一件多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只是他身上的“光环”太重,让何已知时不时就会忽视他也是一个需要生存、生活的普通人。 雁行为国家体育局做专业文件的翻译工作,远程办公,不用坐班,偶尔需要视频会议。 乍一听是一份闲职,但实际上并不轻松,几次何已知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而且雁行还时常因为过于沉浸工作而忘记时间,需要何已知充当人闹钟把他叫出来吃饭。 这样的好处是何已知除了完成每天训练之外的时间都很自由,可以不受干扰地创作,而坏处就是他也没什么机会和雁行进行深入的沟通获取剧本需要的信息。 就这样度过了平淡的一周工作。 “这里的特别训练是什么意思?” 何已知指着训练表上的一栏,这是雁行给他准备的,标注了每一天需要完成的训练内容。 “哪有人会临到跟前才问啊,正常人都会在拿到表格的第一时间全部看一遍有没有问题吧?”侯灵秀幽幽地说,他正热得发苦地坐在苏树的影下,费劲地用身体遮住直的太光试图看清手机屏幕。 现在是周六上午,距离最热的时刻还有一段时间,但蓄力了一整个晚上的毒辣太早就开始跃跃试地发挥威力。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