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呀? 当一层层拆开包得严严实实的荷叶时,萧暥顿时眼前一亮。 唔,粉蒸!好吃! *** *** *** 太在云层后时隐时现,稀薄的光线照着一片荒芜郁的殿,墙斑驳黯淡,地上杂草丛生,看起来就像是前朝遗留的建筑。 一个清俊的小内官正低着头快步走进一扇狭长的门,门上的铜锁已经锈透了,他用长长的钥匙费劲得拧了拧,才吱嘎吱嘎地转动了锁芯。 这钥匙是半个时辰前,他翻窗从看守的内官身上偷来的,那人正在值班房里睡午觉,鼾声如雷。 其实,这地方从兰台之变后就彻底废弃了,有没有人值班本无所谓。 这里是皇家的典籍档案库。 这个清秀的小内官正是魏瑄。 他平时藏了一身内官的服饰,方便混出。 但是这两天却混不出去了,由于大梁城很多地方的房舍都有坍塌,道路阻,四处都在搜救和抓人,所以桓帝下了令。 皇的守卫也变得格外严格,任何内官没有皇帝的批准都不许私自出。 好在今天他听说萧暥的病情已经无恙了,总算是安心了不少。 既然无法出,他就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由于这几天,守卫都调派去监察城了,这一片久无人问津的苑,几乎完全向他开放了。 机不可失。 他记得北皓说过,他的母亲是个番妃,关于他母亲的事情,皇家的典籍档藏中有记载。 他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北皓说她是蛮夷妖女?只是单纯的恶意咒骂,还是另有所指? 走进殿内,一排排一人多高的书架把光线都遮挡了大半,穿梭其间,到处都透着卷牍霉腐的气息。 好在每一个书架前都有按照年份和内容的归类签子,只是经历兰台之变后,这些案卷大多不全。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了他要寻找的东西。 那份卷宗只有薄薄的几页纸,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那是关于幽帝的后妃的记载,那些可怜的女人们。 幽帝暗弱无能,后期还信方术,整天炼丹制药,王皇后仗着有盛京王氏的撑,在后里非常跋扈,这些女人除非是不得宠,或许可以苟活下来,幽帝稍微表现出一点好,那么她们就要遭殃了。 魏瑄迅速地扫了一遍案卷,写得很笼统,只有进的年月,原来的身份,所封的妃位,所住的殿,有没有生子,以及去世年份。 他很快就找到了这么一条记录:番女孟离,景元七年入,初为美人,有绮,得主幸,住绛雪阁,生皇子瑄,遂封为婕妤。卒于景元九年。 魏瑄一算,也就是她入的第二年,刚生下自己以后就去世了,是不是王皇后害死的不得而知。 档案上说孟离有有绮,这个绮字就很耐人寻味,因为蛮夷女子高鼻深目,和中原人五官有明显不同。 但魏瑄确信这个蛮夷不是指北狄。 因为他见过北狄人,北狄人虽然高鼻深目,但是大多犷强壮,五官线条硬朗。就像阿迦罗那样,肤也比较深,很多人还有一头略微弯曲的卷发,编成一把小辫子。 魏瑄觉得自己的样貌虽然和中原人虽然有所不同,但他母亲不会是北狄人。 他的眼睛深邃溟濛,五官却更为致,不似北狄人那么犷,显得纤细秀气,皮肤雪白。他的头发也不是卷曲的,而和中原人一样漆黑如瀑,当然也可能是随的幽帝。 对照卷宗上那个绮。就不可能是犷的北狄人了。 魏瑄虽然不是自恋,但也没有必要妄自菲薄,他现在才十三岁,已经是修眉俊目,将来长开了,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清秀中带着一丝忧郁不明的异域气息。 所以,他的母亲不可能是北狄人,那么到底是哪个蛮夷? 他把案卷放回原处,心里寻思着,改天找个机会去母亲生前住过的绛雪阁,询问一下还有没有旧的人? 他边想便离开典籍室,把钥匙还了回去,正沿着殿的长廊下走着,忽然眼前一黯。 一个人就那么突兀地闪现在了他面前。魏瑄都没看到他是从哪个角落里飘出来的。 那是一个没有面目的人,正是桓帝身边的异人无相。 魏瑄和这人见过几次,也知道此人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装扮,就直接道:“大师也是来此处查阅卷宗的吗?” 无相意味不明地道:“和殿下一样。” 然后他走近一步,“殿下找到想找的东西了吗?” 魏瑄不想跟他多言,简洁道:“没有。” “也是,经过兰台之变,幽帝年间的档案很多都有缺失。” 魏瑄眉心一跳。 无相拖着调子道:“放心,我不会把殿下来此的事情告诉陛下的。” 魏瑄针锋相对:“大师来此,我也不会说。” 无相好像是笑了一下:“殿下真有意思,其实我来这里是想问殿下一件事的。” “何事?” 无相道:“殿下会不会驱?或者听说过驱?” 魏瑄顿时心中一震,莫名地就联想到了猎场遇到了三次的那头黑王。 他警觉道:“什么意思?我不懂?”然后故意装作无知道,“你是说像训练猎犬一样训练吗?” 无相沉片刻:“看来殿下是不会了。” 魏瑄见机反问:“大师为何问我这个?” 无相没有正面回答,忽然转而道:“那么殿下想学驱兽吗?” 魏瑄一诧。 “驱兽?” “对,驱兽。”无相道,“驱兽和训兽不同,驱兽首先要和野兽心灵相通,让它受到你的愿望,把你的愿望转化成它的愿望,它就能为你效力了。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它都会为你去做,就像你使唤自己的手脚一样。” “学会了,任何兽都可以驱使?”魏瑄问。 “也不是任何兽,必须要是有灵的兽,比如,乌鸦,狐狸,灵蛇,还有猫,尤其是纯的猫,灵最强,若能从小养大,与之心灵相通,甚至能做到入定移魂。” 无相神秘地笑了笑,“所以殿下若见到这几种动物,切不可掉以轻心,说不定就是为人所控的。” “移魂,你是指借猫的舍吗?” “殿下真是一点就透,修行者打坐入定后,可用意识控猫,修为高者可做到合二为一,见其所见,其所,这相当于短时间内化身为猫,来去屋檐之上,是不是很有意思?” 魏瑄看了看高高的墙,他小时候就很羡慕墙上的那只独来独往的黑猫,自由地来去墙内外,捷,机警,神出鬼没。就像一个独行侠。 化身成猫,就能在高高的墙上来去自由吗?再也不用偷偷溜出去了? 无相道:“最好是黑猫,灵最强,其次是灰猫。但是有一种灰猫却比任何兽灵都强。” 魏瑄有点兴趣了,“哪一种?” “殿下知道苍冥魔族吗?他们驯养的一种沧岚山灰猫,皮为灰,眼瞳异,极其通灵,但是百年前,已随着苍冥族的覆灭,也绝迹了。”无相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魏瑄的神,“除了这两种猫,其他的猫,其他的狸猫或者花猫就是庸常俗物了,没有灵可言,更不要说移魂俯身。” 魏瑄点点头,“受教了,我没有猫。所以也不想学驱兽。” 小时候高高墙上看得那只黑猫,不过是一个困在中的孩子渴望自由的影子罢了。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告辞了。” “等等。”无相道:“殿下对此术很有天赋。真的不想学?” 魏瑄脚步一滞,警觉问,“你为何那么说。” 无相上前,在他耳边低声道:“殿下记得那头惊吓了陛下的王吗?你看到它的眼睛时,是不是受到了什么?” 魏瑄心中诧愕,但表面上冷淡道,“大师还真有意思,我能觉到什么。” 说罢他拱手道,“多谢大师美意,我不想学驱兽,也没什么天赋,就此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走。 无相似乎还不死心,只在他身后说道:“殿下他若又想学了,便来明华宗找我。” 魏瑄没有搭理,加快脚步离去。 第44章 商会 云越站在一边,看着某人把几野吊在一个苇杆上。 “主公这是做什么?” “钓猫。” 但是萧暥拿着那猫杆戳了苏苏半天,那几野都快搔秃了,只小灰猫就像一尊石佛,纹丝不动,完全不睬他,并白了一眼表示鄙夷。 萧暥不解:“公猫不是应该很活跃的吗?” 云越一脸不可描述的表情,“主公,你……看过?” 这孩子这是什么意思,搞得好像他是鬼一样? 天地良心啊,他又没偷窥妹子,他只是看了只猫,还是只公的。 然后他不由有点同情自己,为什么是连捡到只猫都是公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这辈子注定没妹子?鳏寡孤独? 萧暥脑子里转着七八糟的念头,伸手去拉苏苏的耳朵:“这猫不理人,不会是抑郁了吧?” “抑郁?”云越没听明白什么。 然后他认真想了想,得出结论,“主公,这只猫,嫌弃你。” 萧暥哦了声,意味深长道,“每只猫都嫌弃它的铲屎官。” 然后他干脆扔了猫杆,抓起苏苏揣在怀里了,片刻,那柔软的顿时被得如同狂风刮过的树林,横七竖八一片糟糟。 云越看一眼,好的一只猫,早晚要被秃了。 这人的手得多欠? 正想着,萧暥着猫,忽然弯起眼睛看向他:“云越啊,我们来分工一下可好,我猫,你铲屎。”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