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是想要做给别人看,还是自己已经臆想了这个场景太久。 林北生刚一上车,周青先便正对着跨坐在了他身上。 车缓缓向前,留下震惊的小宋在路边,司机目不斜视,仿佛察觉不到他们两人的存在。 周青先的嘴角放平了,睫鸦羽一般垂下,视线安静地与林北生碰撞。 于是空气里又有什么黏着的东西在游动,像燃烧的烛心,或者夜晚的海。 “你们在约会吗?”周青先固执地这么问他,“我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林北生回答他,“你别想。” “是吗。”周青先垂下视线,他的手指向上攀援,略过线、略过口,停在林北生的喉咙处。 他的手指细长,体温总是偏低,用虎口将林北生的颈项圈住时,察觉到对方的喉结细微地颤动一瞬。 周青先对他的反应很意,脸上起很淡的笑意,用指腹碾过林北生的喉结,再逐渐收紧手指。 他又问了一次:“真的吗?” 林北生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潦草地答了句嗯。 皮肤相触的地方逐渐滚烫,林北生的脉搏就在他掌心之下,稳定有力地跳动起来。 咚咚、咚咚。 方才一直绕在心底的焦虑与烦躁这才略微消散,换成一种奇怪的望弥漫四肢。 周青先望着林北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忽然变得很亮,对着他低声喃喃: “真想用项圈把你套住啊。” 他自上而下地注视着林北生,毫不掩饰自己眼底贪婪,那双浅的眸子将他的疯狂暴得明显,浓重的望能将林北生就此淹没住。 “选一个漂亮的项圈,在上面刻我的名字,每时每刻都要你带着。”他小声呓语,“这样所有人都能知道你是我的了。” 仿佛光是想象就能让他很开心,周青先用手指反复摩挲林北生的颈侧,好像在测量合适的尺寸。 林北生到不适,拨开了他的手。 这段路离周青先的房子不远,助理一路油门踩足,将车停到前院后很有眼力见地下了车。 周青先便说:“做。” 林北生皱眉:“在这里?” “对。”周青先咬上林北生的后颈,“这是命令。” 这好像成了某一种不谋而合的讯号,以后颈上疼痛的吻作为每一次的开始。 光天化,白宣。 助理不知在哪里,周围不知有没有人,他们挤在狭窄的车内,好像在偷情。 他们就是在偷情,四肢被缩在仄的容器,皮革的味道冲入鼻腔,还有周青先身上特有的凛冽香味。 周青先身上早没有林北生留下的痕迹——毕竟只是咬痕,比临时标记还短暂的东西。 他要求林北生重复留下印记,对方便用犬齿咬上山茶花的花心,又深又重,像是在惩罚。 罚什么呢?是周青先晴不定的脾气,心血来的兴致,还是独行霸道的作风。 周青先吃痛,睫轻而快地颤动数次,又忽然哑着声音问他:“是因为和小宋在一起,所以才不理我的吗。” 林北生说不是,拍了一下他的股,要他专心。 周青先便不再问了。 他们凑得很近,灼热的呼不断地落在肩窝、口、身,将冰凉的座椅都染上温度。 周青先觉得这样很好,好像林北生在拥抱他一样。 他这一次很抗拒从身后,一定要在正面,要自己能看到林北生,嘴里一如既往,不知在呢喃什么。 他收紧手臂,动作难得很躁,不知在着急什么,只是慌忙的、用力的,想把林北生的一切都纳入怀里。 一切一切,要让血融合、让骨头融化,让全世界都混成一团没有意义的空气,让对方只看得见他、只能有他。 于是意识变得朦胧,思绪逐渐荒唐,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周青先又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些事情。 他想,他早就知道的,在这场关系中,自己才是一直处于被动的那一方。 他清楚得不得了,他以各种条款约束林北生,想尽方法讨好他的家人朋友,甚至用道德层面约束林北生,看似已经给林北生穿上了镣铐,但实际上他才是脖子上被套上圈套的那个。 他看起来多强势,但主导权从不在他手里。 只要林北生动动手指,他便能顺从地朝他那边走去。 像一只被驯服的宠物。 周青先阖上眼睛,眼睫处都凝了细小的汗珠,短而急促地息。 他不敢去看林北生,只是小声又小声,从牙里断断续续地问。 他小心地问林北生,分开的这五天,有想过他吗。 林北生粝的指腹碾过周青先的下颌,他没有犹豫多久,很平静地回答他:“没有。” 他告诉周青先:“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觉得很解。” 于是周青先也不说话了,他短暂地愣住,祈求拥抱的动作在此失效,很久之后才抬起眼对林北生笑了一下。 很奇怪,他明明很擅长假笑,但这一次却很失败。 大概是因为被折腾太久,他的眼尾泛红,眸中氤氲,看起来难过极了。 第21章 想起你的时候就会 在车里结束之后,周青先便显得有些恹恹的。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