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崔幼柠的?眼睛亮似北境夜晚闪烁的?星子,“何时解的??” “就今傍晚。”宁云简没忍住又啄了她一口,“我取完便来找你了。” “太好了,”崔幼柠细辨宁云简神,见他不?似在说笑?,脸上立时绽出个极大的?笑?来,喜道,“那以后就不?用以身帮你缓痛了。” 宁云简:“……” 第47章 沈矜 因为崔幼柠那句话?, 宁云简的好心情减了一大半,回看见没有崔幼柠身影的寝殿后又减了一半。 明天本该是蛊毒发作的时,若还未解蛊, 明早便?又能?见到阿柠了。 阿柠这种时候待他最包容, 无?论他如何欺侮催折,都哭颤着允他胡闹,甚而摇曳身段百般合, 见他脸苍白, 还会心疼地捧着他的脸亲吻,亲完脸颊, 再一点点向下, 啃他的脖颈,喉结, 膛,那么温柔而珍重, 得他头皮酥麻, 理智全?失。 想起那些时候的销魂蚀骨、愉悦足, 宁云简悔得几呕死, 早知如此,就在大婚后再解蛊了。 如今距婚仪还有十余,他对?阿柠瘾重, 每三只做半已是极限,如何能?忍那么久? 宁云简垂眸收回思绪, 在御案前静坐片刻,指节在紫檀木上轻叩几声, 忽而淡声开?口:“衔清,同朕去趟瑞王府, 别惊动任何人。” 二人带着影卫潜进?瑞王府时已至深夜,顺利放倒门口侍卫,推门而入。 此时瑞王宁初鹤正?在书?案前认真专注地作画。 十余后便?是宁云简的大婚,瑞王已挑了两箱奇珍异宝作贺礼,却仍觉不够。 要成婚的可是他唯一的胞兄,他自该用十二分的心准备,思来?想去,决定再画一幅龙凤图献给皇兄。 时间?有些紧,他又力求细致完美,好在赋闲在府,否则定然赶不上了。 听见推门声,他皱着眉抬头,正?想看看是哪个下人这么没规矩,却见一只玄皂靴踏了进?来?,随后那张悉的无?双俊颜出?现在视野中。 瑞王一愣,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帝王又惊又喜,立时将笔放下,了上去:“皇兄?您怎么来?了!!” 宁云简低眸俯视着恭恭敬敬向自己跪地行礼的亲弟,眼?前掠过梦中的一幅幅画面。 首辅全?家被斩于刀下,恩师镇国公在放北境后病逝,忠臣一个个撞柱死谏,一个个被贬。 还有他和?阿柠的独子,在南境被数度谋杀,若非他为独子留的人手足够,加之?皇儿武艺不输他,早就没命了。 瑞王的确没有亲自动过手,却默许嫡子刺杀亲侄。 他如今蛊毒已解,可享天年,梦中事无?论是真是假都不会?再应验。 真假无?从求证,瑞王如今无?半点错处,按理该留其一命。 但他自幼习的是帝王之?道,从不是什么讲理的善人,只知万事需在祸端初显时便?须立时抹去,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多年来?只有一次例外,给了当年下毒的阿柠。 宁云简淡淡让亲弟平身,抬眸看向他方才所在的书?案:“这么晚了,你还在作画?” 瑞王怕极了兄长发现那是自己备的贺礼,立时出?言掩饰:“今夜有些睡不着,随便?画来?打发时间?的。”随即扬声命人奉茶,可喊了两声都没有回应,狐疑地走到门前一看,见外头的下人和?侍卫已全?被击晕,心口骤然一凉。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自己敬的胞兄,哑声道:“是臣弟做错什么了吗?” “暂时还没有。”宁云简垂下眼?眸,还未等瑞王放下心来?便?接着开?口,“但朕今夜的确想要你的命。” 瑞王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骇得几乎站不住,艰涩出?言:“天家手足往往彼此相?残,臣弟不想与皇兄走到那一步,所以这些年来?从未有过觊觎皇位之?心,一心敬服皇兄,如今也是乖乖做着富贵王爷,不手政务。即便?如此,皇兄还是容不下臣弟吗?” 宁云简沉默良久,低声道:“朕不是容不下。” 而是若饶过他,便?对?不住独子和?那些死去的忠臣。 梦虽荒诞,但宁云简隐隐知晓,那些都是真的。 若无?沈矜献上的解蛊良方,他体内的蛊虫定然取不出?来?,英年早逝,也不是没可能?。 他死后会?发生什么祸事,都可预见。 瑞王还没有娶生子,他现在动手,还能?少杀几个人。 宁云简接过祁衔清递来?的葫芦瓶,倒出?一颗药丸:“吃了它,就当朕不是你的亲兄,只是君主。” 瑞王怔怔看着宁云简手中的药丸,忽地一笑:“这种事,皇兄让手底下的人来?做就可以了,为何还屈尊亲自来?臣弟府上送上这枚毒药?” 宁云简默了一瞬:“你到底是朕的亲弟弟。” 瑞王也静了下来?,半晌终于有了动作,却没有接过毒药,而是拿了棋子出?来?,轻声道:“兄长很久都没同我下棋了,今夜你我兄弟二人来?一盘罢。” 祁衔清戒备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主上闻言竟真的跟着瑞王走到棋桌边坐下。 这一盘棋,下了足足两个时辰,最后赢的是瑞王。 “兄长又让了我。”瑞王声音极轻,“兄长情虽淡漠,但从小到大无?论何事,都愿让着我。” 他红着眼?眶笑道:“此前未敢向兄长坦白,臣弟年幼时……曾在母后面前栽赃过兄长多次。兄长六岁被母后用长鞭打责罚,十岁被罚雪地长跪,都是因为臣弟。” 宁云简低眸看着他:“朕知道。” 瑞王愣愣回视,看着眼?前曾教?自己诗书?骑,下棋习剑的嫡亲兄长,忽觉释怀,起身跪地,正?道:“陛下既是我兄,也是臣的君上。若拿了臣弟这条命能?叫皇兄安心,臣弟自该领死。” “只是臣弟不让皇兄与母后彻底离心,是以这枚毒药接不得。”他叩首大拜,“皇兄婚期将至,臣弟不想给兄嫂晦气。望皇兄容臣弟多活几,待皇兄成婚后,臣弟自会?设法意外身死,绝不让任何人知晓臣弟之?死与您有关。” 宁云简怔然看着跪在地上的瑞王,薄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世间?的人,若都是纯粹的善或恶,且从一而终,该有多好。 他站起身来?,华贵袍摆擦过跪地之?人,迈步出?了屋门,踏入浓重的夜中。 翌清晨,宁云简下完早朝回来?,竟见到一个娇小身影在殿中坐着。 “阿柠?”他愣了愣,心跳和?步子同时加快,大步走到她面前,嘴角瞬间?扬起,“你怎么来?了?” 崔幼柠用那双清凌凌的眼?眸看着他:“你虽告诉我说?蛊虫已取出?来?了,但我总要亲自来?瞧瞧你才能?放心呀。” 她的声音娇柔软糯,尾音像是别了羽一般,挠得宁云简心口发,又觉万分甜。 他紧紧拥住崔幼柠,将脸埋入她颈侧,喃喃道:“阿柠……” 崔幼柠被他的热息烫到,忙伸手去推他:“我今来?得早,正?好陪你用膳。” 宁云简却不肯松开?她,直接将人抱去桌边坐下。 崔幼柠见人纷纷羞得退出?殿外,一张俏脸也跟着红了,用完膳食后见宁云简果然未再于巳时发作,立时就要回府,可还没等走出?殿门就被他扛了回来?。 崔幼柠在宁云简在宽肩上奋力扑腾,换来?他落在自己上的一拍,与那脆响齐声入耳的,还有他磁沉动听的一句“别闹”。 她气得咬他脖子。 宁云简吃痛,却由着她咬,低声哄道:“再咬重些,留个牙印,明朝臣们就都能?看见了。” “……”崔幼柠愤愤收嘴。 待入了内室,她终于被放了下来?,却被迫跨坐在宁云简身上,两条腿在他侧,与他正?面相?对?。 被愈发大的念抵着,崔幼柠瞬间?憋红了脸,挣扎着想要下来?。 宁云简被她蹭动,额间?青筋跳了跳,立时将她制住,哑声道:“别动,朕只想抱一抱你。” 他昨晚一整夜都在反复梦着阿柠的死去,可再如何心如刀绞,都只能?一遍遍看着。 此刻阿柠活生生坐在他腿上,正?是最年轻娇美的模样,眸光清澈明亮,一笑一怒都昭显着旺盛的生命力。 他许是已经被梦折磨疯了,如今一刻都离不了她。 崔幼柠看出?他眸底藏着的痛苦,咬了咬,伸手去解他衣袍,解完又除去自己的裙衿。 宁云简一怔,呼重几分:“阿柠?” 崔幼柠眼?一闭心一横,稍抬身子,缓缓坐下。 宁云简的薄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溢出?一声闷哼,瞳眸倏忽之?间?变得晦暗深邃。 他双掌扣住崔幼柠的细带着她动作,看着她的情动模样,哼笑着问道:“不是不想要?” 崔幼柠瞬间?羞恼得憋红了脸,奋力挣扎着起身要下来?,正?诧异于宁云简一向雄健有力,要制住她就和?制住只小兔子一样简单,怎么这回自己竟能?挣了,却在即将彻底离时蓦地被他往下一按。 嘤咛混着低霎时在殿中响起。宁云简忍不住低头吻她,失神轻叹:“好阿柠。” 崔幼柠气得噙泪骂他,可宁云简全?程笑着听,时不时还附和?一声“就是”,动作却半瞬不停,简直恬不知。 到最后,她魂失神,脸上晕开?酡,已听不清自己发出?的到底是什么声音了。 待他终于离,崔幼柠缓了许久才从中回神,抬眸见宁云简一扫先前的难过伤神,此刻面风、神采奕奕。 对?上她的眼?神,这个被喂的男人立时凑过来?蹭她的脸,柔声说?:“饿不饿?朕命人传膳。” 崔幼柠抬手摸他的脸:“心里好受些了么?” 宁云简握住她的手,眸光璀璨如盛星辰,声音却轻:“嗯。”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不过朕每三就会?难过一次,不知能?不能?……” 崔幼柠忍无?可忍地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齿:“宁云简,你别得寸进?尺!” 宁云简低低笑了笑,抱着崔幼柠进?浴房沐浴更衣,再将她抱去桌边与自己一同用午膳。 崔幼柠吃着吃着忽地想起来?问:“不是说?噬心蛊解不了么?是哪位神医这般厉害,竟想出?了解蛊之?法?” 宁云简夹菜的动作一顿,旋即恢复如常:“不是神医,是沈矜沈宗主。他偶得了一张方子,赠给了朕。” 崔幼柠愣住:“沈……矜?” 看着她脸上的震惊神,宁云简捏紧了筷子:“嗯。” 崔幼柠回过神,瞥了眼?瓣发白的宁云简,不由笑道:“你不会?连沈矜的醋都要吃罢?他虽在崔府住了八年,但一直嫌我娇气跋扈,素来?很讨厌我,若知晓你竟吃他的醋,定会?呕得吃不下饭。” 宁云简摇头正?道:“阿柠不娇气,更不跋扈。” 沈矜心里,也未必真这么觉得。 崔幼柠抿一笑。 她没敢告诉宁云简,沈矜少时扯她头发撕她课业,还往她新做的衣裙上丢泥巴,从没将她当成姑娘来?对?待过。 用过午膳,崔幼柠在御案旁陪宁云简批了一个时辰奏折,因想去醉江月买新出?的菜品,好带回去给母亲吃,便?急匆匆带着女影卫和?栩儿上了马车。 宁云简强下心里的不舍,绕到侧窗唤了她一句,温声道:“朕晚上来?看你。” 崔幼柠看着他执拗的模样,不由暗叹一声,无?奈点头。 好在距进?只有十余了,不然他天天都来?孟府,一来?一回光在路上就得一个时辰,每每回紫宸殿都很晚了,久了身体定会?吃不消。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