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在一个雨夜消失了。他们才结婚不到一个星期,苏叶还不大习惯从女友到老婆的角转换,却又跳进了寡妇这个身份里。对,寡妇,一个只收到带着雨水气息的一个口讯,连丈夫的尸体也没有得到的寡妇。 她不顾朋友的劝阻,带着轻便行装顶上了守塔人的职位,这儿太寂寞了,她坐在长铁梯上望着海发呆,起初觉得海很美,但是过了叁两只剩下了一点空白的寂寞,太寂寞了,落到她身旁的小鸟小虫也是她的信使,她挽留这些远客,直到他们扑拉拉消失。 在一个星期后,颤抖的夜里她开始做梦,梦见一些诡丽破碎的梦,秦淮在水里头伸出一只手来要抓住什么,那只手痉挛着,他小麦的手臂也旋出一种诡异的红粉来。苏叶猛地睁大眼睛,疲倦地往窗外一望,好似窗外也有只手寻摸,要把她也拉进那个痉挛的漩涡。她蜷进被子里,试图找到失踪人的一点味道。她又掉进梦里去了,像被咬住的鱼,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像一只鱼在海里潜游,她顺着水摆动尾巴,像一个水吹动的风车,她摆动着尾四处巡游。在一处外头停了下来,她闻到了秦淮的味道,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钻进这似乎隐藏着怪物的,往里头游一阵,她居然望见了秦淮,她的人窝在惨白的贝壳中,无力地昏睡着。她隐约意识到这是梦,但是恍惚之中已经辩不清真假。她依偎在秦淮的身前,两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身子,抱着一种死里可逃生的侥幸,她要把这可怜人出梦来。 她恍惚地醒来,靠着墙发呆,左手,这只手迟钝地动了一下,这只手才抱过她的人,好像真的一样。有什么东西打到被面上,她用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哭了。真的能等到他吗?这个想法此刻居然动摇了。她望着窗外的乌云,又望向海面,海里头有一片小小小的红,她弹跳起来,将鞋子捅进去,从长铁梯上往下冲。不要是幻觉,她在心里头祈祷,拜托拜托。 已经走到海边了,离靠近这片红的位置越来越近,她探出手去捞,只摸到红的浮藻,那只手沮丧地浸入海面,一条舌头样的东西勾过她的手面,她浑身一颤,猛地收回手去。这一用力,有一片红浮藻散开来,一张尸样的脸浮上水面来,苏叶身子一软,怕惊走他,轻飘飘地落下一只手贴在这脸颊上。是他,她痴痴的想。这张漂亮脸蛋像渴糖的小孩一样埋在她口舔咬过,也勾断过她下方小口里的和痛。她的心和她的头都隐隐痛起来,子里头也游出许多水来。在恍惚中,那双紧闭的眼睁开来,一条舌头也在她的手背舔过。“不,秦淮,你该吃的是另一个地方,你该舔我下头,把水都喝干。”她发出呻一般的一句话来。 苏叶像一只投林的鸟,跌进那一片红藻里。她俯下身,像渴死了一般从那张嘴里索水,舌头抵进齿关,居然轻易地推开了,她住那一舌头,唆得口水津津地。这是我的秦淮,我的海鱼。一双臂膀住她的腹,然后一只手往下头去暴地拨开那两片花,像带勾的爪一样要抠烂她,但是水和血一并出来了,这痛反而让她癫狂。一只手在她的上面似地拧按。这动作的力度让她有一瞬清醒,秦淮有这样过我吗?但转瞬她的注意力便被蛇一样住她腿的腿住了,那或许不该用腿形容,被松开的她像鱼一样往下头潜游,她抓住那条银鱼尾,环住那应该是腿弯的位置,含住那一带刺的茎,滑滑凉凉,比以往更了,她松开一只手,一边努力咕咚咕咚含这美丽玩具,一边在银鱼尾上摸,用手在鳞与鳞的接处搔动,嘴里那东西涨大了,一只手用力按住她的头前后挤,鱼尾也颤动起来,真漂亮啊,她一边盯着颤动的银鱼尾一边无意识地咽嘴里的东西。苏叶被一双有力的手托出海面,她凝神盯着他的脸庞,终于又找到他了。身下被刀一样带刺的茎刺开,她双脚紧绷,脸上被出水白的红晕,只能一边发出哭泣似的息一边努力用无力的手去住他,很快她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楔住了,黏滑的粉红体从卡住的那个口子里沁入海水中。她高了,一切红粉香味从她身边散去,她从这个碎掉的梦里离开来,但她发现这是真的,太骇人了,她环在一条人鱼的怀里,身体上有些七零八落的伤口,蔓延滑落的血贴住水面的红,但是没有鲨鱼和其他鱼类敢过来。只在远离他们的海域游动。 并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身体里的那条鱼开始啮咬她的软,她发出痛极了的息,但是那一阵痛又引出了痛的快活。这条人鱼长着秦淮的脸,她抬头盯着这张脸,身子随着无情的摆动,那条人鱼出天真又残忍的微笑来,爪子抠入她的身体,像睡觉一样趴在她的肩头,然后咬下一块来。苏叶痛得无法形容,她失了,也迸出来,下腹一股一股地筋,那玩意儿像在这个游戏里得到了乐子,往更深入戳去,苏叶在这种折磨中又抖得无法自控,这种抖动牵动全身的伤口,她无知无觉地下了眼泪。人鱼又直起身子来,用粘着血的玫瑰嘴舔舐她的眼泪,舔完之后又不足的用舌头去够她的眼睛。她猛地闭上眼睛,那舌头却不依不饶,在眼眶上滑动,舌刺滑得慢悠悠,但越慢越能受刺的触,好像下一秒就要戳进她的眼眶,用人鱼的尖牙叼出一颗眼球,或者会在眼眶里直接戳碎,下破碎的红血泪。她崩直了身体,像个等待被裁断头颅的娃娃。很快这种苦情的等待被下沉的觉打断了,那条鱼住她的身体将她拖入水中,她伸出手在水和空气中挣扎,越拉越下,骨头被嘎拉嘎拉的紧,她在挣扎中折断了自己的指甲,血珠顺着手臂滴落在脯上。人鱼抓住他的一只手,像糖果一样啧啧啧地,还把一指头放到自己的软舌上蹭动,苏叶要被挣断了,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都像被拉紧的弦。在沉没的过程中她又挣扎起来,在这软舌划出一道口子来,往前一杵,戳到这鱼人的脆弱喉管入口。人鱼被这一下惊得松开尾巴,但贪婪的茎像海蛇又进入了她的里,海蛇着她的,慢慢地,她的手指也慢慢柔柔的戳刺这鱼的喉管,他黑的眼睛里闪现一点新奇的望之光,用咽式的方法来款待这柔软手指。下半身慢的变成了快速的和快速的被吃,和茎都要先吃碎对方,苏叶的手指也快速在软脆喉管里大力地出入,人鱼的亮晶晶涎和眼泪混着下来。苏叶软弱地伸出另一只手臂,人鱼也吐出嘴中的手指。两人像藤蔓一样绕,她痴醉地舔着眼泪和涎,此时此刻,她像被开窍一样想,也许秦淮本来就是人鱼,或者他被拐成为了人鱼,但最糟的是,他已经忘记人类的记忆,他人类的子了。这或许是他们海上的婚礼,有红浮藻顶替玫瑰,海是他们的红毯和婚房,也是她一个人的海上葬礼。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