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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两棵 作者: 绿山 时间: 2024/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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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周的课放别人身上很难捱,但在裘榆看来就不尽然。如今没几天要来寒假,他还意犹未尽。上课的子他和袁木待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的三分之二,放假一定会少些。

    不过也不是不期待寒假。裘榆想和袁木一起过年,凌晨十二点两个人在天台放烟花。

    因为马上要放假,班长在课间催收志愿表。

    举着小蜂喊了几遍,袁木才回神,报上自己的名字,并说他会尽快上。

    班长好说话:没事,还有好几个也没呢,你们在放假前给我就行了。

    袁木,你怎么还没!黄晨遇见他举手了。

    袁木放下手,趴桌上不想搭理,但觉到裘榆也在看他。

    在家,总忘记带。袁木说。

    你最近怎么都郁郁寡闷闷不乐无打采的啊?进了前十不值得你喜出望外欣鼓舞普天同庆吗?黄晨遇为袁木的状态担忧。

    王成星:你这,境界就低了,人家这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靠,别学我拽成语。

    啊?你有吗?你那不是四字词语吗?

    黄晨遇懒得和他吵,以袁木听不见的音量对裘榆说:是不喜了,但很像在悲啊。

    连黄晨遇这种神经比桶的都看出来了。

    裘榆说:管好你自己。

    晚自习回到家,许益清照例打了三个蛋等他。

    裘榆放下包投降:今天真的吃不下了。

    许益清妥协:那我和禧妹帮你分担,你吃一个。

    行,最后一个。

    许益清又两个碗,送一碗去裘禧房间,出来后和裘榆坐在桌边一边吃一边聊起择校的事情。许益清不知道志愿表的存在,因为裘榆是自己签的字。

    我选哪个学校,你有什么建议吗?

    许益清摇头:我只是问问你现在有什么想法了没,我不左右你。她说,你们长大了,有自己做选择的权利。

    纵然知道这几年许益清变化很大,从她口中得到我不左右你几个字,裘榆还是有些想笑,也有些不信任。

    真的?

    真的。看到你方姨家那形势,我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

    她家。什么形势?

    方琼家的袁木已经为志愿学校的事和他妈斗了半个多月,两人都油盐不进互不退让,几乎要断绝母子关系。

    不过也怪,袁木一向是个乖乖,现在就非要去读北京那个......什么学校我忘记了,你方姨对他一丁点好脸没有,他好像也不在意,把方琼气得够呛。许益清说,我劝他妈不要太偏执,劝不听。你和袁木同龄又同班,适当和他一下想法,也劝劝他。毕竟是儿子和妈......

    没听完,咬一半的蛋掉回汤里,裘榆推开桌子拔腿跑出家门。

    哎这么晚了你哪里去啊?

    劝劝他,的确得劝劝他。

    袁木不会不在意,他可太他妈地在意了。方琼不懂他,最懂他的是老子。裘榆飞奔下楼。

    袁木是被裘榆敲门叫出来的。

    你、你在这儿袁木惊后是怕,惴惴不安地问他,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裘榆着,突然想起来,有事要跟你说。

    袁木关上门:那我们去楼下说。

    就在这里。没几句。

    好。

    袁木,你有事解决不了你要和我说。

    袁木想,他是今天把黄晨遇的话记在心上了。

    他的声音有笑意:我没事,有的话会跟你说的。

    裘榆伸手摸他的脸,摸他嘴角的弧度。背着光,他看不清他是不是真的在笑。

    好,我知道。有的话你告诉我。我陪你。到时候就算,就算解决不了,想一下我,有我陪你,你也别太轻易放弃,好不好?

    袁木呼一窒,微偏了一下头,躲开裘榆覆在他脸上的手。

    就刚好以此角度轻轻又紧紧地抱住裘榆,手心摸了摸他的后颈,小声说:你的头发怎么长这么快啊,又该剪了。

    第46章

    袁木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生来是一只小鹿。

    第二天他在上学路上讲给裘榆听,裘榆不解,小鹿的,怎么成噩梦了。

    袁木低着头缓慢地回忆:梦里总想跑,但跑不起来。可能因为我对纵四蹄这个环节不练,永远是没蹦跶几步就摔了,一直到醒。

    说完他还弯了一下,任双臂垂直落向地面,试图找回一点梦里拥有四蹄的觉。

    裘榆陪他定在路边,看着他评了句毫不相干的:你比鹿可。现在看来。

    袁木侧头见他笑,想直起身抬脚踹人,裘榆有先见之明地在他蓄势时退后。袁木便不理了,径直往前走。被丢在后头的裘榆收敛揶揄的神,郁郁的眉眼沉沉地凝着袁木的背影。

    没过几秒,小跑两步追上了,顺势在袁木面前跳起来无实物表演空中扣篮,接着扭回上身,手腕一塌,手掌落在他的发顶,胡一顿

    嗷。

    落地站稳后挨了一肘。

    一群男孩大课间去超市买饮料,回教室时偶遇李学道,问过好,其中袁木被他单拎出来带到办公室。

    李学道找了旁桌老师的椅子给袁木,叫他坐,看见他手握的瓶体表面在不停淌水,一阵牙酸:到底是小年轻,大冬天还从冰柜里挑?

    袁木兜里没纸,也不好放桌上搞得四处淋淋,就杵在校服上擦干,说:冰冻的醒神。

    李学道从他手中拿过瓶子放在桌角的巾上:蔡老师用来擦手的,他应该不会介意。

    袁木应景地笑了笑,坐下了,等李学道开口说事。

    李学道和他面对面,看了他一会儿,问出口:袁木同学,你最近是不是不太开心?

    袁木一愣,睁圆眼睛,喉结几滚,笑得更大了:没有啊老师。

    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老师会替你保密,也会想办法帮你解决。你们每一个人的状态我都会关注,在我眼里你们的情绪和心理健康远远比成绩重要。李学道联想到袁木的期末成绩进步可观,引导道,是不是最近学习上给自己的力太大了?

    袁木不敢再看李学道的眼睛。手指上留有水迹,他划着,摇头。

    好吧。我很早就发现你在我的课堂上频频走神,之所以今天才找你,是想给你时间自己调整。但效果好像不明显。为什么这样,你找到原因了吗?

    水珠溃散,极容易蒸发,袁木手上润的触觉已经不见了。他点头,并说:老师,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应该。

    好吧,那老师也相信你。李学道强调,今天这个谈话目的不是指责或警醒,只是说可以为你提供一条解决问题的途径。马上放假了,高考也不远了,虽然老师之前很期待看到你全力以赴,但你也要注意自我调节,好吗?

    我会的,谢谢老师。

    好,去吧。李学道起身后又说,哦班长明后天请假就提前把志愿表给我了,他说就差你还有于绣溪没,到时候你们直接放来办公室。他指了办公桌上的一小摞纸。

    不过你怎么这么久还没?是不是没考虑好?还没有心仪的院校吗?

    袁木的汗瞬间从身体各处孔疯长出来,觉察到脚后跟都在发抖,他不得不屈腿跌回椅子。

    在家要面对方琼,不在家要面对裘榆,终于独处时要面对自己。现在办公室里,还要面对李学道。四面八方竖袁木填答案的白纸,窒息袭来,也只是一秒,之后是神虚软引起的强眩晕和大气。

    李学道瞧出不对劲,赶紧来扶他:怎么了?

    袁木捂着口:没没,有点......低血糖。

    离开时袁木朝李学道深深又久久地鞠了一躬。当他问你最近是不是不太开心的那个刹那,袁木是很想泪的。

    袁木认为办公室那一幕算不上崩溃,顶多是在崖边徘徊时一次无关紧要的失足。滑倒,又踩塌一些沙石,但有惊无险,他重新爬起来继续徘徊,等待后天,看最终时刻自己对自己将做何审判。

    但最终时刻比他想象中来得早了一些。

    晚上回家是十一点半,客厅亮灯,方琼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做,很像在等他。

    志愿表了吗?她问。

    方琼上一次和他讲话是十一天前的晚上,她当着袁木的面把他放在脏衣篮里的衣服挑出来抛去矮凳上,说:以后分开放吧。

    没有。

    我不会签字的。

    我知道。

    但你想去哪儿,我都不拦你了。方琼在灯下远远地望着他,近也好远也好,只要你乐意,妈妈再舍不得,也不管了。

    她走进卧室,取了东西又折回来,放了一个小方盒在袁木手里。

    前段时间给你买的手表。给你手机,发现你老不用,我想着手表看时间比手机方便。方琼比袁木矮,如今埋着头也看不清她表情怎样,只听见一口悠长而颤颤的气,本来想期末考完试那天给你的。不过不重要,什么时候给都一样。是块好表,能陪你的时间很长。

    妈......

    方琼抬起头,举手想摸袁木的头发,够不着,转而去捏他的肩膀,笑:长大,真的是一转眼啊,总以为还是那丁点儿小孩儿。说完拍了拍他,我不你了,我不你了。她苦苦地摇头。

    今晚你好好睡一觉,妈也好好睡一觉。要去北京的话,必须得比以前辛苦很多啊,吃好,休息好,有缺的资料找妈要钱买。

    方琼一步一步走回房间,缓缓合门。期间抬起胳膊,有揩泪的动作。

    袁木扶着玄关柜,鞋单单换下一只,他抱表盒在怀里,全然呆了,纹丝不动地站着,站到整副身体毫无知觉。

    某一刻,被空气中某样无形物重击,袁木疼得发抖,痛苦地蹲下了。眼一闭,昨晚的梦境浮上来。自己依旧是只跑不远的鹿子,被摔打,又被狠狠捕住,有声音讥笑他:网这东西吧,远了你看不着,试不到,得近了,身处其中了,你才知道它厉害。

    方琼又赢了,她没输过。在梦里也是她赢,现实中一样的,他又被她的网捆住,动弹不得了。

    眼眶源源汩汩漫淌出泪,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掌蒙着眼。越越停不下,越疼,越像即将就此死掉。怎么能疼到这个地步。袁木喉咙里破了一口气,呜呜地哭出声来了。细细的,沙哑的,一听就让人心碎的。

    袁茶被吵醒,开门见这情形,奔过来跪下差点一同哭了。她被吓得不断叫她哥大名。这人像疯了,像失心丢魂的残体,潜意识以为得喊名字才能把他找回来。

    袁木在袁茶逐渐失态的喊叫里渐渐止声,但依然控制不住泣。

    开口却是冷静地:没事,别管我,睡吧。

    袁茶真的哭了,使劲憋着,跟小猪哼一样:哥你怎么了啊?

    他始终蒙着脸,不看她,也不让她看自己:没事儿。

    袁茶看见掉在他脚边的表盒,愤道:是不是妈妈反悔了?是不是?她明明说要答应、答应你去北京的,又反悔了是不是?

    她自顾自地:哥,你别,别伤心。实在不行,我就去跟妈妈说我也要去北京,她肯定就同意你去了。你别为这个事哭了。

    他静了一会儿,问:为什么啊?

    袁茶也懵,但就是觉得她这样说一定能让方琼答应:不知道。我试试,你就,就信了。

    袁木双臂垂下来,看袁茶几眼,捂着肚子弯头,没什么力气地笑:行。你去吧。

    袁茶也看袁木,看他脸晶莹水,眼睛却红得骇人,像的是血不是泪。

    她转过头去向后望,妈妈的门没有动静。

    隔天。冬季天比其余三季的雄浑,得吓人,像天死了,下来要人。

    袁木没和裘榆一起上学。他吊着一口气,怕见着人气就散了。

    于绣溪意料之中也很早,袁木没和他客气寒暄,刚放书包就问:志愿表你填了吗?

    没有。于绣溪有些怕和他讲话,又忍不住和他讲话,他最近子总这样,我

    于绣溪还想说,一向锐又的袁木今失灵:借我,复印之后还你。

    哦哦,好。

    后来裘榆没再在教室见过袁木,听李学道说是请假了。

    秋季学期匆匆结束,在学校的最后一顿饭也没能坐在一起吃。

    第47章

    袁木的志愿表在表面第一张,因他是最后

    他将西南二字写得极重,大概是第一遍笔没水,描了第二遍。一横一竖都像壮的钢条,凿进裘榆的眼睛,看得他脑神经一阵痛。右下角方琼的签名极轻盈,迫不及待似的,最后一笔往里勾,字也叉,是炫耀。

    办公室里有一位姓蔡的老师,教语文,他聊:你们班那个袁木,怎么只填了一个西政?按他的成绩那肯定亏大了!这还只是个拟填呢,这个娃志向太小了呀,梦都不敢做啊。

    袁木这个人总让他痛。每每想起他,是微微的。被咬,被掐,被他在高时用平整的指甲嵌进皮,是尖锐的。裘榆早就习惯了。所以没真正预料过有这一天,袁木的本事这么大,让他痛得痛得都不痛了。

    李学道不,反驳:你说的志向孰大孰小,你如何给它定义呢?你的志向是牛的大学,孩子的志向是安逸的生活,不是一路的嘛!怎么论大小?

    老李,你可以这样想,但你作为老师不能这么说给学生听的啊。

    对,我不倡导,也不反对。李学道瞧了一眼旁边的裘榆,朝他走过去,脸还对着蔡畅正,但你也应该学会接受并尊重不大多数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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