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穿过冷风阵阵的小院来到房内,顾肆却守在边,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乔佳觅厉内荏:“看什么看?看了一晚上,还没看够吗!” 顾肆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和她对峙时的冷漠凶狠全然漾在了那双柔和的眸子里消失不见,就连他修长英的剑眉,也呈现出舒展的样子。 他又变回了她悉的顾肆。 乔佳觅自己都不清楚,此刻的她比起方才已经放下了多少防备,她只嘟囔了一声:“还笑……我怎么觉得,从军一趟回来,你的脑子出了问题?有什么好笑的?” 顾肆把右手握拳,抵在了边。 他咽下了笑声,却没有掩去眉眼间的笑意。 男人轻声道:“佳觅,你不是去拿被子了么?” 乔佳觅这才猛地反应了过来,随即浑身变得僵硬了起来。 是啊!她不是去拿被子了么?! 怎么在房间的门框上趴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一张脸猛地涨得通红,顾肆再也忍不住,一把上前将乔佳觅公主抱了起来。 男人低沉愉悦的声音在耳边回:“好吧,既然你这么不想和为夫分开,我们今晚便盖一条被子。” 不经意间,他的呼吹拂在乔佳觅耳畔细细的浅绒上,很快起了她一身小疙瘩。 乔佳觅:“我……我是觉得,你房间里有新被子,没必要抱一过来!那么沉!” 男人毫不理会乔佳觅的狡辩,把她丢到柔软的被褥上,便按住了女人挣扎不休的手脚。 他轻声道:“夜深了,夫人歇了吧。” 乔佳觅再没有旁的办法,只能任顾肆吹熄蜡烛、掉鞋靴上了榻。 烛火突然熄灭后,乔佳觅不得不睁大了眼睛,以适应突然暗下来的光线。 微凉的秋夜里,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火炉一般滚烫的身体,早驱散了空气中那悄然入骨的寒意,反而让室内密闭的空间更加仄、燥热了起来。 她身体直仰面躺在上,一动也不敢动,手心慢慢冒出了汗意。 就在乔佳觅以为男人已经闭上眼睛在酝酿睡意时,他却开口了:“你很紧张?” 她本就知道顾肆的声音好听,却不曾想,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夜里更像变了一副样子。 乔佳觅不合时宜地想,那声音有点像触摸到深丝绸的觉,凉凉的、触手便知华丽。 她咽了一口唾沫:“我不紧张。” 顾肆轻笑了一下,乔佳觅愈发觉得自己方才的比喻妙。 她甚至想让男人再多说两句:“你不喜阿云么?为什么对她那么冷淡?” 顾肆不知道乔佳觅是在没话找话,只干脆利落地答了一句:“不喜。” 乔佳觅在黑暗中撅起了嘴。 也不知是谁前世把人家当成了红颜知己,便是高初云心有所属,他也情愿在高初云死后照顾她的女儿。 想到这里,乔佳觅不由便是一阵赌气—— 知道照顾别人的女儿,怎么就不能对自己的一双儿女上点心?! 触摸丝绸的舒服受一下子从她脑海中被驱逐出去,乔佳觅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生闷气。 顾肆莫名:“你这是怎么了?我说不喜,你倒要发脾气?” 乔佳觅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才没有发脾气。” 男人却说起了别的:“佳觅,不要用被子蒙着脸,会不过气。” 乔佳觅气结:“你管我?非要我来你上睡,为的便是监督我不许把被子蒙在脸上么?!” 顾肆不知道乔佳觅为什么莫名其妙突然就闹起了脾气。 他只觉得,她如今鲜活的样子,才更像婚前那个天真肆意的小姑娘。 男人轻笑一声,就着这个姿势从身后抱住了乔佳觅, “我不监督你,还不成么?” 他低沉的声音一下子贴近了耳畔,就连滚烫的膛都覆了上来,乔佳觅被轻轻揽住手臂和,一时间红了脸。 她挣了挣:“你这是做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顾肆闭上了眼睛:“嗯,睡吧。” 乔佳觅却觉得仿佛被夏的太给拥住了,滚烫蒸腾的热意熏得她有点发晕。 她小声抗议:“你这么搂着,我怎么睡?” 男人身体的温度比方才还要高了不少,乔佳觅热得想推开他,实在挣不,便只能踢掉了被子。 因为四肢被牢牢锢着,她的动作有些不连贯,还使了不少力气。 顾肆深了一口气:“别动了。” 突然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乔佳觅果然乖乖不动了,等了半天还不见他平静,只好小声道:“太热了,我睡不着。你松开我。” 若是从前,顾肆不管是听见她冷了热了、渴了饿了,都会第一时间足她的需求。 可现在男人不会了。 他仍霸道地四肢包裹着乔佳觅,尽管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了,却仍保持着平静:“不松,就这么睡,你闭上眼睛就不热了。” 乔佳觅气结! 她见男人不再有下一步动作,又担心自己闹腾狠了,更会被变坏的顾肆狠狠欺负一番。 思来想去,也只好妥协。 乔佳觅用力地闭上了眼。 睡觉! …… 两人相安无事,度过了平静的一夜。 乔佳觅初时还特别紧张,担心顾肆会做什么动作,可一直等到她眼皮打架,实在撑不住的时候,男人都没有过分的举动,而是老老实实地拥着她睡着了。 她终于困得不行,沉沉进入了睡梦中。 第二清晨,乔佳觅没有享受到往自然醒的待遇,而是被折磨得睡都睡不安稳。 梦里她被一只大狗扑倒追着舔,乔佳觅觉得狗不干净,想躲开,却被那畜生住,结结实实被口水糊了一脸。 她恼得不行,正要去喊二哥出来把那恶犬赶走,却醒了。 顾肆早不似昨夜那般抱着她了,反倒是她钻到了人家怀里去,男人睡醒之后,正一下又一下不停歇地啄吻着她的脸。 乔佳觅被闹醒,肚子没好气:“你干嘛呀!我还要睡觉,放开我!” 她娇娇软软的声音带着刚起时的哑意,勾人的尾音让顾肆一下子就停住了。 男人昨夜没有动她,并不代表他不想,不过是怕第一夜便把人吓跑了,想着多拐她在他上睡几晚而已。 可乔佳觅这个挠人的声音,实在犯规—— 顾肆话不多说,直接找到她柔软的,深深吻了下去。 乔佳觅这下是真的醒了,她被牢牢着,夫多年,两人在榻上几乎已经掌握了对方所有的喜好。 受到男人练有章法地故意挑逗,乔佳觅恶狠狠地反咬了他一口。 男人轻笑一声退开了。 乔佳觅恶人先告状:“你大清早做什么不让人家睡觉?我梦里正要二哥去拿打狗,顾肆,你小心些!” 顾肆懒洋洋地“嗯”了一声,高的鼻梁在退离之际,还不忘轻蹭了一下乔佳觅。 乔佳觅捶了一下:“得寸进尺!” 男人浑身放松地将子搂在怀里,鼻音都带着餍足之意:“错了,这分明叫贪得无厌。” 她瞪圆了眼:“顾肆,讲讲道理!贪得无厌可不是好词!你不以为,反倒以此为荣了?” 顾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乔佳觅的头发,放松之际,便也出了坏心思来逗她:“我可是没读过书的男人,自然不知道什么是荣,什么是。不过夫人学富五车,不如教教我?” 乔佳觅当即反相讥:“顾家祖上也是出过好几个进士的,顾爷爷更是拿过探花郎,怎么到你这里,血脉就突然不行了?可怜了我的阿棠和阿柠。” 顾肆好笑地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擒住了她的手腕:“你倒是说说,阿棠和阿柠怎么被我糟糕的血脉拖累了?”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