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圆拱形建筑在天合政府时期曾是著名的统一战争纪念馆,有意思的是,它建来纪念战争,后来也毁于战争。反叛军将其空下来的躯壳作为主要战略据地,多半也有点反讽的意思。 梳着大背头处事圆滑的发言人按照既定的稿子,与各大报刊的记者周旋,遵循惯例给出点真料,也说些似是而非的暗示。 会议室里,周岐对这一谋划已久的突发事件做了必要的补充说明,拿的是跟外面那位兢兢业业的发言人一字不差的稿子。 一屋子人听得目瞪口呆下巴掉一地,嘴里直呼奇迹,眼睛则把安静坐在角落里聆听的徐上将瞥了一遍又一遍。直视是不敢直视的,也就一秒掠过去赶紧收回,再酝酿下一次用什么姿势偷看这样子。 有资历深一些的长者曾远远仰视过高高在上的上将,但时隔这么多年,也只隐约记得其肩上扛着的肩章泛着不容视的冷光而已。至于面貌,从未真正看清过。 也没人想去看清他。 二十年前,上将与其说是一个活在人们心目中的人,不如说是一个符号,或者象征。 象征着权威,秩序,和战无不胜。 这些遗失的东西是如今受战苦痛的臣民与兵者正殷殷期盼的。 上将的归来,似乎正昭示着稳定与和平的重临。 可想而知,无限延伸的舆论将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发酵,上将将以个人的威望给联盟加持,为其夺取终战来临前的民意高地。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空前涨的热切,他们不敢向徐迟发问,于是着周岐打起组合拳。 两个小时后,周岐耐心告罄,以上将身体虚弱需要休息为借口,护着人退回贵宾接待室。 接待室里,姜聿等一干伙伴饿虎扑食般冲上来,轮给予徐迟以关的抱抱。 备受冷落的周岐在旁支着手,一脸不:“我呢?” 无人在意他,唯有姜少爷勉强跟他握手:“看在你办了场轰动的葬礼引任思缈出的份儿上。” 任思缈一长发,美目圆瞪:“我是蛇吗?还出?” “你不是蛇,你比蛇还能藏。” “我没藏。” “你敢说你没刻意躲我?” “躲你怎么了,你现在这么有钱,倒贴的女人一大把,找我干什么?” “哼,谁找你了,不是你自己出现的吗?” 这对冤家一见面就开杠,重逢的戏码还没演完,立刻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车轱辘话闭着眼睛说的琼瑶式复读机情。 冷湫上蹿下跳地围着徐迟窜,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一点也没有痛失亲人的自觉。 “这段时间都在哪里做什么?”徐迟亲切地询问。 冷湫站得很直,像一把接受检阅的小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染回正常黑的齐耳短发,刚想说话就被周岐截了胡。 “她这个年纪除了上学还能干什么?难道真的靠坑蒙拐骗过生活?” 冷湫张着嘴,哽了一下,忽然猛地扭头,狐疑地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重新上学了?” 周岐眼神飘忽,手握空拳清了清嗓子,强行扯出别的话题:“那什么,迟啊,你做好心理准备了没?” 徐迟:“什么心理准备?” “就是……” “等等!”冷湫在旁夸张地挥舞手臂,竭力彰显存在,“姓周的,把我打晕了强行进麻袋扔进封闭式军校的是不是你?快说,是不是你!我早该想到了,除了你没人能干出这种人泯灭的事儿!” “你还把她送进军校了?”徐迟皱了皱眉,“女孩子当兵太苦了。” “是啊是啊是啊,叔你看,我都晒成非洲土著了,看我胳膊,看我小腿,看我磨出来的茧子……”冷湫一边着袖管管,一边声泪俱下地控诉。 徐迟扭头看周岐,周岐背手望着天。 徐迟:“你把她送哪所军校了?” 周岐:“桑赫斯特。” 徐迟:“不如送去西南陆军指挥学院,我与学院创始人曾短暂共事过,他们比较注重意志力的训练。”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