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传闻中那样...暴戾乖张...” 实际上唐昀就是暴戾乖张——有人先看到他长什么样都能让他下杀手,这还不算暴戾乖张吗? “也不是蛮不讲理......” 此言一出,唐昀差点没忍住笑了出声,就连白秋令自己都差点咬了舌头。 司言沉片刻又道:“这么说,他是个实实在在的正经人?” “......是,其实唐阁主是个正经人。” “正经人”靠在树下咬牙忍笑,从眼中看从未扯过谎的白秋令此时耳泛红低着头,乖巧的站在司言身边,终于忍不住低两声,装模作样地抬手捂住了心口。 白秋令偏过头见此情形,蹲下|身将人扶了起来,“你醒了?” 唐昀点个头都很吃力,倚靠在白秋令身上一呼一刮得嗓子眼起火一样疼。他定了定神,心想既然是个“正经人”,那便要有正经人的样子,于是也像白秋令一样,恭恭敬敬地和司言问好:“前...前辈好,我是...咳、咳咳!我是唐昀——噗!” 他话音刚落便吐了一大口血出来,比之前几天都更黑。这倒不是装的了,他也意识到,这御尸散应当是很快便要毒发。 司言眉心紧促,上前将手中竹筐递给白秋令拿着,取出里面盛着刚采来的晨的瓶子,再一手将人从白秋令肩上拎过来,两手提着他的鼻子硬是把那晨灌了进去。 唐昀猝不及防猛地咳嗽几声,四肢和身体像是久逢甘,很快便争抢着将那水分收,司言等他咽下去,将瓶子往白秋令手上一,顺道人也给他丢了回去,拍拍手道:“算他命大,带回去。” 唐昀就这么朝自己撞过来,白秋令见他差点就要呛死过去,轻轻给他拍了拍背,一手拽着他往前跟着司言一手把瓶子里剩下的晨给他喂到嘴边,连连道:“谢谢师父!” 云隐山常年只有司言和白秋令师徒二人,一栋小木屋孤零零地立在湖中央,白秋令将人妥善的安置在客房,便依司言的吩咐打水烧水去了。 客房里剩下司言和唐昀,一个端坐在圆桌旁喝茶,另一个要死不活地躺在上不停咳嗽,体温越来越高,痛苦不堪。 相比之下,司言显得气定神闲,嘬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咂咂嘴,抬眼看着头是汗的唐昀,问他:“你便是凭楼阁阁主?” 唐昀哪还能说得出话,他眼下喉口的腥甜,抓着身下的单艰难点头。 “你怎么会中了这样的毒?”司言又问。 正当唐昀痛苦万分不知如何开口编这个故事之时,白秋令推门而入解救了他。 他手中端着一碗温水和司言吩咐他去药房取来的药丸——还有一件自己的衣服。 他先是朝上看了一眼,而后说:“师父,药我取来了。” “嗯。”司言点头,朝着唐昀抬抬下巴道:“先给他服下这药,再耽误些时辰,就要成尸人了——说起这尸人,徒儿这次下山可曾见识过?” 白秋令皱眉:“不曾见过。” “他一定要救吗?”司言又问。 “...师父,方才你已答应——” “不是,我没想反悔,这是这尸人难得一见,不见有点可惜。”司言语气认真严肃,听得白秋令一阵心惊,动动嘴想开口为唐昀再“争取争取”,司言却自顾自的又说了起来:“罢了罢了,先吃药,再给他换身衣服,太臭了——你也是,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到药房来找我。” “......好的师父。” 说来也怪,司言走后白秋令依言将那黑褐药丸以温水送服给唐昀吃下,没半柱香的功夫,唐昀的脸就恢复了许多,也能在白秋令的搀扶下坐起来。 还能在白秋令转身去给他拿衣服的时候在他上摸一把。 白秋令反手拍开他,将人盯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阁主!” “嗯?”唐昀一来了神就不消停,坐在边也抬头看他,丝毫不回避他的目光,笑道:“秋秋有话要说?” “没什么要说的,阁主换了衣服好生休息。”白秋令走到桌边把那套霜的衣服拿过来放在唐昀身边,又道:“这是嫂嫂为我做的衣裳,大了些,我还没穿过,阁主若是不嫌弃,便将就一下。” 唐昀把那霜白的衣服捧起来,掌心从衣料面上的云纹轻抚过,指腹有致的凹凸,他不由叹道:“嫂子真是好手艺,这件衣裳是要比永洛镇上那些还要好上许多。” “阁主不嫌弃就好,那我不耽误阁主换衣服了。”白秋令颔首示意,转身便要走。 唐昀扶着柱站起来叫住他:“且慢。” 唐昀话还没说完,白秋令脚下一顿停在原地,心中腾起些不十分好的预。他转过身,握着剑的手慢慢收紧,语气平静地问:“阁主还有事?” “秋秋,帮人帮到底,你看我这手臂怎么换衣服?不如你帮帮我。” “......”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