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彰回至书房,摒退众人,只留下幕僚梁青,把娶林婵的事述了一遍,梁青沉半晌:“倒也未尝不是好事。” 萧云彰颌首:“至少可以摆王启岩。” 梁青笑起来:“王启岩若请皇上赐婚,徐阁老在旁撺掇,皇上多半会允肯,到那时你还真是骑虎难下!”又补充一句:“听闻王家小姐是个刁蛮任的主!” 萧云彰不想再谈这个,他吃口茶问:“明威将军祝霆山还没押解进京么?” 梁青回话:“张昭传来信,锦衣旗千户王彦及手下已将他押解至天津盐关渡口,至多不过十到京。” 萧云彰蹙眉,从桌案屉里取出封密笺,拆开再看一遍,祝霆山在云南护关时与宁王相,常宿住王府内,足见他俩情之深,不曾想祝霆山竟被王彦携皇帝谕令捉捕,并带回京拷问。他把信凑近烛前烧了,低声道:“宁王之意,祝霆山难保不晓他在朝中的全部同,包我在内,若被供出,朝堂势必腥风血雨,自此一盘皆输,再无东山再起之力矣!定要在他进京前诛杀!”又问:“张昭有可乘之机么?” 梁青摇头:“跟随一路,但王彦戒守严备,十分警惕,无论白黑夜,轮换岗,祝霆山身边从不离人,可谓密不透风,也曾尝试过叁次,均未得逞,幸没被他们察觉。” 萧云彰道:“你遣人传密讯给张昭,事不过叁,不可再试!以免打草惊蛇,反酿大祸,随由他们进京,我会审时度势、再想应对之策。” 两人又商谈了许久,梁青方告辞离去。 书房一片静谧,窗外黄昏,婆子把屋檐下挂的灯笼早早点亮了。萧云彰想看会《金刚经》,却有些心神不定,索放下册子,双目微阖,抬手轻眉宇间的疲倦。 莫名想起前姜氏,已然记不清她是甚么模样,老夫人娘家亲戚的女儿,说很乖巧懂事,让他娶他便娶了,房时才见面,看去颇为纤细瘦弱,胆子也小,同她说话,总闷声不响着,也不晓她高兴还是不高兴,至于笫之,她总是紧张的发抖,甚还显得痛苦,一次两次几次后,他也就淡了心思。 恰那时他才入仕不久,正经受朝堂的洗礼,整里忙的鲜少归家,待他终于站稳脚跟,有了名声时,姜氏已病入膏肓,拖了没多久便去了。 至死也没和他多说一句,看着她坟头,点燃线香,袅袅腾腾,觉她就是那一缕青烟,淡淡的来,淡淡地散,没有留下甚么痕迹。 他一直没有续弦的打算,不曾想这次又是身不由己。 听说那姑娘名唤林婵,年芳十七,虽过及笄可以嫁人,可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小了。 萧云彰忽然起身往书房外走,想问出她住在哪个院子并不难,沿着青石板径穿过紫藤架,绕过松墙,便听到了有人说话声。 他谨慎地立于蔽角,看见不远处,五哥六岁的儿子萧远与个女子并坐在石凳上。 那女子恰笑着抬起头来。 萧云彰眸光微睐,不想竟是见过、那位在茶楼下买榆钱糕吃的小姐。 更多小说请收藏:po18.us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