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别半月之后的第一场噬魂销骨,周广陵的一番撒野被王照安谨终如始地全部接受,意情之中,他不再追寻虚无的言语,只顾着侵占她身体的每一分余地。 云雨初歇,王照安闭着眼睛蜷在周广陵的臂弯里。他一条胳膊揽住她,目送不均匀的粉从她的口和脸颊逐渐消散。 汗珠沿着她的下颌淌下,滴在他手上。他的手指偶尔向上微曲去轻轻蹭她的下巴。 周广陵有些恍惚。十几天不见,王照安像是从原本的生活中重新培育出些矜持扭捏,而高过后,它们又随着她的一身淋漓香汗飘零殆尽。 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对他说话,问他过年时有没有想她;为什么他叫她去聚会,他和屋子里所有人说话,唯独不和她说。 问题一连串抛出来,周广陵不愿意回答,觉得她这几分钟里话太多了,便随口堵了她一句:“你主动跟别人说话了?” 他想起来又有些不高兴。应该等到晚上直接叫她来上,而不是被唐果果得让她到12号跟他们一起玩。 高勖不放心王照安,就像周广陵最初看不上唐果果。高勖在牌桌上怎么在谈笑之间揣测王照安,他不用看都知道。王照安拘束,对高勖也很忌惮,结果就是果果和秦山拼命热闹,她自己闷头冷场。他早就猜到她会这样,但还是觉得脸上挂不住。 王照安被反问一句,也没闹脾气,坦言没有。 “改不了的病。别人朝我走五步,我往前走一步;人家往后退一步,我往后退十步。”说完,她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忽然浑身搐一下,睁开眼睛,“都开始做梦了…” “洗完澡再睡。”周广陵说。 她只说了句“没力气”就合上眼皮,乖乖等周广陵把她抱了起来。 力气确实是消耗殆尽,她双腿打颤,在淋浴间几乎站不住,又在周广陵的打趣里被抱进浴缸,由他清理干净,放回上。 王照安刚躺到上就麻烦周广陵去拿避孕药。 周广陵走到副卧,终于明白她为什么特别钟意托特包。 她的背包像个百宝箱,里面除了女生包里都有的东西以外,还有强光手电筒、防警报器、瑞士军刀、止痛药、两种避孕药和一盒套子。 他拿过药盒,又去楼下接了杯水端给王照安。 她一看是粉盒子,直言不对,“要事后的。” “短效的怎么不吃了?”他取了另一盒扔给她。 王照安先接过水喝了一口,“叁十晚上开始,连着发了两天高烧,住爸妈那了,没回家。怕补服效果也不好就停了。” 周广陵只是哂笑,“你自己住个小破房子算什么家。” “我在哪家在哪。”王照安把药抠出来就着水顺下去,“出去换那年租的地下室,还有教工宿舍,都被我叫家。每次打电话让我爸听见都气得不行,生怕我忘了自己从哪个家出来的。笑死人。” 周广陵把水杯接过去,出言逗她:“那你现在可是在——” “你别气我了。”王照安往被子里一钻,关掉头灯,“得是我不会被赶走,而且能理直气壮往外赶人的住处,我在哪,哪才是我家。”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