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知略有些羞赧地应道:“殿下诸事繁忙,每都要去军营。我岂能为了自己的亲事惊扰殿下?” 盛鸿对叶景知那点心思了然于心,也不说穿,意味深长地笑道:“亲事已定,你心思也该定了。” 殿下果然早就知道了。 叶景知耳后有些火辣辣地,却未低头,清亮的目光和盛鸿对视片刻:“是。” 盛鸿看了叶景知片刻,才意地收回目光。 这个傻小子,以后不会再觊觎他的王妃了。 …… 定了亲事之后,叶景知无需再偷偷摸摸,正大光明地去见自己的未婚。 两人白各自忙碌,到了晚上,都回蜀王府住下。彼此见面,倒是十分方便。 杨夫子对这个女婿十分意,半分阻难之意都没有,只私下叮嘱杨凝雪:“你们虽定了亲,也得注意些。私下里相处,要谨守分寸。” 杨凝雪听懂了亲娘含蓄委婉的提醒,一张白皙妩媚的俏脸骤然红了。 二十二岁的杨凝雪,正是容颜最盛之龄。她皮肤白净细腻,面容姣好,身段玲珑。往的郁沉闷,在到了蜀地后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安宁平和喜悦。 便如一朵鲜花,徐徐盛放。 叶景知很快来了,见了杨夫子,忙拱手行礼,张口便喊岳母。 杨凝雪笑着啐了他一口:“还没成亲,你叫什么岳母,脸皮真厚。” 叶景知笑道:“都已定下亲事,就等着成亲了。早些叫岳母也无妨。” 两人彼此有情,说话时彼此凝望,眉眼间俱是默默淌的情意。杨夫子看在眼里,心中是喜,随意找了个借口出了屋子。 杨夫子一走,屋子里只剩两人。 叶景知上前握住杨凝雪的手,低声笑道:“凝雪,我真盼着早些娶你过门。” 杨凝雪心中溢柔情,咬着嘴,半晌才道:“我也盼着早嫁你。” 她曾立誓,此生不嫁。 岁月是疗伤的神药。曾令她痛不生的过往,已渐渐淡去。她鼓起勇气,迈出了一步,握住了眼前男子的手,也握住了她此生的幸福。 …… 又过数,到了六月底。 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 陆迟赵奇陈湛早已约定好时间,一起来了蜀王府。向蜀王回禀商榷政务,走时带着儿离开,正是一举两得。 临行前的晚上,谢明曦设下酒宴,送别诸位好友。 一开始,众人有说有笑,气氛快。 直至颜蓁蓁放下酒杯,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真舍不得离开你们。” 颜蓁蓁这一哭,林微微秦思荨也红了眼眶。 她们本就是同窗好友,各自嫁人后,也一直来往密切。如今同在蜀地,同住蜀王府,为了同一个目标齐心协力,一同奔忙。情也愈发深厚。 素来冷情冷心的谢明曦,也觉鼻间阵阵酸涩。 尝过了结伴同行的温暖,谁还能舍得下? “颜妹妹,别哭了。”谢明曦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后想见面,也不是难事。每隔一段时,你们约好了一同来蜀王府住上几便是。” 陆迟等人各自做官,轻易不得离开府衙。林微微她们就无此困扰了。 谢明曦这一说,颜蓁蓁立刻擦了眼泪:“好,以后每两个月我们都来蜀王府相聚三。” 林微微也觉这个主意甚佳:“我同意。” 秦思荨擦了擦眼角,点点头:“双月的月末三,我们同来蜀王府相聚。” 谢明曦笑着举杯:“就此说定了,我们饮此杯!” 四只酒杯,在空中轻轻一触。 …… 这一晚,众人都喝了不少酒。 林微微等人都喝醉了,被各自的夫婿扶着回了院子。 谢明曦醉酒却和别人不同,眼眸格外明亮,看着格外清醒。左看右看,都和醉酒两个字扯不上关系。 闻到浓烈的酒气,再见谢明曦镇定的样子,盛鸿简直以为谢明曦是将酒都倒在了衣襟上。 “明曦,你今晚喝酒了吧!” 废话! 谢明曦横了一眼过去:“小酌几杯罢了。” 真看不出是喝了两壶酒的人。 盛鸿略一思忖,低声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又提前服了解酒药丸?” 谢明曦矜持地点点头:“这是当然。不然,我早被她们灌醉了。” 解酒药丸能令喝酒之人保持一定的清醒。不过,酒喝太多了,解酒药丸的效用便有限了。谢明曦看着清醒,其实说话已和平时不同。 盛鸿忍住笑赞道:“林微微她们几个今都喝醉了,连走路都得人扶着。还是我媳妇聪慧机灵,提前便服了解酒药丸。” 谢明曦目中闪过自得,骄傲地笑了。 换在平,谢明曦多是不动声地笑一回。哪里会像这般心思外?又哪里会这般稚气可? 盛鸿心尖发,凑到谢明曦耳边,低声道:“天已晚,我们也该歇下了。” 话中是蠢蠢动。 谢明曦看着清醒,实则醉意醺然。比平热情得多,也直接得多。没等盛鸿动手动脚,已主动拉着盛鸿到了榻边,将他再榻上,主动为盛鸿宽衣解带。 盛鸿:“……” 躺在榻上任由“蹂躏”的蜀王殿下,心情愉快极了。 第754章 分离 醉酒后又纵情一夜,隔晨起,谢明曦全身酸痛无力,头也隐隐作痛。 倒是盛鸿,如偷足了腥的猫一般,笑得浪又自得。 谢明曦瞪了一眼过去,盛鸿这才稍稍收敛一些,扬起的嘴角却怎么也按捺不下去。心中默默回味不已。 湘蕙假作未见小夫间的眉来眼去,恭敬地禀报:“启禀殿下和王妃,陆知县等人已准备离府了。” 谢明曦略一点头:“我这就去送行。” 夫两人抱着阿萝,一起去了正门处,为陆迟林微微等人送行。 该说的话,昨晚都已说过了。此时无需再挥泪作别。 谢明曦心中不舍,面上却是笑意,亲自送众人上了马车:“你们以后多珍重,惦记我了,便时常给我写信。” 林微微笑着打趣:“我们只惦记从你这儿要些得用的人手。” 秦思荨和颜蓁蓁一同笑了起来。 马车很快各自启程,奔赴不同的方向。四位同窗好友,就此作别。 真正闹腾不舍的,反而是几个孩子。 小宝儿和卿姐儿都哭得泪眼汪汪,佑哥儿稍微好一些,坐在马车里默默掉了几滴眼泪。 阿萝见小伙伴们走了,哭得撕心裂肺:“佑哥哥!小宝弟弟!卿妹妹!不要走……都不要走……” 盛鸿无奈之下,只得一直将她抱在怀中,不停地哄道:“阿萝别哭,他们就是出去玩上片刻,很快就回来了。” 阿萝继续呜呜哭:“我也要去玩。” 盛鸿很快词穷,只得另想他法,将阿萝抱着坐在自己肩上。阿萝到底还小,被这么一打岔,很快就不哭了,四处张望。 盛鸿暗暗松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完,阿萝忽然又哭了:“我要佑哥哥……” 盛鸿:“……” 谢明曦转身,正好见阿萝哭得伤心盛鸿一脸无奈的样子。 谢明曦既心疼又觉好笑,伸手将阿萝抱了过来。柔声哄道:“阿萝别哭。阿萝要和爹娘在一起,佑哥儿他们,也想和自己的爹娘在一起。所以,他们不能一直留在王府。不过,等过些时,他们就会回来了。陪阿萝玩上几可好?” 阿萝颇为早慧,这么一长段话,竟也听懂了。不过,听懂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是另外一回事。 阿萝一边喊着小伙伴的名字,一边坚持不懈地哭闹。 这一哭,就是大半。 待到傍晚时分,顾山长自书院归来。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去抱阿萝。阿萝哭得嗓子都哑了:“师婆,我要去找佑哥哥,还要小宝弟弟,还要卿妹妹!” 顾山长心疼不已,一边为阿萝擦拭眼角,一边嗔责谢明曦:“阿萝怎么哭成这样?嗓子都哭哑了。” 谢明曦一脸无辜无奈:“我哄了她大半,她一直哭闹个不停。我也没法子。” 什么手段都用出来了。奈何就是哄不住阿萝。谢明曦也觉头大。以前一直为女儿的早慧懂事沾沾自喜,今才领教到阿萝的犟脾气! 顾山长也不忍再嗔怪谢明曦了,笑着叹道:“我们阿萝,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和小伙伴们骤然分离,自然不舍。待过些时便会好了。” 孩子忘大,但愿阿萝早忘了几个小伙伴。 谢明曦也叹了口气。 …… 事实证明,阿萝的记好极了。 小伙伴们的离开,令阿萝颇为伤心,哭了几后,虽不再哭了。不过,之后的每总要念叨佑哥儿他们几回。巴巴地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谢明曦不喜哄骗孩子:“要等两个月。”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