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冷寂的林间别墅里,她再度吻了他。 和昨天的怔愣不同,他回应着她,带着一点急切的,如同小兽般轻轻啃咬着。 那双如泪滴的钻蓝耳钉的光芒闪进她的眼中,和齿间的柔软一起,叫她渐渐到一种如坠云雾的痴。 美貌如灵的少年,他的舌也如林间的溪水般清冽。 他抱着她——在她踏进这座城堡的那个瞬间,他就抱住了她,低低地诉说着思念与难藏的慕,于是她吻了他,像昨天那样。 她知道,自己得胜了,正如她所预料的。 他支开了所有的佣人,让他们带着西里尔出去,于是这座林间别墅便只有他们两人。 这个吻也格外的寂静和烈。 他的舌笨拙,却全凭本能,烈地啃咬,他们在某个瞬间甚至能到自己像是不上气似的—— 蒂法的指深深地陷进了他柔软的红发中,她抱他抱得如此之深,以至于有一种融为一体的错觉。 在这个漫长而烈的吻之后,他望向她,用和西里尔如出一辙的,漉漉的双眼。 此时光昏黄,她一半的的身体像是溶在了光里,而那双天蓝的眼眸,却正燃烧着一种热情。 她知道这是怎样的热情——洛莱——他代表着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所向往的,巴黎的衣香鬓影,她分不清对他的喜究竟是出于对美丽的捕猎,还是对前程的向往,但对她来说,这并不重要。 她只需要像往常一样,蛊惑,让对方跳进她编织的网。 “我也慕着您。”她说。 慕。 她不常说这个词,因为能让她用上这个词的人还很少,大部分人,只需用“喜”就能搞定。 而洛莱。 “喜”是无法足这个骄矜的少爷,他想要的词语,是“慕”,她知道。 “慕”,在那一瞬间点亮了洛莱的眼眸,他想要这个,是的,他骄矜、孤傲,他在这个城堡忍受着孤寂,他渴望着冒险和血,他需要“慕”。 尤其需要她的慕。 一个神秘的,健谈的,叫人捉摸不透的,有时温柔入骨,有时又残忍得叫人心惊的女人。 谁知道她的慕会怎样变化?她总是随而为。 可他不在乎,这样的慕只需拥有一瞬便已足够,又或者,他能长久地留下这一瞬的慕。 “我慕您,”他喃喃地说着,望进她的眼眸,这深邃的眼睛也会为他泛起波澜,“就在您走进这城堡的一个月里,我对您的慕从滋生到无可救药。” 他的双眼此时失去了骄矜和曾经的一点冷血,取而代之的是神魂颠倒的痴,蒂法从他的红发开始,到抚摸他的脸颊,动作轻缓而执着。 “我也慕您。”她又强调了一遍,声音一次比一次笃定。 于是,在这座林间城堡,他们换了无数或烈或甜的吻。蒂法抚摸过他的红发,耳钉和脖颈,而他只是用一种难以自抑的,疯狂的力道,环着她微有清瘦的肩。到最后,两个人只是依偎在一起。 “我想到您家去。”他忽然说。 蒂法说,“好。” “但我们还应当享受现在。”她如同宣判般说出这句话,就着拥抱的姿势,和他双双地倒在这冷清城堡的客厅。 客厅上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它的光芒晶莹、剔透,和这清冷的,森的城堡一起,融着冷的光,这光把他们也一起环绕,甚至盖过昏黄的光。 她一个个解开他的衣扣,他今天盛装打扮,于是解开这繁丽的衣装更给人一种期待,而他也毫不退让,笨拙地抚摸着她的肩颈,和她微微垂落的金发。 她的肩颈挨着客厅铺就的绒毯,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有闲心谈笑,“你们家客厅的毯子是天鹅绒的吗?” 洛莱低低地气,“是……” 他的肌肤在这影绰的灯下闪着白玉的光泽,一个现世的灵,她为自己能够掌控而到血的沸腾。 但他也并非里昂那样的温和顺从,这个疯狂的小魔鬼正用一种眷恋的力道搂住她,急切地和她换着呼,他的吐息与她的溶在了一起,溶在这个狂的气氛里。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