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心想是不是遇见人了,打好蝴蝶结之后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还没看完,他立刻浑身紧绷地站直并迅速往后撤了两步。 是顶着一头半蓝不绿头的钟易。 好在现在周围人来人往,其中有不少还是艺传的同学,飞白觉得蓝应该不敢在这儿犯病,打算装作没看见对方换个方向去图书馆。 不远处那几个男生走出去以后发现钟易还停在原地,有人叫了他一声:钟易!钟易你干嘛呢?不去彩排了吗? 钟易估计也是觉得光天化之下不太好对飞白做什么,表情复杂地盯了他一会儿,最后一跺脚绕过他走了,同时还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你能不能要点脸,别去纠别人。 飞白愣了,不是,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 一直莫名其妙纠我的不是您吗蓝弟弟?您要脸了吗请问? 飞白觉得钟易真的应该赶紧找个医院看看他这疑难杂症,要是有哪个医生能治好他,估计之后就出名了。 被蓝这么一恶心,飞白直接把下午那节需要去艺术楼上的公选课给翘了,他觉得要是再碰见钟易一回,自己真要忍不住袖子上去抡他了。 翘了课的飞白一下子多了半个无所事事的下午,他想自己这几天过得也忙的,干脆出去放松一下,于是搭公去了离学校稍微有点距离的一片商区。 这片商区是围绕着附近的科技园和几所大学建的,人量大,可以逛的地方也多,飞白下车以后过了天桥,沿着街边慢慢地走,没过一会儿就被光晒得有些睁不开眼,于是进了一家离他最近的星爸爸,点了一杯星冰乐坐在靠窗的高脚凳上盯着外面发呆。 忽然一个悉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野,飞白睁大眼睛,确认自己没认错之后伸出手敲了敲窗玻璃,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师兄。 第66章 强吻 洛予森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办公室里考虑那两份合同的事情,今天吃过中午饭之后想着下楼散散步放风,没想到刚走过风云不到半条街距离,就在一家星巴克的门外看到了临窗而坐的飞白。 小孩儿一条胳膊支在桌上,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敲着玻璃,两条匀称的腿从高脚凳上垂下来,破牛仔在膝盖两侧折出自然的褶皱,脚踝着一截,球鞋在离地很近的位置晃。 十一月,穿破,脚踝。 哦,喝的还是冷饮。 洛予森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头。 飞白捕捉到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吓得一下子把手缩了回去。 不是吧,许戈扬跟洛予森说了? 早、早知道刚才不叫他了。 然而为时已晚,洛予森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飞白握着塑料杯子,冰冰凉凉的触从他的手心一路送到口。 洛予森进来之后先去柜台上给小孩儿点了一杯热饮,怕他晚上睡不着觉,要的是不含咖啡因的可可,然后拿着小票回来,在他旁边坐下了。 飞白心里没底地叫了一声师兄。 洛予森看他一眼:这时候不是有课? 飞白虽然给洛予森看过课程表,但没想到他能记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翘了。 洛予森没问他为什么翘课,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 小孩儿成绩好,也有数,偶尔翘一两次课不是大问题。 飞白拿不准洛予森接下来要跟他说什么,虽然这个男人现在看起来很平静,但没准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铺垫呢? 飞白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拿起星冰乐打算喝一口,管刚碰到嘴,杯子就被洛予森拿了过去。 这是要动手了吗 飞白哆嗦了一下。 洛予森看他发抖,眉一挑问道:现在知道冷了? 飞白眨了眨眼,觉得洛予森的态度好像没有刚才在门外看着他的时候那么严肃了。 而且语气也没有要找他算账的意思。 所以许戈扬没跟他说? 恰好这时服务员喊洛予森去拿饮品,飞白立刻从洛予森手里抢过了小票:师兄,我帮你去。 他发现洛予森点的是热饮,于是给纸杯加了一个杯套,端着拿回来放到了洛予森跟前,出一个殷勤的笑容,想要试探对方对自己的态度。 洛予森并没接,而是把纸杯往他的方向推了一下:给你买的。 可我还是想喝冰的。飞白顿了顿,委婉地说:那之前那杯不就浪费了吗? 洛予森知道小孩儿的小心思,自然地拿起他喝过的星冰乐喝了一口:归我了。 这个毫不避嫌的举动让飞白彻底放了心,太好了,洛予森还不知道。 行吧,热的就热的,洛予森开心就好。他乖乖地捧起了热可可,一边小口喝一边问:师兄怎么也在这儿? 飞白的意思是洛予森为什么也来这边的商区逛,而洛予森理解成了小孩儿问他为什么会在这条街上走。 散步。他说。 我也是来散步的,要不师兄跟我一起吧。飞白把一只手放在洛予森的腿上蹭了蹭。 尽管这个邀请非常人,洛予森还是调动起自己全部的意志力拒绝了:我一会儿还有事。 然后就把飞白搁在他腿上的手给挪开了,只不过挪的时候使的劲儿大了一点儿。 飞白没听出有事两个字的沉重意味,只觉得洛予森的手很大也很有力,握着他的时候不留一丝隙,十足的温度覆上来,哪怕只是短短几秒也让人脸红心跳。 洛予森又陪飞白坐了几分钟,直到他觉得再不回公司自己就真要毫不理智地丢下工作跟小孩儿一起马路了,才看看表对飞白说自己要走了,走的时候没忘记顺手带走那杯他不许飞白喝的星冰乐。 飞白有一点委屈地盯着他的手点了点头,坐在高脚凳上说师兄拜拜。 洛予森看到小孩儿的表情之后顿了一下,紧接着伸出手了他的头发,动作不怎么轻柔,带着点巡视领地的意思,手放下来的时候指腹有意无意地擦过飞白的嘴角。 飞白目送洛予森推开门往外走,忽然拿出手机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是没头没尾的师兄两个字。 他看到洛予森低头瞥了一眼手机,然后停住脚步回头看他,大衣下摆被风吹起来,显出又长又直的两条腿。 飞白不失时机地站起来,趴在桌上对着窗玻璃哈了一口气,用手指在形成的白雾上面画下一颗小小的心,然后对洛予森出了一个天真无的笑容。 洛予森站在原地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要长,看他的目光也逐渐变得又直接又炽烈。 咚地一声,洛予森把手里那杯饮料扔进垃圾桶,然后大步星地折返回来,把飞白拉出店外,一直拽到旁边两栋建筑物背后空无一人的小巷,一只手握着他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下去。 他吻得有些暴,舌头凶悍地攫取和扫,肆无忌惮地攻占着飞白的每一寸口腔,不给小孩儿留一点反抗的余地。 飞白从被他拉走的时候就没反应过来,洛予森比他高腿也比他长,他被迫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前小跑,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连气都没匀,洛予森的舌头就堵进他嘴里了。 他的口不断起伏着,只有一点空气从鼻子里进来,飞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于是伸出手去推洛予森俯下来的肩膀,发现本推不动之后气息不足地喊师兄。 带着息声的呼唤听起来就像是拒还,洛予森卡着飞白下巴的手紧了紧,直接绕过小孩儿的脖子按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更加用力地把他向自己,嘴恶狠狠地和碾磨,另一只手极有力道地顺着飞白的大腿往上摸,来到间的时候直接起他的衣探了进去,掌心不断着他的侧。 洛予森刚才在室外待了一会儿,手上还带着一点秋天的凉意,飞白猝不及防地被他掀起衣摆触碰,整个人都灵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往一边躲。 洛予森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惩罚般地重重咬了一下他的舌头,然后稍微跟他拉开寸许距离,哑着嗓子问:想跑? 第67章 小情人儿 飞白没时间回答,他大口地呼了几次,新鲜空气涌入肺部,他重新觉到了自己心脏的存在。 洛予森的手仍旧放在他脖颈与后脑勺界的位置,像是下一秒又会重新将他按向自己。 说话。他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 飞白抬起头,对上洛予森那双深邃眼睛之后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他踮起脚去触碰洛予森的嘴,对方仍旧保持着那个俯身低头的姿势,让他得以顺利地吻了上去。 洛予森没想到小孩儿会主动亲自己,眉尖轻微地动了一下。 他回应得比飞白烈,但这次拿捏着尺度,几分钟之后就抬起肩膀松开了飞白。 飞白没反应过来,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洛予森看了一眼手机:我有事,要走了。 飞白微微张着嘴,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上,像是在回味:师兄就不能再分给我五分钟吗? 再分给你五分钟?洛予森将目光停留在他水迹未干的嘴上,半笑半叹道,那今天下午就走不了了。 说完之后,他伸手一抹飞白的嘴角,力道不轻,飞白嘴附近的皮肤都跟着被扯了一下。 飞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洛予森走出小巷,脸上身上似乎仍旧残留着被那个人亲吻与触碰的觉。 洛予森走到巷口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脸对他说了一句:早点回学校,总逃课可不是好孩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洛予森是逆着光的,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听得出那声音带着笑意。 洛予森回公司的时候心情明显好了很多,整个人像刚洗了个热水澡,连脚步都比走出办公室之前轻松。 他坐在办公桌后处理了一会儿工作,中途起身去洗手间,看到洛丞丞正背对着他在窗口烟。 洛予森咳嗽了一声。 洛丞丞吓得手抖了一下,转身的同时把烟藏在了背后。 风云有规定,烟只能去室外的烟区,室内一律烟,就算是洗手间也不行,他过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这会儿没人,顺手就拿了支烟出来打算两口,平时他烟得不多,可能是这两天被合同的事儿得力太大了,烟瘾一犯就收不住。 就算被其他同事看见也没什么,毕竟没有谁那么不开眼,会找洛总堂弟的麻烦。 但问题是现在被洛总看见了。 洛总非常擅长找自己堂弟的麻烦。 更别提最近是堂弟应该夹着尾巴做人的风口浪尖时期。 你在做什么?洛予森淡淡地问。 洛丞丞眨了眨眼,嘴里还有一口刚进去的烟,憋得他脑子都不会转了。 最后他说:我在生闷气。 与此同时,一缕缕白烟很配合地从他的鼻子和嘴巴里缓缓地冒了出来。 洛予森像看弱智一样看了他一眼:手拿出来。 洛丞丞知道自己这点小把戏瞒不过洛予森的眼睛,只好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同时诚恳地认错道:我错了哥,我烟了,主要是最近我这神有点儿紧张 出去。洛予森打断了他。 洛丞丞愣了愣,他哥这意思是不追究他? 还不走?想罚款还是写检查?洛予森用指关节敲了敲洗手池的大理石台面。 洛丞丞回过神来:走走走,马上走。 是他看错了吗,他哥的嘴角是提起来的,眼神也是这几天难得一见的柔和,好像高兴的。 不对,不是好像,就冲他哥能在他刚惹了祸的时候原谅他违反公司规章制度在洗手间烟的行为,这绝对是真的高兴。 可是来上个厕所有什么好高兴的啊? 难道是因为他哥最近神也紧张,把原本正常的脑子搞得有点不正常了?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洛丞丞耸耸肩,拿着烟一溜烟地跑了。 发现洛予森心情变好的不只是洛丞丞,还有郑秘书。 郑秘书下午安排好了工会的人明天晚上跟洛予森吃饭的事情,敲敲洛予森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准备跟他汇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时没防备卡了一下壳。 洛总居然还有这种和风细雨的表情哦。 而且明明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他一直沉着脸,怎么中午出去溜了一圈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是出去会小情人儿了? 郑秘书。洛予森催促道,语气中却没什么不耐烦的意思。 不好意思洛总,郑秘书为自己的走神道了个歉,我已经跟工会的人打过招呼了,明天晚上 她跟洛予森说明了饭局的时间地点,中间洛予森的手机响了一声,洛予森低头看了一眼,她注意到他轻轻抬了一下眉,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郑秘书凭借多年经验判断洛予森估计是明天晚上有什么事情,之前忘记了,便贴心地说道:洛总,如果您时间不方便,也可以调整到下周。 洛予森想了想:不用,就明天。 几个月前他在酒局上认识了一个合作伙伴,闲聊时对方说起自己有位长辈曾经在美国一所藤校的大脑研究所担任首席研究员,现在已经退休了,正带着家人环游世界,他便问对方能否在那位专家方便的时候帮他约一个时间,因为亲戚家有个情况特殊的孩子想请他帮忙看看。 当时对方口答应,事后就没了音信,洛予森也没放在心上,生意场上就这样,有些人喝酒的时候恨不能跟你当场拜把子,酒醒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没想到刚才这个合作伙伴给他发了消息,跟他说那位长辈已经回国,明天晚上的安排意外取消了,如果他有时间,可以带着亲戚家的孩子过去拜访一下。 洛予森看到的时候本来打算把饭局改期,自己带非非过去,后来想想,或许让别人带非非去更好。 毕竟当时他对合作伙伴说非非是亲戚家的孩子,凡事都亲力亲为容易引起怀疑,觉得是他的私生子也就算了,一旦怀疑到他父亲头上,那他之前维护父亲名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而这个带非非过去的别人,他一瞬间就想到了人选。 郑秘书走了以后,洛予森给飞白打了一个电话过去。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