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有那么多粉丝,确实长了一张无可挑剔的脸,上镜应该会很好看。 楼岑手里还提着一个带印花的纸袋,上面有烫金的品牌LOGO,飞白见过洛予森穿这个牌子的西装。 颜妍上次说过的话在他耳边响起:说起来我哥好像跟我豆的,我上高中那会儿有人拍到过他们一起吃饭来着,也不知道现在他们关系怎么样 应该还是很好吧,不然也不会带到家里来。 飞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该识相地离开,他脑海里冒出很多莫名其妙的念头,其中包括不久之前洛予森说不许他带男人回家,他傻乎乎地问那你呢的时候,洛予森那个意有所指的回答。 他出神的时间太长,电梯开始缓缓地闭合,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了其中一扇门上,伴随着一句:发什么呆。 飞白抬起头,看到洛予森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洛予森就牵起他的手把他拉了出来。 楼岑看到他,很是惊讶地笑了笑:洛总换口味了? 洛予森闻言毫不掩饰地皱眉道:他跟你不一样。 到底是混娱乐圈的人,哪怕是这样的一句话听在耳朵里也仍旧面不改,楼岑笑眯眯地说句是么,打量一下飞白,状似无意道:喜年轻的? 飞白被刺了一下,放在洛予森掌心的手想要往外拽。 洛予森看他一眼,握紧了没有放开,很不给面子地问楼岑道:现在可以走了么? 楼岑摇了摇头:洛总真是不念旧情的人,礼物不收就算了,还要赶人走。 飞白听懂了,原来他是洛予森的前任。 洛予森并不接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听到我住在这里的,但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过来,风云找你代言是采纳了营销部的方案,跟我个人没有关系,你如果不想在事业上受到什么挫折,最好听我的话。 楼岑的脸听到这里才变了,他顿了顿才说:我还以为 洛予森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握着飞白的手进了家门,不留情面地把门关上了。 他这时候才注意到小孩儿另一只手里拎着个不小的袋子:这是什么? 飞白看到楼岑准备送洛予森的奢侈品之后已经不想把自己的花拿出来了:没什么。 洛予森略微俯身,把飞白的手和袋子一起拿起来:没什么的东西值得你把手冻成这样? 飞白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刚才见到的楼岑让他产生了巨大的落差。 原来洛予森的前任是那个样子的。 比他好看,比他厉害,比他能忍。 洛予森看小孩儿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问他:因为那个人不高兴了? 没有。飞白小声说。 他不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洛予森想了想,是曾经的你们现在的小孩儿都怎么说,伴侣?炮友? 第107章 退让 飞白闷闷地问:是你上学的时候认识的吗? 洛予森嗯了一声,再开口的时候带上了一点无奈意味:飞白,我毕竟是个男人。 飞白能听出他是在隐晦地向自己解释,口吻也十分迁就,总之是跟那个把他堵在家门口要包养他的洛予森大不相同了。 这种不同是从他煮完饭在桌子上睡着的那个夜晚开始发生的,温柔的一吻过后,他能觉到自己面前的洛总正在逐渐与从前的洛予森师兄重合,似乎只剩不多的距离,就能对齐得严丝合。 洛予森从飞白略微松动的手中拿过袋子,将里面的花盒取了出来。 他掀开盒盖,看清里面装的东西之后,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玫瑰花? 飞白回过神来,有些脸红地把花盒拽到了自己怀里:不是给你的。 那是做什么的?洛予森逗他。 我买回来飞白努力地编造谎言,买回来泡脚的! 洛予森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一直看到飞白因为心虚低下了头。 房间里寂然无声,窗外的雪花簌簌飘落,飞白听到洛予森叹了一口气。 飞白,洛予森在他面前蹲下来,嗓音低沉温和,说一句喜我很难么? 并不是质问的语气,相反还带着淡淡的妥协与退让。 洛予森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让他这样花心思的人,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在情上原来也是个普通人,会一时冲动,会做出很多不符合他行事风格的举动,会因为飞白一再地放低原则,现在他可以不计较小孩儿骗过他,可以让小孩儿做他唯一的例外 只要飞白说喜他。 这是他的骄矜,也是他的底线。 洛予森的话让飞白的心跳阻滞了一瞬,这些时里许多刻意回避与抑的受趁机涌现出来,他面对洛予森包养要求时并不坚定的抗拒,他得知洛予森去那种酒吧时内心的酸涩难平,他的身体对洛予森下意识的信任与渴望这些洛予森看得比他要明白。 说喜洛予森很容易,这个男人太优秀耀眼,如同橱窗里闪闪发亮的名牌珠宝,人人都想要。 然而在这个紧要关头,他的喉咙却像被哽住了一样,无论如何讲不出话来。 从前他对洛予森是勾引,没有想过同对方长久,只图想象中报复前男友的一时之快,所以才敢厚着脸皮向上贴,体面的不体面的招数轮番上阵,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而现在他却不能不看到两个人之间巨大的身份地位差距,他无法确定洛予森问题的用意,所以这一句喜,他不敢说。 至少在洛予森明明白白向他表明态度之前,他不敢。 飞白长时间地沉默,洛予森见小孩儿不说话,也没有他,站起来摸了摸他的脸:没想好是么。 飞白垂下眼帘,觉到洛予森掌心暖热的温度。 那我等你想好,洛予森收回手,低头凝视着他,这几天我要去外地出差,周五晚上才能回来,你可以慢慢想。 飞白嗫嚅着开口:师兄,要不要我去送你 不用,你专心上课和准备考试,洛予森把手覆在飞白抱花盒的手上,这个我很喜,可以送我么? 飞白顿了一下,呐呐地说了声好。 这一周是S大本学期最后一个授课周,飞白一边应付结课作业和随堂考试,一边还要空想想洛予森给他出的那道难题,过得很是手忙脚,每次进教室之前都要买杯咖啡带着,不然怕自己上课的时候睡着。 乔立看他这样,忍不住提醒他:飞白啊,天天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飞白打了个哈欠:没办法,我困。 乔立想了想:其实咖啡不一定得喝了才能让人神,还有别的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用了。 比如呢?飞白无打采地问。 比如我把咖啡泼你脸上。乔立说。 飞白:要不我先泼你脸上试试。 这时候他还有力跟乔立嘻嘻哈哈,等到了晚上从图书馆往回走的时候,飞白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 外面又下了雪,气温也低,飞白把围巾往脖子上拉了拉,在寒风里打了个哆嗦,决定抄小胡同里的近路回家。 胡同里很黑很安静,没有大道上车来车往的喧嚣,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被清清楚楚地听到,飞白咯吱咯吱地踩着雪地,只想快点回到有暖气的家里。 忽然他听到这条胡同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放得很轻,像是怕他发现一样。 飞白浑身上下的汗一瞬间立了起来,他试探地加紧了脚步,接着就发现对方也跟着走快了一些。 他被人跟踪了。 小胡同剩下的一大半此刻看起来很漫长,飞白的心脏咚咚地敲击着肋骨,他颤抖着手从兜里摸出手机,下意识地打给了洛予森。 几秒钟之后电话就通了,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怎么了? 飞白本来想说有人在跟踪我,但马上想到这样可能会打草惊蛇,于是他假装镇定地对洛予森说:师兄,我想出去吃夜宵,你下来找我,我们一起去吧。 洛予森顿了一下,反应很快地问:你在哪儿? 就在小区旁边那条小胡同里。飞白说。 洛予森放低声音:后面有人跟着你是么? 嗯,就吃小区旁边那家烧烤吧。飞白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自然些。 飞白你听着,我现在帮你报警,你按照正常速度再走两步,然后趁这个人不注意立刻跑出去,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跑,知道么? 洛予森的声音有力而果断,飞白听着觉得安心了很多:好,那师兄我先挂了。 他挂断电话之后又不紧不慢地走了几米距离,继而迅速地迈开腿往前跑,风声猛烈地刮过他的耳朵,发出呼呼的声响。 飞白!那个人也跟着跑了起来,边跑边叫了他一声。 飞白不由得脚步一滞,他认得这个声音。 第108章 深夜演唱会 是许戈扬的声音。 这时候飞白已经跑出胡同了,周围的灯光明亮起来,也能看到一些人影。 他觉得许戈扬应该不会当街对他做什么,便转过身语气恶劣地问:你大半夜跟着我是不是有病? 许戈扬走近他,声音有点哑:飞白,我们有可能重新开始吗? 接着他又补充道:我已经跟钟易分手了。 飞白立刻后退:不能,而且你跟谁分手都和我没关系,咱俩桥归桥路归路,已经分得不能再干净了。 飞白,我知道我之前的行为伤害到你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只要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我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处罚。许戈扬说。 飞白觉得许戈扬的脑子里可能装的都是洗洁,不仅有水还有泡,他看了对方一眼,语带嘲讽道:任何形式的处罚?我看你应该去接受点刑事处罚。 许戈扬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你不愿意是么? 不愿意,不仅是现在不愿意,以后也不会愿意,所以你不要再来找我了。飞白斩钉截铁地说。 是因为洛予森?许戈扬表情有些沉地问,你真觉得他会一直喜你? 飞白没想到他会提洛予森,一时间倒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许戈扬怪气地说:飞白你做什么梦呢,人家可是风云的总裁,会被你抓在手心里?就算现在一时半会儿对你有点兴趣,将来还不是想不要你就不要你了,就咱俩分手的时候你冲我发脾气的那个样子,他受得了么? 飞白不知道许戈扬原来卑劣到这个程度,复合不成便要挑拨离间,清楚他缺少安全,便故意往他的痛处戳。 所以呢?又关你什么事?飞白冷冷地问。 许戈扬被他噎了一下,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警车的呼啸,飞白这才想起刚才洛予森说要帮他报警的事情,下意识地嘀咕道:忘了跟他说了 警车?许戈扬也被引了注意,过来抓谁的? 抓你的。飞白没好气道。 许戈扬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间,反应过来飞白不是跟他开玩笑:刚才洛予森帮你报警了? 飞白点头,看到许戈扬后退一步,迅速地转身消失在了小胡同里。 他叹了口气,这个傻也就这么点担当。 警察叔叔从车上下来以后,看到只有飞白一个人站在原地,问他:你是飞白吗?我们接到一位洛先生的报警,说你被人跟踪了。 飞白跟他们简单解释了一下,说跟踪自己的人刚才已经被吓跑了。 警察问他用不用去做个笔录,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安了他几句就走了。 飞白送走警察叔叔之后给洛予森打了电话过去:师兄,我没事儿了。 跟踪你的人抓到了么?洛予森问。 飞白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是许戈扬。 洛予森本来以为许戈扬跟飞白一样就是个孩子,上次警告过之后就能安分下来,没想到还真的有胆子过来同他抢人。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飞白的安全问题,洛予森没有问小孩儿许戈扬都跟他说什么了,只是说:你先回家,我让司机去接你,你这几天跟非非和张阿姨她们住。 想让许戈扬长记有的是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飞白别受影响。 洛家的司机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飞白收拾好东西下了楼,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司机看到他上来,笑了笑说:这小区的保安脾气还是那么臭啊,当年洛先生念书的时候我过来给他送东西,保安就死活不让我进去,没想到现在还是这个德行,我都怀疑他们招人的时候专招脑子轴的。 飞白理解地说:不止您,外卖和快递都不让进,我上次还在小区的业主群里看见有人吐槽这也太不方便了,结果一个孩子妈说这样才安全,以后卖二手房买家也安心,我心想这外卖和快递都进不来的房你以后打算卖给谁,古代人吗? 司机闻言脸上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但他并不是笑飞白讲的这件事,而是因为飞白说自己在业主群里。 那必定得是洛总给小飞先生拉进去的吧,至于洛总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啧,看来他之前的推测很对,小飞先生确实跟洛总的情生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飞白觉得司机有点怪怪的,他刚才讲的那事儿这么好笑吗,能笑这么长时间? 过了好半天司机的嘴角都没有放下来的意思,飞白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您今天心情好的是不是?看您一直笑。 我有吗?哦,是洛先生跟我说你受了点儿惊吓,让我安安你,我寻思着我也不大会说话,就多给你笑笑吧,我觉得我笑得还喜庆的。司机不好意思地给自己找补了一下。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