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想这还是在二环别墅,被人看见了不好,想从洛予森手里挣扎出来。 洛予森把手机拿远了一点,低低地问:躲什么。 会被看见飞白小声解释。 洛予森瞥他一眼,对着手机讲了几句场面话,挂断之后好整以暇地问:听你师兄墙角就不怕被看见? 飞白没话说了,就在这时他一转头,看见了正从厨房方向走出来的张阿姨。 怎么说呢,作为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张阿姨的表情管理还是可以的,那种震惊到僵硬的神只持续了一秒就被收了回去,接着就泰然自若地说:洛先生,要不要跟小飞去吃点夜宵? 洛予森问飞白:你饿么? 飞白的表情管理显然不如张阿姨:不饿。 那一会儿吃。洛予森对张阿姨说。 张阿姨点了点头,目不斜视地从两个人旁边走了过去,仿佛洛予森和飞白现在正在严肃地讨论学术问题而不是暧昧地抱在一起。 洛予森旁若无人地揽着飞白上了楼,进了卧室之后推上门,把飞白按在上面开始肆无忌惮地跟他接吻。 来势汹汹的舌头撞进飞白嘴里,洛予森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用力地着他的嘴,另一只手把飞白的衣下摆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飞白被洛予森亲得透不过气,一阵阵地发软,他下意识地攀住了洛予森的肩膀,听到对方在接吻的间隙哑着嗓子问他:答案想好了么? 答案。 飞白明白洛予森指的是他出差之前问自己喜不喜他的那个问题,条件反地想要回避,然而脑海中却回想起刚才在书房里洛予森说的话 谢谢您照顾我们家小孩儿。 电光火石间,他将这句话与前些天自己点进去发现被屏蔽的微博联系了起来,又想起没有拖他下水的许戈扬,以及刚才给洛予森打电话的那人提到的实验室。 人非草木,飞白不是觉不到别人对自己的好。 所以洛予森是真心喜他吗? 飞白,别让我等太久。洛予森察觉到了小孩儿的迟疑,他咬着飞白的嘴,半是提醒半是叹息地说,然后就偏过头开始舔舐飞白的耳朵与脖颈。 带着一点凉意的空气从飞白被起的衣服下摆钻了进来,洛予森烫热的掌心与指腹四处游移,飞白仰起头息,听见男人的皮带被解开时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洛予森今天的力气比平常还要大,飞白的肩胛骨一下一下地顶在门上,连带着整扇门板一起砰砰作响,他觉自己的膝盖都快被洛予森握碎了,却还是紧紧咬着牙关不敢出声。 洛予森知道他在想什么,垂着眼睛看他:你以为他们都不知道么? 每一个人都看得出他对飞白的偏,唯独飞白自己一直在掩耳盗铃。 飞白想说话,然而一张嘴就是忍不住的一声呻,他连忙又紧紧地抿住了嘴。 洛予森觉得小孩儿有时候倔强得叫人没办法,他从鼻子里轻轻地出了口气,俯下身去亲吻飞白,哄着小孩儿张嘴喊给他听听。 飞白最后大约也是忍得难受,搂着洛予森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地哼唧了几声,没防备洛予森突然用了力,他下意识地叫了出来,那声音他自己听了都觉得难为情。 这不是会出声么?洛予森用鼻尖蹭着飞白的侧脸,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老变态就是故意的,飞白自暴自弃地把头埋在了洛予森前,同时祈祷刚才那一声没有被张阿姨听见。 去洗澡的时候他强烈要求先把衣服穿上,然后还要另外带一套干净睡衣过去,那架势仿佛他不是要去几步之遥的浴室洗澡,而是要去几公里以外进行短途旅行。 洛予森虽然觉得这种行为非常没有必要,但这个时候他对飞白一般都是有求必应的,所以也就耐心地替小孩儿穿好了衣服,只是穿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飞白,这是我家。 他的意思让飞白不用这么放不开,没想到小孩儿跟他顶嘴说:你家又不是我家。 洛予森停了手,看着飞白:如果你想,也可以是。 飞白怔了一下,还没想好怎样接这句话,洛予森就把他抱了起来:好了,这下可以去了。 顿了顿,又挑着他的下巴问:你们现在的小孩儿病都这么多么?还是只有你? 洗完澡出来洛予森就去看洛非非了,让飞白在书房里好好学习。 飞白打开电脑之后瞥了一眼历,想起来第二天是洛予森那个讲座的最后一次,说实话这讲座作为一个公选质的课来说有些过于难了,虽然洛予森讲得很好,但他该不会还是不会,之前的作业几乎都是一边问洛予森一边做,具体表现为洛予森口述步骤他跟着作,时不时还要被洛予森用一种怀疑他智商的眼神扫两下。 不知道最后洛予森会用什么方式考核,虽然这个课不怎么重要,但飞白还是希望能考得高一点。 洛予森进书房的时候看到飞白在复习自己之前讲过的文献可视化分析的内容,勾了一下嘴角说:不是混学分么? 是混学分,但您的学分好像不是太好混。飞白不敢这么说,便假装乖巧道:觉得师兄讲得好,想多看看。 洛予森不怎么相信地哦了一声,在他旁边坐下,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他的。 飞白被摸得有些心猿意马,但还记得自己是个期末人的事实,他状似无意地问:师兄,你明天会不会划考试范围啊? 你们学校不让。洛予森铁面无私地说。 不让划考试范围啊,飞白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那、那能划划不考的范围吗? 第112章 真的喜他 洛予森轻轻地笑了一声,他捻了捻飞白的脖子:不用紧张,明天去就知道了。 第二天洛予森在课上宣布期末用大作业代替考试,具体要求是从他第一节 课展示的那十几项作业里任选没做过的三项完成,按难度和完成程度给分。 飞白顿时产生了一种没买彩票但中奖了的觉,毕竟他当时可是把那十几项作业一项一项问着洛予森做了出来,别说难度相对高的了,他甚至都能按难度高低把那作业给排个序。 啧啧,果然老天爷还是有点良心的不对,应该说洛予森还是有点良心的。 其实洛予森定下这种方式进行期末考查倒不完全是为了飞白,他知道这类讲座不算什么正式课程,没必要为难学生,当初飞白做的那十几项作业被他当作课堂案例,均摊到每节课做过讲解,只要学生跟着记了笔记就不会做不出来。 这个考查方式的问题所在是下课之后洛予森才发现的,因为他家小孩儿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要微信了。 大家都还记得飞白作为倒霉蛋代表做过全部作业,脸皮厚的想从他那儿直接down走一份,脸皮薄的也想加上他以后好问个问题。 飞白不好意思拒绝别人,只好拿着手机一个一个地扫二维码,扫到一半突然被人拽住了手腕,他愣了一下,抬起头之后对上了洛予森的视线。 洛予森把他从人群中拉了出来,沉着脸对周围的人说:布置作业是为了检验你们的学习情况,不是为了让你们投机取巧。 然后就拖着飞白出去了。 飞白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抬起头想解释:师兄,我不是想帮他们作弊 洛予森停下来:不许随便加别人微信,之前不是在约法三章里跟你说过么? 他要不说,飞白都快忘了自己还签过一份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了,但仔细一想,又觉得那里面仿佛并没有这一条规定:说、说过么?是什么时候啊? 刚才,洛予森毫不心虚,解释权归我所有,师弟你忘了? 这就是资本家吗。飞白认命了:没忘。 紧接着他就认错态度非常良好地说:师兄我错了。 洛予森看到小孩儿的嘴角正在抑制不住地向上咧,没忍住伸手捏了一下飞白的脸颊:不用考试就这么高兴? 飞白诚实地说:高兴,师兄你要是我们专业课老师就好了。 洛予森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我可没兴趣碰自己学生。 顿了顿,他又放低了声音:不过你要是喜 后半句话他是贴在飞白耳边说的,飞白听完之后脸通红地往后退了一步。 是他低估洛予森的氓程度了。 这时候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把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枝晃得飒飒作响,飞白没忍住打了个嚏。 洛予森瞥了一眼小孩儿在外面的脖子,把自己的围巾取了下来,低着头耐心地给飞白一圈圈系上:早上出门的时候又丢三落四了? 围巾蹭在飞白下巴上的时候起了点静电,他下意识地向后一躲,洛予森注意到了,抬起手帮他了。 飞白觉到洛予森的指关节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嘴,一丁点的暖热不知怎么就让他产生了一种想依赖的觉。 漫天寒风中,他怔了一下,心底涌上来一股异样的情绪。 他是喜上洛予森了。 不是那种对橱窗里闪闪发亮明牌珠宝的喜,而是真真正正对一个人的喜。 是就算洛予森不能付给他很高的薪水,不能为了他捐掉一个实验室,不能足他的虚荣心,他还是会喜他的那种喜。 洛予森发现了飞白的片刻失神,他整理围巾的手停了一下,很想利用这一瞬间让小孩儿说出那句话,然而到底还是忍住了,他要飞白自己来找他,自己来承认喜他。 飞白的考试周过得有些恍惚,考完最后一门专业课之后,他把一同从考场里出来的乔立拖到一边,一脸严肃地说:我跟你说件事儿。 乔立被他的严肃吓了一跳:你别是论述题写偏方向了吧? 不是,飞白深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我发现我对洛予森有意思。 乔立愣了一下:就、就这? 接着他又上下打量了一圈飞白:你别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你才知道自己喜洛予森,我瞅着你正常的,不像脑子缺零部件啊。 不是,我这次是发现自己真喜他,真的那种喜。飞白觉得乔立没理解自己的意思。 乔立翻了个白眼:难道还有假的那种喜? 飞白见自己跟他说不明白,便放弃了继续解释,直截了当地问:那我现在怎么办? 乔立觉得今天的飞白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怎么办?喜就表白呗,把不合法的包养关系变成合法的恋关系,一起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现代化强国。 飞白从乔立的一堆废话里提炼出了核心:表白吗,但是 但是你不敢?那你当初他的勇气呢?乔立恨铁不成钢地问。 飞白立刻摇头:这不一样。 乔立要吐血了,飞白平常机灵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烂泥扶不上墙啊? 但作为这坨烂泥十多年的发小,他还是决定出手扶一把:那要不你再追他一遍?你掌握主动权,等时机成的时候去问他喜不喜你,这样成吗? 飞白想了想,觉得虽然自己掌握主动权有点难,但再追洛予森一遍好像还是可以办到的。 乔立又说:不过飞白你先别急,下午咱那项目就要答辩了,把答辩整完再想洛予森的事儿。 飞白这才想起今天是中期答辩的子,他最近脑子一直被洛予森和考试占据着,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中午飞白没有回家休息,而是抓紧时间跟乔立和袁子澹开了个小会,演练了几遍之后就直接去答辩教室了。 在去的路上他们经过了艺术楼,乔立瞥见门口布告栏上的一张通报,随即扯了扯飞白的袖子:许戈扬跟小蓝的处分通知贴出来了。 飞白甚至不想浪费时间去看,倒是乔立兴致地凑了过去,然后告诉他说:这上面写的是记过,我听说还得取消他们参与保研的资格。 飞白无比平淡地点了个头。 乔立的眉差点扬到天上:不是,飞白你不动吗?这可是恶人有恶报啊。 哦,动,我动得差点过去。飞白毫无诚意地说。 乔立打量了他一下:我是一点儿没看出来。 飞白说:那是因为我们要答辩了,我得保持严肃。 没事儿,我前几天打听了以前答辩过的师姐,她跟我说只要上去之后不紧张就没问题,飞白你应该不会紧张吧?乔立笑嘻嘻地问。 不会,又不是洛予森坐那儿听我答辩,我肯定不紧张。飞白说。 然而他前脚刚迈进答辩教室,整个人就石化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洛予森坐在评委席里? 第113章 对象帮忙写的程序 洛予森这天上午去考察风云分部的选址,间隙里收到了陈教授的短信,问他飞白的家教做得怎么样。 短短几个月里发生了太多事情,洛予森这才发现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给陈教授一个反馈,因为他从头到尾都不是将飞白单纯作为非非的家教来看待的。 很好,比我想的还要好。洛予森回复道,想起自己中午回去的时候要经过S大,便问陈教授是否有时间跟自己吃个便饭,好当面谢他一下。 陈教授答应得很快:正好我也有件事儿想找你。 原来下午是飞白做的那个科研项目答辩,答辩是分学部院系进行的,因为这次教育学部有不少学生都涉及到了信息科学方面的内容,所以陈教授也被邀请去做评委了,但他下午临时要给自己带的博士开个组会,再协调其他老师去听答辩可能也来不及 要不予森你替我去吧,以你的水平,去给本科生当评委绰绰有余了,当年我还因为你最后没走学术这条路可惜了好一阵子。陈教授笑眯眯地说。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