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觉得,往后躲了一下,身体抵在了没开的那半扇窗上,下一秒洛予森的嘴就贴了过来。 冬天的亲吻让人觉得温暖,飞白原本还记仇地推了一下洛予森,然而很快齿间的柔软触就让他的手软了下来,最后沿着洛予森的肩膀一直勾住了他的脖子。 两个人的衣服相互摩擦,发出了绵的窸窣声,飞白听得见自己和洛予森的呼。 洛予森揽着他的向前靠近了一步,跟他贴得更近,飞白配合地仰起头,闭着眼睛闻对方身上的气息。 窗外照进来的光线偏转了几个角度之后,洛予森在飞白耳边问:现在可以说了么? 飞白睁开眼睛,小声地说:我本来也没想瞒着你。 他抱着洛予森,解开对方大衣的扣子,把脸埋了进去,一句一句地讲换项目和辅导员说的那些话。 讲完之后,飞白又上一句:我差不多想好了,我不去。 他是在刚才那一个亲吻中想明白的,未来还很远,现在他只想待在喜的人身边。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洛予森听完之后,很平静地说:去。 飞白怔了怔,抬起头用探询的目光望向洛予森。 洛予森了他的头发,重复了一遍:我说让你去。 为什么?师兄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飞白问。 想,洛予森托起他的脸,但也想让我的小师弟更好。 飞白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洛予森反过来劝他去,他听着对方理地给自己分析利弊,心里酸酸涨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洛予森忽然停了下来,用指腹给他拨开眼前的碎发:你要再这么看我,我就舍不得让你去了。 飞白跟他对视了几秒,然后伸手指了一下洛予森的大衣口袋,声音有点闷:我说完了,该师兄说了。 洛予森瞥了一眼小孩儿白皙的手指,喉结动了动:之后再跟你说。 飞白哦了一声,虽然当时没再表现出什么好奇心,但晚上还是趁洛予森去洗澡的时候去掏了他的衣兜。 确实是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黑的皮革质地,缀了一颗小小的扣子。 他隐约觉到了那是什么,心跳顿时加快了几拍。 飞白拉开小扣子,将盒盖展开,一枚素圈戒指安安静静地展现在了他眼前,上面点缀着一颗很小的钻石,正散发着晶莹的光亮。 盒盖的丝绒内壳上有银的品牌名刺绣,飞白对这些没有研究,但也知道洛予森选的一定不便宜。 他愣愣地盯着戒指看了好半天,后知后觉地想到今天洛予森带他去教堂,大概本来是想给他这个的。 离他几步之遥的浴室里,洛予森也在想同一件事。 戒指并不是特地去买的,他最近应酬的时候去过半岛酒店,一位合作伙伴去酒店的购物廊里给太太买纪念礼物,他经过不少珠宝品牌专卖店,不知怎么就起了念头,选了一家进去,挑了个款式简单的戒指。 那时候他没想太多,然而后来一直没找到机会送给小孩儿,专门安排场合显得太正式,而当作常礼物好像又不合适,这回准备给,听到小孩儿说起换项目的事情,又觉得不是时候。 戒指到底是有象征意义的东西,他很想给飞白,但今天忽然想到,飞白还小,不到二十岁的人,不应该被就此束缚。 他不想给飞白造成心理负担。 洛予森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飞白已经把戒指给放回去了,正坐在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不睡觉?洛予森捻了捻他的耳朵。 飞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迟疑地问:师兄,你其实不想我去吧? 第138章 跟你求婚 洛予森顿了一下,低头看着飞白:为什么这么问? 尽管翻人家衣兜不是什么好行为,但飞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戒指,我看到了。 房间里的光线不太亮,他看不清洛予森的眼神有没有因为自己这句话而改变,只知道对方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洛予森并非什么圣人,也不是没有私心,白天对飞白说出那些话,其实不容易的。 师兄。飞白叫了他一声。 洛予森伸出手按在飞白肩上,掌心摩挲着:你希望我怎么说,嗯? 他发问的神态诚恳而无奈,是真的束手无策。 小孩儿总有办法让他束手无策。 我飞白也不知道,最后他说,师兄,我不去了。 洛予森因为这句孩子气的话而叹了口气:飞白,我不希望你后悔。 他看飞白还想再说什么,便一锤定音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飞白只好闭了嘴,伸手抓起洛予森的浴袍带子,悻悻地在手里扯来扯去。 洛予森拍了拍他的脑袋:睡觉吧。 师兄,飞白委委屈屈地仰起脸,戒指不给我吗? 洛予森闻言问道:你想要? 飞白不太明白洛予森怎么会觉得自己不想要,他非常用力地点了点头。 洛予森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从衣架上将大衣取下来,从衣兜里勾出了戒指盒,想递给飞白,飞白往后躲了一下:师兄,你正式点儿。 洛予森挑了一下嘴角:怎么正式? 他这么一笑,飞白就想起今天在餐厅里两个人关于正式的讨论,一时间有些脸热:不是你说的那种正式。 那是哪种?洛予森把戒指从小盒子里取出来,信口开了句玩笑,跟你求婚? 飞白被呛了一下:也不是 他想了想,坐在边指手画脚:你应该单膝跪下,把戒指举到我面前,然后特别深情地看着我,跟我说你喜我之类的。 洛予森觉得这个描述特别像自己那个表妹看的那些七八糟电视剧里的场景,他觉得可能现在的孩子都喜这样,刚准备按飞白说的单膝跪下来,就听见小孩儿有些懊恼地说:不过好像有点麻是不是 还行。洛予森安他。 飞白继续懊恼:主要我也没什么收戒指的经验。 这倒是真的。洛予森附和。 飞白瞪他:难道你很有经验? 洛予森觉得小孩儿瞪人的样子很可,忍不住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脸颊,慢条斯理道:我要是有经验,就不会等到现在。 飞白拉着洛予森的手想了一会儿,最后自暴自弃地说:算了,师兄你直接给我戴上吧。 洛予森本来只是打算送他做个纪念,并不强求他戴:不怕同学看见么? 看见就看见,飞白理所当然地看着他,我男朋友送的,有什么不能看的。 洛予森没说话,飞白催他道:师兄你给我戴呀,不然以后我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原来小师弟还有这种想法。洛予森逗他。 飞白推了他一下:不给算了。 什么时候说过不给,洛予森真的单膝跪在了房间里厚重的地毯上,不容置疑地牵起飞白的手,给他把戒指戴上,自己看,喜不喜? 戒指的尺寸很合适,合适到飞白都有些吃惊的地步:师兄你什么时候量的,趁我睡着的时候? 握过你那么多次,用不着量。洛予森轻描淡写地说。 飞白把手举到面前翻来覆去地看,窄窄的素圈中间嵌着一颗不很张扬的小钻,折出细细碎碎的光芒。 洛予森从地上站起来,把飞白的手圈在掌心里:不给你不是因为不想你去换,是不想强迫你。 强迫我?飞白没懂。 洛予森耐心地解释道:如果我十九岁的时候收到戒指,我会觉得这是对方对我的独裁,暗示我以后要对他一直专心,不能分开。 飞白唔了一声:师兄,这个你不用暗示我,明示就行了。 洛予森笑了:不怕师兄以后不放你走了? 飞白用没有被洛予森握住的那只手顺着他的往上摸,放软了声音说:不怕。 洛予森眸一暗,将戒指盒放到桌子上,然后卡着小孩儿的咯吱窝把他抱起来,自己转过身坐在了上。 飞白觉到洛予森把自己的睡衣下摆掀了起来,布料蹭在他的嘴上,洛予森低声说:咬着。 他听话地叼住了自己的衣服,将白皙柔软的身体出大半。 洛予森贴上去,飞白颤了一下,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呼开始起伏。 师兄,你头发好凉。飞白断断续续地说。 洛予森刚刚从浴室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吹头发,水全部蹭到了飞白的身上,带着他的体温一起蒸发。 难受么?洛予森在为非作歹的间隙哑着嗓子问。 房间里有空调,倒不会怎么冷,只是沾了水的头发会比平常多一些分量,滑过皮肤的时候触鲜明,有种旎的意。 飞白的手指穿过洛予森发间,他仰起头息着说:不难受。 细微的水声让飞白得更厉害,他难耐地抚摩着洛予森的头发,呜呜咽咽地说:师兄 洛予森抬起头,帮小孩儿把衣服从嘴里放下来:戒指都戴了,还叫师兄? 飞白低垂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看他,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我听不到。洛予森不紧不慢地说,手顺着飞白的脊椎往下探。 飞白被他折磨得没办法,只能清清楚楚地喊了一声:老公。 洛予森于是抬起头凶猛地吻他,从下巴一直到嘴,又去咬他的喉结,飞白想回应他,然而洛予森的力气实在太大,他只能被动地承受。 他们房间里的灯一直亮到凌晨,窗外的夜由暗转明,飞白全都看在眼里。 第二天只有张阿姨带着非非出去玩,洛予森说飞白着凉了,虽然着凉是很常见的事情,但张阿姨还是觉得奇怪,毕竟酒店里的空调,明明很暖和的。 第139章 师兄喂我 飞白懒洋洋地在酒店里躺了一天,饭都是洛予森打电话叫客房服务,让餐厅做好了送上来的。 一次餐盒摆整张桌子,洛予森把手放在粥碗外侧试了试温度,觉得不烫了之后才叫飞白从上下来吃饭。 师兄喂我。飞白没挪窝,理直气壮地要求道。 洛予森看了他一眼,端着鱼片粥过去,拿起塑料小勺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张嘴。 飞白啊地张大嘴,心安理得地当个废人。 洛大总裁尽职尽责地投喂自己家小孩儿,看他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点笑意。 你笑什么?飞白以为他在嘲笑自己,很不地说。 没笑你,洛予森了张纸给飞白擦了擦嘴,只是想到我以前没这么照顾过人。 现在你有了,怎么样,人生是不是充实多了?飞白厚颜无地问。 洛予森眉一挑,语带戏谑:充实多了的不应该是小师弟么? 飞白咳了一声:师兄你氓。 洛予森笑了笑:还想吃什么? 飞白指了指一小盒糖醋排骨,洛予森便夹起来喂他,飞白吃到一半,忽然问:师兄,这次回去之后就要送非非住院了吗? 洛予森停了停,又看着飞白吃掉一块之后才嗯了一声。 飞白听了之后有些食不下咽,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正经起来。 洛予森发现小孩儿对自己递到他嘴边的排骨置之不理,便问:怎么,舍不得? 师兄,你说非非一个人可以吗?飞白严肃地看着他。 洛予森把筷子连同餐盒放到一边,摸了摸飞白的头:会有人专门照顾她,不用担心,而且刚开始我们也要经常去看她。 那要是非非不同意怎么办?飞白继续问。 去之前先跟她说清楚,这是为她好,洛予森顿了顿,她情绪正常的时候也不是不讲道理。 这件事是飞白在回程的路上向非非讲的,他本来以为小姑娘会产生很强的抵触情绪,说话的时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生怕自己话音未落,非非就开始进行声波攻击。 没想到小姑娘这次居然很乖,默默地听他说完了,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勉勉强强地点了头。 然而非非表现得越是懂事,飞白心里就越不好受,小姑娘平常在洛家是所有人的中心,遇到什么事都会有一堆人围上去帮她解决,而医院虽然有专业的医护人员,但到底不会像张阿姨他们那样无微不至。 况且医院对非非来说是个陌生的环境,不知道小姑娘需要适应多久,是不是很快就会想家,会不会经常觉得孤单,发脾气的时候有没有人安。 这些问题不断地在飞白脑海中浮现,直到他跟洛予森把非非送去医院那天,他仍然觉得难过,拉着非非的小手叮嘱了她很多事情。 洛予森在一边看着,等到小孩儿说无可说的时候走过去拍了拍他:该走了。 然后又蹲下来看着非非:我跟飞白哥哥明天就来看你,在医院要听话,配合医生治疗,知道么? 非非点了点头,飞白还是不忍心走,洛予森叹了口气,温和地说:明天就开学了,早点回去准备。 飞白这才想起这学期学校开学早,自己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了,辅导员早晨还给他发了消息,让他报到的时候顺便把申请换项目的材料送到办公室,而他这两天一直在担心非非的事儿,还有些东西没修改好。 于是他只能抱歉地对非非说:非非,哥哥要先回去了,你想找我的话就让医生帮你打电话,好不好?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