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奚川糊糊地问,他脾气不太好,要睁开眼睛骂人了。 申屠锋在奚川身上,手脚并用地住他。 “乖,”申屠锋释放信息素,和缓又轻车路地安抚奚川,“睡觉。” 卧室里是檀木的香气,奚川刚走出噩梦,没来得及清醒,又被悉的信息素带进美梦里。他翻身,往申屠锋的怀里钻,挨着他脖颈蹭了蹭。 他的行为跟他本身的格没有关系,是完全出于omega的生理本能。 “真可,”申屠锋低语,他得寸进尺,双摩挲奚川的发顶,像亲密的吻,“希望你清醒过后不会想宰了我。” 【作者有话说】 申屠锋:老婆贴贴关于基因的那一段是我瞎编的qaq 第49章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曼罗庄园的草坪有专人打理,即便它是塑料制材,每个月也都会换新一轮,其主要目的是为了让聂时康看着朝气蓬的绿,心情和身体都能愉悦一些。 哪怕这些都是无用的表面功夫。 聂时康把书房搬到了卧室的上,他形销骨立,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已经不能正常下了。他吃不了饭,喝不下水,每只靠营养维持生命。可饶是如此,聂时康依旧放不下他手中的权利,还有他认为迫在眉睫的谋。 尾一台显示屏正在播放血腥的打斗画面,锋利的爪割破人类腹腔,某种不知名的病毒噬正常基因,受害者被同化后迅速发生异变。 聂时康浑浊的双目在这些场景中看不出任何异样,直到一个身影的出现。 那人看上去身负重伤,却行动自如,苍白的面与腹部鲜红的血形成鲜明对比,可那明明也是被猛兽刺穿的皮,为什么他没事? 至少看起来,他还是个人。 聂时康食指微颤,稍稍抬起一点,又无比僵硬地落下,这个动作用光了他全部力气。心腹知其情,不必明说,很快领悟他的意思。于是按下暂停键,显示屏画面定格在杂草凌和人影晃动间,一张漂亮的脸孔清晰可见。 心腹弯在聂时康耳边说话:“总统先生,聂博士来了。” 聂时康的喉管像被一团腐烂的棉絮堵着,他想说话,可发出来的音拉长了他的痛苦,听上去断断续续又飘忽不定,“……进……进……来。” 濒临死亡的边缘。 聂良进入房间前掉大衣,他就站在门口,对全身进行反复消毒,工序有些繁杂。聂时康迫不及待,虚弱说道:“阿良,过来。” “父亲,”聂良却说:“这不符合规定,您身体要紧。” “我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聂时康并不在意,他看上去很兴奋,好像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手指颤颤巍巍地点着屏幕,“你过来,来看看他。” 聂良走了过去,手里端着一杯水,还有药,贴心问道:“您今天觉怎么样?” “很好,”聂时康并没有看聂良一眼,他更不想吃药,“我非常好。” 聂良顺着聂时康的目光,终于转向屏幕,而画面中一张平静无波的慈悲相让他恍了神。 “他是谁?”聂良问道。 聂时康眼中的贪婪显无疑,说道:“王坚章告诉我,他叫奚川。” “奚川——” “这是明山的演习片段,王坚章刚给我……”聂时康将画面重复播放给聂看,“这次任务,他完成得很好。” 聂良的视线停留在奚川脸上,怎么都挪不开了,他眉间浮上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不解,有矛盾,也有憧憬,“我不记得明山里有监控。” “刚装上去的,为了监视动物异变过程,无关紧要,”聂时康疲惫且虚无地笑了笑,“你忙,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 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聂将关于奚川的影像画面反复观看,问道:“父亲,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聂说话的频率很慢,没有节奏,字符夹杂在沉重的呼中,含混不明,“监控设备并没有在明山实现全覆盖,只有靠近山脚附近这一段——足够了。” 聂良缄默不语。 “阿良,”聂时康问:“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聂良谦逊开口:“请父亲明示。” 聂时康肯吃药了。这些治标不治本的药,一边维持他所剩不多的力,一边又透支他的生命,除非有一劳永逸的解药问世,他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我知道你的研究进入了瓶颈,病毒和基因正在不断异变,你眼睁睁地看着人类的身体沦为一堆烂泥,却没有任何办法,”聂时康说:“就像当年你看着我尸变,却束手无策……” 聂良紧握双拳,声音有些哽咽,“父亲——” “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聂时康慈地看向聂良,“你只是缺乏一个契机。” 于是契机来了。 “上帝给了人类无数种可能,无数次机会。我们经历过灾难,活到现在,”聂时康想抬手碰一碰聂良,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他重地出一口气,说道:“所以这一次,它依旧会站在我们这边——你看,它给你送了份礼物。” 定格的画面中似乎吹起了风。明山的风总是沉郁的,它吹动了奚川的发梢。 “你会因为他的鲜血而到兴奋,我亦是。”聂时康再次指向奚川,他虚弱又癫狂地说:“阿良,得到他,把他带进你的实验室。”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