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 一声惊呼出现在不远处,秦和瑟转头,看到在往这里赶来的芳行。 在芳行看到狐斋靠近秦先生,并且明显是说了什么让他咳嗽的事情之后,他就有些焦急;毕竟秦先生不是稻人,而狐斋小姐鬼点子又很多,他怕秦先生踩坑,便匆匆告别柊家人,往这里赶来。 在听到秦先生要跳舞的一瞬间,他想起了自己做出决定的那个晚上,他与秦先生那次简单的拥抱;在接触秦先生身材的那一刻他就在想:好想看他跳舞啊…… 后来,秦先生成为了他的老师,这份大逆不道的想法和本能的羡慕就被他死死地在了记忆深处,不再提起。 “先生是要跳舞吗?”芳行原本有些疲惫的眼睛瞬间点亮,但又非常懂事的将心思收起,不让自己的主观影响判断:“抱歉,刚才是我失礼了;不知狐斋小姐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么一个请求呢?” 为大家跳舞这种事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尤其是在刚出了柊老三这件事的情况下,突然让当事人跳舞多少让人觉得稻一方有些图谋不轨。 “健三郎那位逆贼前不久才将秦先生类比舞姬羞辱我们海祇岛,这时候再让秦先生跳舞,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了吧?” “这位小友误会了。”狐斋掩面轻笑,和芳行拉扯了起来:“是这样的,事出突然,我出于个人请求想请秦先生帮一个忙……” 主战场转移,作为争论中心的秦和瑟反而清闲下来;他瞧着拉扯中的两人,默默嚼着小鱼干,到一丝茫。 因果红灰参半,证明这件事好坏影响都有,要看后续发展和处理;其实也是,虽然这是私宴,都是自己人,但这个时机太巧,如果是存心想挑刺的,这件事就会成为贬低海祇的谈资。 最保险的处理当然是装傻充愣,坚决不答应,这是他一开始的想法;但他转头时,见到了芳行眼中的光。 他看的到,在提起他要跳舞的时候,芳行眼中闪烁的,是一种纯粹的渴望——他想看他跳舞。 那是没有任何杂质的渴求,甚至让他想起之前的世界里,饥荒中的人,对着高山上破败的神像献上自己的虔诚。 他知道芳行对舞蹈已经到近乎痴的程度,对于他的反应,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他何德何能承受的住这种目光啊…… 作为一个选择困难症,此时的秦先生陷入了两难: 不跳吧……虽然以后可以给芳行补上,但就像是生已经过了好几天才收到生礼物,总觉缺了什么;但跳吧……先不说自己只是一个纯粹的理论派,唯一一次上手还是一场没有技术含量的啦啦,而且在此等风口浪尖的时候跳舞,即使现在宴会上的大家都抱有善意,但难保以后不会出现什么风言风语,败坏海祇岛的名声。 好难抉择啊…… 纠结的秦和瑟决定不能让他一个人纠结;他偷偷敲了敲徽记,决定扰远在渊下的大蛇。 衣袍下的红光微微一闪,连接被接受,周围不再有上一次那嘈杂的背景音,只有奥罗巴斯清浅的呼在脑海中响起。 “你在书房?” “嗯,我在。”笔尖摩擦的声音响起,大蛇回应了他,主动提起道:“怎么了?是遭遇了什么麻烦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麻烦……是有,但也不算大。”秦和瑟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的原委对奥罗巴斯一一道来:“所以我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作为过来人,你有何意见?” 大蛇沉默,笔尖摩擦的声音消失;秦和瑟发着呆,耳外是宴会酒杯碰撞的闹,而他的大脑则一片宁静,二人的呼逐渐错重叠,无意间达成同步,化为如同一人的回响。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奥罗巴斯打破宁静,问道:“你为何会因为他一个眼神,就有了想为他跳舞的决定?” “啊?”秦和瑟被突然的问题问的一愣,短暂思考之后,他无奈地回答道:“就……想回应一下对方的期待吧……” “毕竟未来不可控,谁知道以后有没有这样一个机会再回应这份期待啊,不是吗?” 奥罗巴斯没有言语,在沉默了数秒之后,大蛇再次问道:“你的因果不是可以推演未来吗?你为何会未来不可控制呢?” “正因为我有‘因果’,我才明白‘未来’是最不可控的啊。”秦和瑟轻轻拨眼前盘中的小鱼干,言语之中不见情绪:“因果千千万万,你并不知道,你的未来究竟会往那一条因果发展。”【1】 “可能你推演了无数可能,做了各种各样的准备,结果现实偏偏往那可能最低,也最坏的因果发展;可能就只是一个与你几乎没有任何关联的因果,在一瞬间就会改变你的一生;可能应该必死的因果,却在逐渐的发展中,显现一丝生机。” “不管是在哪里,除非跳出时间之外,以旁观者观察时间的进程,否则任何能力都只能影响,无法决定未来。” “任何能力,都不可以。” 秦和瑟的声音低沉,斩钉截铁的语气和以往任何时候都有所不同;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异样,捏了捏鼻梁让自己放松下来:“抱歉,我语气有些不好,让你无端受了我的气,实在抱歉。” “没事,我不在意。”大蛇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情,而是回归那最初的问题:“其实,我觉得,如果你真的在意这份期待,那就去跳吧。”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