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想不到,她这样柔软脆弱的身子,是怎样忍受下来的。 那个时候,她该有多疼。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谁拽在手里,反复的磨。 疼的厉害。 傅程的手绕过她的膝弯,一手搂过她的。 “摇摇别怕。” 他柔声安她,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在抖,手也在抖。 那个夜晚,傅程把电脑拿到卧室工作。 林清尧反复做了好多次噩梦。 他抱着她,哄入睡了才继续去忙手头的工作。 傅程对着写各种数据的文档发起了呆。 边上的手机静静躺着。 犹豫片刻,他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林清尧最近经常会收到那些出自不同地方的礼物。 仿真的断手断脚都齐了。 夏姐气到拍桌,直接让小陈去警察局报警。 这个消息不知道被谁给出去了。 【林清尧黑粉】这五个字也上了热搜。 傅程刚开完会,电话就打过来了。 “查出来了?” 那边低恩一声:“查出来了,只是……” 傅程一挑眉:“只是什么?” 电话另一端的人又确认了一遍:“你确定你要听?” 他没了耐心:“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查?” 那人被堵住了,噎了噎:“行吧。” “方音之前有个男人,不过两人只是往状态,后来林肃和她的原配离婚,想把方音接回去,林老爷子本来就对她不,方音担心他看到林清尧以后对自己更不,于是只带了林深一个人过去。” “她本来是打算安顿好了再回来接她,结果那人对方音心生怨怼,带着林清尧搬家了,经常以此来要挟方音,平时……”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下去。 傅程眉头微皱:“平时什么?” 电话另一边的那人深呼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林清尧对傅程意味着什么,当时查到这些的时候他自己也有些震惊和心疼,光是那些图片上的伤痕就让人好久没有缓过来神。 他实在不敢想象这些图片要是发给傅程了,他会做出事来。 “平时心情不好了……也会揍她出气。” 傅程手中用来签合同的笔还没有放回去,听到他的话,他眼底一暗,话里听不出喜怒。 “你把他的照片发给我。” 身旁的陈是抱着要复印的文件从他身边经过,刚准备打招呼,咔嚓一声响,他看到傅程手中断成两截的笔。 惹不起惹不起。 · 另一边的林家,方音挂断电话后气到把视线所到之处能砸的都给砸了。 小娟吓的一个劲的往后面退,夫人从前都是一副温婉和蔼的模样,时时刻刻注重自己的仪容,何时像今天这样过。 “威胁我?” 她把手中的花鸟浮雕大花瓶狠砸在地上,整个人都几近失控,声音尖锐到刺耳,“曝光啊,去曝啊!我早就不想让她当什么演员了!” 林清尧接到小娟的电话时她刚下车,昨夜刚下过一场雨,路不太好走。 所以她让刘叔在路口把她放下了,她自己走进来。 最近路灯在维修,一段有,一段没有,虽然光线有点昏暗,但也不影响照明。 “清尧姐,夫人她刚刚不知道接到了谁的电话,现在正生着气呢。” 她说话间,不时有瓷器摔碎的声音传来。 林清尧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的。 那人难的很,方音现在最担心的应该是自己和他同居过的事被林肃发现吧。 小娟年纪还小,她妈在林家做事,她平时有了空闲也会过来帮她妈的忙。 林家也都是照给工资的。 林清尧知道她害怕,柔声安道:“你要是害怕的话,这两天就先和你妈回家住几天,等我妈恢复了我再打电话叫你回去,好吗?” 小娟有些犹豫:“可是夫人她……” 林清尧轻笑出声:“我会和她说的,你别担心,过几天不是就要高考了吗,好好复习,到时候考上了,想要什么礼物清尧姐都买给你。” 她这样的年纪,本就是如花般绽放的,得用心和用好好去呵护。 她没有的,她不希望别人也没有。 “好,谢谢清尧姐。” 挂断电话后,她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减退。 与其说是害怕,倒不如说是不安。 · “又他妈追尾了?” 傅程没什么心情,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恩。” 电话那边陆临洲的声音有些兴奋,加上去年那次,他一共追了两次尾了。 对他来说没什么,对傅程来说可是大新闻了啊。 “谁的责任。” 咔吱—— 路灯又坏了一个。 安静的街道,林清尧的咳嗽声有些明显。 傅程抬眸,道路有些空旷,依稀可见被风吹动的树影。 像小蛇一般,映在地上。 有些诡异。 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连帽衫跟在林清尧的身后,他双手揣兜,不时左顾右盼一会。 似乎在打量四周有没有人。 他转头的那一瞬间,傅程看清了他的脸。 和今天那人发过来的照片一模一样。 手机里,陆临洲还在不依不饶的追问他是谁的责任。 他眼神暗了一瞬,眼底都带着寒意。 “我的。” 话音刚落,他就挂了电话。 林清尧的包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坏了,里面的东西零零散散掉了一地。 她低身去捡。 可能是电不稳,路灯时明时暗。 身后的男人拉过连帽衫的帽子戴上,从包里掏出那把事先就准备好的匕首。 方音让他坐了快十年的牢,他怎么说也得回报她点什么吧。 他缓慢的靠近,脖颈一窒,腹受力,生生被人踹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面前的男人背着光,他看不太清他的长相,只是眼神里的蛰让他莫名的到后背发凉。 “你……你是谁?” 傅程的那一脚力度大的吓人,此刻的里莫只觉得自己肚子翻江倒海一般的痛。 他本没有起身的力气。 傅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提着里莫的衣领子,一拳揍在他脸上:“一米八?” 又是一拳:“四十岁?” 又是一拳:“有过五次婚姻?” 他一拳一拳砸的用力,愤一般,脑海里想的全是林清尧被他打的场景。 他是不是也这样打过她,或者更狠。 越想他就越烦躁,手中的力度也下意识的加大。 一直到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终于松了手。 里莫似乎也猜到了一些。 声音虚弱的问他:“你是因为林清尧?” 手上沾了点血迹,傅程怕林清尧看到会担心。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