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做公过来,然后两个人坐公回去? “意义就是……”白倾心想了想,自己也觉得好笑,“就是让你觉没那么孤独,至少有人过来接你了。” 这个理由还真不错。方序被她这么一说,竟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好吧,这个理由我接受。不过说真的,打车吧。” 白倾心:“好。” 掏出手机,滴滴打车。 在燥热的天气下等了几分钟,车到了。 方序拉开车门,白倾心先上的车。 系上安全带,司机还未将车启动,方序就问道:“倾心,你觉得吴小江的案子有几成胜算?” 吴小江这事真的算小案子,如果不是早年相识,吴小江帮过方序,他也不会把这案子接下来。不过去了美国处理事情之后,方序真的是身心疲惫。 “九成。”白倾心说,“我认为有九成的胜算,甚至可以说是百分百。因为从诸多证据来看,吴大海确实没有尽到赡养义务。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个法盲,一直认为自己没吴小江富有,就不用赡养。所以收到律师函以后,他仍旧觉得自己占里,法院一定会支持他。所以把这当做一回事,连律师都没请。” 不赡养的事实不容辩驳,对手又弱得不像话,所以白倾心觉得案子肯定会赢。 白倾心的分析合乎情理,这个案子确实十拿九稳。方序顿了顿,看向白倾心,并且觉得她眼神明亮,气质出众。 不假思索,方序又说:“倾心,这个案子由你来出庭,如何?” “我?”白倾心吓了一跳。 虽然白倾心在学校是个佼佼者,法律法规也背得滚瓜烂。可是真正进法庭打官司却是经验不足。对于方序的这个提议,她十分意外。 意外之余又跃跃试。 “你毕业有两个月了吧。”方序又说,“正好用这个案子练练手,而我,大概要休息一段时间。 白倾心不知道方序去美国所谓何事,可从他疲惫的状态来看,应该是心力瘁了。 “可是……”白倾心还是犹豫了一下,“师父,不瞒你说。这些天和吴小江的相处中我发现,他信任的人是你,他一定更希望这个案子由你来完成。” 吴小江问过白倾心很多次“你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就跟待嫁媳妇盼着郎君回来似的。不过白倾心也明白,他对自己的不信任是正常的,毕竟自己只是新手。 “你也说了他相信我。”方序往座椅上一靠,又说,“我会说服他的。” 白倾心对这个案子很有信心,也很乐意接手,既然方序坚持,她也就不推辞了:“那就谢谢了。说实话,我内心还是很想要这个案子的。” 一开始的推迟,只是客观原因,当客观原因不消失以后,白倾心自然就直言不讳了。 方序很喜她这一点。 “那你准备准备吧。”方序笑,“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谢谢。”白倾心有些开心,这是她的机会,也是挑战。就在几天以前,她还在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接到案子,才能站在法庭上为委托人辩护。而现在,她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车子还在开,穿梭在光明媚的城市里。 走了一会儿,踹在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震动不长,十分短促,可白倾心还是明显受到了。 拿出来,又是微信。 是宁则。 只有短短三个字,以及一个笑脸:晚上见。 晚上见?白倾心想了一下,她今天可没时间去医院。而且待会还要回事务所整理资料,于是顺手回了个:不见。 很快,宁则又回:不想我么? 这都哪跟哪,还自恋的。要搁以往,有人这么无聊给白倾心发这些,她一定早已屏蔽不再搭理。可大概是今天心情好,她不仅没有厌恶,反而不自觉的出微笑。 白倾心又回了一条:宁医生这么闲呢,还有空在这聊微信。 宁则:刚做完一台手术呢,休息中。 白倾心:忘了问了,宁医生是那个科室的医生? 中医西医,内科外科,白倾心对这行并不清楚,但是很想知道,他能治什么病,或者说,强项是什么。 然而,宁则并没有认真回答:怎么,终于对我有兴趣了? 果然没个正经,和他在检查病人病情的时候天壤地别。白倾心笑了笑,往后一靠。可一个不小心,竟撞到了脑袋。 “怎么了?”方序转过头来。 “没……”白倾心竟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紧张,“没什么。” >>>>>>>>>>>>>>>>> 事务所外面有棵不知名的老树,树叶茂盛,生机。每每白倾心眼睛累的时候向远处眺望,都能看见它。 再白倾心第四次往外看的时候,夕恰好挂在树梢上,像结了颗硕大的果子。 而后,手机响了起来。 是邓小鱼。 邓小鱼似乎有些纳闷,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倾心,怎么还不回来呀,大炮都到了。” 东方有炮? 白倾心这才记起来,前两天约了东方有炮的。目的就是让他和邓小鱼见见面,彼时看看对方如今的样子,然后一笑泯恩仇,化解多年来的江湖恩怨。 “我忘了。”白倾心一边说着一边关闭电脑,“我现在就过去。” 收拾桌面,放好椅子。把手机放到包包里的时候,白倾心忽然明白了中午宁则话里的意思。 他说:晚上见。 当时白倾心未想到晚上东方有炮会过来,还回了他一个“不见”。 由此看来,东方有炮这块大煤铁定要带宁则一起过来了。 下班,回家。 面包店因东方又炮的到来而提前关了门。白倾心赶到的时候,邓小鱼正在厨房做菜,等东方有炮却是翘着一副二郎腿在旁边指挥:“盐放多一点,我口味重……还有酱油,不要放酱油……” 白倾心见了,走过去,一脚踢在他凳子上:“你让你指使我们家小鱼了?” “我这是指导!”东方有炮又说,“我在部队炊事班还学过两招呢!” “那你自己做去啊!”白倾心觉得他就是欠,“信不信我揍你?” “行行行,”东方有炮站起来,“公主殿下您坐着,别闪着了。” 然而白倾心并没有坐下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 只有邓小鱼和东方有炮。 想了想,白倾心又问:“你一个人来的?” 东方有炮走到邓小鱼身边,伸手拿了块西红柿到嘴里,说:“我一个人来的,怎么了?” 怎么了? 没什么。 ☆、009 怀旧 白倾心洗黄瓜的时候,东方有炮非要过来掰掉一截。其实掰一截也没什么,可他这哪是掰一截?掰完以后白倾心手里便只剩一个黄瓜股了。气得白倾心“腾”地一下站起来:“就这一,还怎么煮汤,喝白开水吗?” “西红柿啊!”东方有炮说着又把魔爪伸向西红柿,“这个也可以……” “你给我住手。”白倾心顺手起厨台上的菜刀,走过去,“说话别动手,再摸摸连西红柿都没了。” 看到白倾心走过来,东方有炮赶紧躲到邓小鱼身后去:“呐,你自己说的别动手。” “没黄瓜了就做别的汤吧。”邓小鱼终于看口,“不打紧。” 好吧,小时候被东方有炮欺负得半死的邓小鱼,如今反而保护起他来了。 “好吧看在小鱼的面子上。”白倾心把刀往旁边一扔,“放你一马。” 能吃的蔬菜都被东方有炮吃得七七八八了,估摸着四个菜得浓缩成两个。白倾心叹了一口气,说:“我再去买一些回来。” “顺便买一箱啤酒。”东方有炮在后面鬼叫,“要冰的。” “……”白倾心十分无奈,“所以你觉得我是大力士,买了菜以后还可以轻而易举的拎着一箱冰啤酒回来?” 东方有炮想了想:“不是吗?” 白倾心:“……” 最终,白倾心独自出了门。 夏季昼长夜短,行人来来往往。白倾心觉得有些闷,又觉得浑身有气无力的。好像劲儿都用来骂东方有炮了,整个人有点萎靡。 又走了一小段路,忽然有人叫她。 天未全部暗下来,整个城市朦朦胧胧,宁则站在路灯下,像远道而来,又像伫立已久。 白倾心十分意外,顿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来了?” 宁则走过来,笑:“本要和大炮一起来的,可临时收了个病人,所以晚了些。” 白倾心明白了,东方有炮这个脑袋不好使的人,有一答一,问他是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张嘴就说“是”,也不多嘴说一句“宁则晚一些才过来”。害得自己以为他今天不会过来了。 “你去哪儿?”宁则又问。 “买两黄瓜。”白倾心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顺道买几瓶啤酒。” “你喝酒?”宁则跟上去。 白倾心:“我可是好学生典范,怎么会喝这么难喝的玩意儿……” 小超市不远,走到十字路口,拐一个弯儿就到了。宁则跟着白倾心,穿过人行道,进了超市。 超市左边是零食区,右边是鲜果区。白倾心径直走过去,随手拿起两黄瓜。 “黄瓜不错,”宁则说,“我喜凉拌的。” “谁说要凉拌了。”白倾心说着走到打称区,“这是做汤用的。” 宁则:“就不能为我拌盘黄瓜么?”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