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结束后,宁则依旧没有回宿舍。 他把车开到百货楼下停车场放着,下车之后正想给白倾心打个电话,可是还没拿出手机,便看到了悉了身影。 白倾心提着个袋子,缓缓悠悠的从公车站牌处走了过来。 下班高峰,人拥挤。白倾心穿梭其间,游刃有余。 宁则觉得,每次看见她接近她都会觉得心情舒畅,就像极其珍贵的礼貌,恨不得天天待身在。 不知道白倾心是不是受到了很多,她走着走着忽然扭过头,朝宁则的方向看了过来。 然后她笑了笑,走过来。 “这么早就回来了?”白倾心心情还不错,“我还在想着要不要自己去吃饭呢。” 宁则伸手揽过白倾心的肩,和她一起朝小区方向走去:“想吃什么?买菜回去,我做。” 白倾心:“好啊。” 子平淡而足。 去顺道附近的超市买了些菜,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白倾心家里走。想起今天中午和邓小鱼一起玩牌的事儿,宁则忽然问道:“你不是说国庆要回家么?小鱼去吗?” “去。”白倾心挽着宁则的手臂,“她爸的房子要拆了,她想回去看看。” “嗯。”宁则点点头,“是该回去看看。” 提到邓小鱼,白倾心就有些气闷。她知道邓小鱼善良,知道她不喜惹事,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她不包子,也不会被他大伯一家欺负到这个地步。 “小鱼的格太软弱了。”白倾心叹了一口气,“小时候被大炮欺负,现在被亲戚欺负,我真怕她以后结了婚还要被婆家欺负。” 现在白倾心能帮她,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这种事只能靠她自己……”宁则还想说些什么,可忽然发现不远处的绿化带在抖动。定眼一看,赶紧侧身捂住白倾心的眼睛。 “怎……怎么了?”白倾心有些纳闷。 宁则依旧捂着白倾心的眼睛,再一看,绿化带里果然跑出条浪狗来。 “没什么。”宁则另外一只手搂在白倾心的上,“是一只浪狗。等它走了你再睁开眼睛。” 话音刚落,浪狗便低沉的吠了两声。 虽然看不到,可白倾心还是受到了在他们身边游走的浪狗,于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伸手拽住宁则间的衣服,她小心翼翼的问:“是……黑的吗?” “是。”宁则如实回答。 白倾心微微有些发抖。平里看到白狗黄狗花狗都不会这么恐惧,唯独黑狗,是难以抹去的影。 她总是记得金刚被毒死时那个绝望得溢出泪水的眼神。 “别怕。”宁则说着抬脚轻轻赶了赶旁边的浪狗,浪狗又吠了两声,离他们远了些。 “怎……怎么了?”白倾心有些不淡定了。 “没事,它走了。”等到黑狗走远消失之后,宁则才把手从白倾心的眼睛上拿了下来。 睁开眼,是宁则悉的脸庞,白倾心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可内心的恐惧仍旧没有全部散去,她左右看了一下,发现黑狗确实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宁则凑上前,在白倾心的上轻轻啄了一下:“走吧,回家。” 宁则知道,白倾心直到现在都无法释怀。然而他并不是心理医生,就算知道了病因也无法替她诊治。可若是让她带着这份影继续生活下去,似乎又太苦了些。 所以,还是得解决。 回到家里,宁则去做菜。白倾心虽然不会做,可还是帮他把菜洗好了。然而因为那是路上窜出来的黑狗,她心情沉重了许多。 她也不想的,她也想克服,可是她做不到。 宁则做的菜不多,两菜一汤,不过味道还可以。扒了两口饭,白倾心提议:“你教我做菜吧,我也想做。” 她也想做菜给他吃,而不是天天煮面。 “好。”宁则笑,“老夫就把毕生功力传给你。” “……”白倾心。 吃了饭,白倾心还有资料要整理。可是打开电脑,她一点工作的心情都没有。她甚至有些奇怪,宁则为何一个疑问都没有。 刚搬过来的那天,她就被一只黑狗吓得六神无主。那是她第一次在宁则面前失态,也是宁则第一次亲她。而是,宁则并没有问她为什么此惧怕,反而将这件事记了下来。 以至于今天再遇黑狗,宁则才能提前将她保护起来。 宁则把碗筷洗完之后发现白倾心正坐在电脑前发呆,觉到自己过来她才抬起头。可脸上却一副郁闷的表情。 宁则也不管他,侧身坐到了沿边上。 “你不觉得奇怪么?”白倾心问,“我为什么那么怕黑狗。” 宁则笑了:“奇怪,当然奇怪。所以我早就问过小鱼和大炮了。他们都告诉我了。” “……”原来如此,白倾心皱起眉头,“这两个小叛徒。” “你又被嘱咐他们不能告诉我。”宁则顺势躺到上,又说,“还是好。” 白倾心走过去,俯身掐住他的脖子,装作恶狠狠的样子:“小子,你还打听本姑娘啦?” 宁则一伸手,就把白倾心拉到了自己身上:“我媳妇我打听打听怎么了。” 其实这样也好,他不问自己,也免了自己重新回忆那一幕。 白倾心想笑,可还没来得及笑出来被被他用力一拽,整个人都倒在了他身上。 或许做手术是件体力活,也或许是健身的原因,让宁则有了一副好身材。即使透过衣服,白倾心也能受到他的体温和结实的膛。 心有些慌,也有些窜动。 宁则抱着白倾心,心情甚好。他觉得这样的生活非常好,虽然每天忙于工作,虽然常常面对生死。可想到身边还有白倾心,就不由自主的疲劳抛诸脑后。 “我要投诉。”宁则依旧搂着白倾心,“你那沙发太不好睡觉了,再这样下去我要落枕了。” 虽然沙发不小,可是伸展不开,宁则没有骗她,确实难受得很。 “那你回宿舍睡吧。”白倾心一时之间还没有领会他的意思,“沙发确实不好睡。” “对啊。”宁则笑,“宿舍我就不回了,晚上我睡上好么?” 上? 白倾心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而这意思中又带着几分暧昧不清的味道,让人有些面红耳赤。白倾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宁则忽然一翻,把原本在他身上的白倾心翻到下面去。看到白倾心飘忽的眼神,心下一动,便低头吻了下去。 蜻蜓点水般的轻拂,却能起心中的意。 “白倾心,”宁则看着她的眼睛,“真的很喜你。” 没有缘由的,没有预谋的,就这么喜了。 离开鲤县以后,宁则换回自己原来的名字,又在舅舅的帮助下去了国外读书。他离开木棉街时人虽小,可心底也有不舍。然而时间可以抹杀一切,离开之后,他也就渐渐忘却了。 忘了鲤县,忘了白倾心。 这个世界的人大多都是健忘的,身为普通人的宁则也一样。当生活步入另一个轨道之后,自然就远离了之前的轨道。 他上学、他长大,他认识了新的朋友。 他没有像电视剧里的男主一样,对青梅念念不忘。他甚至还和其他人一样,谈起了恋。 那是个女发美女,身材苗条,面容姣好。只可惜,三观不合。 分手,回国。宁则没有再看上任何人。倒不是什么情伤,毕竟当初分手是他提的。只是没有遇到喜的人而已。 直到那一天,鲤县大排档,东方有炮一声底气十足的叫喊,把白倾心唤了出来。 白倾心,久违的名字,久违的人。 像是烟花遇到了火,心脏忽然炸开了来。 千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觉,虽然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宁则已经忘了白倾心这个人。可当她再次站在自己面前时,心底的喜还是涌了上来。 《圣经》里,耶和华用男人的肋骨制造了女人。而现在,宁则知道,他丢失的肋骨找到了。 “嗯?”面对宁则的表白,白倾心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她稍稍抬头,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知道啦!” 我知道啦,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我。 以前觉得他只是玩玩,而现在,白倾心是真的信了他。他眼眸里的温柔,他的好,白倾心全部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那就这么说定了。”宁则忽然从白倾心的身上爬起来,笑道,“我累了,我要去洗澡,睡觉。” 啊? ☆、035 暗涌 3 白倾心翻了个身,便碰到了旁边的人。 昨天晚上,宁则说他要睡,于是洗了澡,便兴冲冲的爬了上来。既然白倾心答应跟他在一起,便是认真的,所以也懒得矫情,没有把他赶下去。 再者,他一个亲吻,自己便轻飘飘的不想赶了。 白倾心也二十好几了,虽然没有经历男女之事,但好歹也懂一些,所以不免有些尴尬。可是宁则却跟没事人一样,拉过被子就躺下了。 宁则抱着她,肌肤相触,这种觉,像躺在一个是温暖的地方。 宁则说他是医生,见过的.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然后又说:“要不要给你免费体检?” 说话的同时手也不安份起来。 白倾心有些紧张,不知道他的意图怎么样。可还是决定抓住他不老实的手:“不想在这睡就去睡沙发吧。” 宁则面带笑意,再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好睡觉,我不要睡沙发。” 而后,他果然没有再动手动脚。 一觉天光。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