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悠本是随口打听,谁知那女却猛地一个抖,吓得‘啪’一下就跪倒在地。她伏在地上,脸红,语,支支吾吾的,嗫嚅了半天还答不上来话:“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奴婢不知……” 似是看自己随口一问就吓到人很无奈,尤悠放过了那个胆小的女,转头看向旁边言又止的红雪:“红雪你说。” 红雪立即就动了! 她一早就想提醒自家娘娘这件事了。 毕竟这段时间,皇帝陛下哪儿也不去只夜宿未央,红雪早就将他看成自家主子一人的。奈何从入夜开始,她便一直偷瞄着自己主子,观皇后娘娘慢条斯理地洗漱、用膳、绞发……半分没个心气不顺的模样! 红雪还以为她不在意,皇帝不急太监急地都快憋死了。 听到问话,斗志昂扬恨不得自家主子立即把皇帝陛下拉回来的大女,踩着小碎步飞快地过来:“回娘娘,听御前的人说,陛下戌时一刻就进玉华了!” “哦?” “娘娘,要不要奴婢去玉华一趟?” 红雪急得心里燥,难得尤悠上心了,她跳鲁莽的子一个没注意又冒出来,“说您的身子不利?” 尤悠着她希冀的眼睛皱了眉头:她怎么觉着,装病拉男人这事儿怎么就这么低端呢?好歹尤皇后身边的一等大女,且万俟左那厮都在未央夜宿了一个月多,就这么这点眼力和觉悟? 被红雪的建议深深震撼到的皇后娘娘‘啧’了一声,翻身下榻:“去内务府传令,说本要求帝宿玉华必须备足四个彤史,即可执行。” 说罢,挥退一脸茫然的红雪,转身进了内寝。 皇后娘娘边走边拢好了衣衫,笑得十分恶劣:啧啧,四个彤史在一旁看着呢,万俟左你还下得去手吗? 玉华,新任丽妃榻之上,皇帝陛下还在恍惚。 他是解了夏未至的衣衫,自己的衣衫却还整整齐齐地穿着。气定神闲的,倒是没表现出对夏未至那过于优异的一对儿玉兔有多馋涎。 老实说,陛下现在的脑子里有些空。说不出原因,他的眼睛就是莫名其妙被引了。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夏未至瞧,对方衣衫不整一脸女儿家的娇羞。不过陛下却全没注意她的神,还在企图找出这女人身上到底哪里像了自家皇后。 “陛下~~” 夏未至知道自己声音尤为悦耳,每一个字都找准了声调发音。她唤完,羞怯地抬了眼帘飞快地瞥了眼万俟左,然后又飞快落下。端的是无比挠人。然而,她的这声娇唤该起的作用没有,反而像是一块打破镜子的石头,恍惚了半天的陛下,突然间被惊醒了。 那种第一眼就莫名的引戛然而止,这会儿陛下再看持续娇羞了半个时辰的夏家幺女,怎么看都觉得…… 这人跟他的皇后,本一点都不相像! 朕方才为什么会觉得像? 清醒过来的皇帝陛下,脑子里的雾像是被长刀割开了一个口子,清明立显。似乎想到了什么,多疑的陛下眼神渐渐锐利了起来。 呵!夏荣老贼不会以为教女儿偷学皇后就能惑得了他? 可笑! 抛过一个媚眼的夏未至还低着头,等着心焦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始终深信,在男尊女卑的古代,男人的大男子主义情节普遍是绝对严重的,且,皇室中人尤甚。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作为习惯掌控的帝王,或许偶尔情到深处时会容许榻之上妃子的放肆,但在清醒情况下,定是绝对忍受不了的。 所以,她依旧在等。 八部上,心思南辕北辙的皇帝陛下与丽妃娘娘一言不发地相望着。香案上的蜡烛燃烧了少许,灯芯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陛下接收到她那略带暗示与勾引的眼神,心里无声嗤笑:骨子里都透出不安分的女人还装什么羞怯?虚伪!不过,既然她存心勾引,朕便看在她生得尚可入眼的份上,幸上一次两次也无碍。左右不过事后再多灌几回绝子汤的事儿罢了…… 思及此,陛下伸手去勾夏未至肩。 正当他勾了对方肩头,屏风对侧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衣衫磨声音。陛下手一顿,眉心慢慢拧了起来。 只听一会儿,那悉索声又停了。 陛下的兴致大打折扣,一直看不出情绪的脸了,当下就要发怒。 不过,不待他呵斥,屏风一侧似乎有人挪动了位子跪下。接着,万俟左就听有好几重女声的嗓音,整齐又稳稳地穿透屏风道:“陛下恕罪。卑职彤史,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记录陛下起居。” 将要怒斥的陛下:…… “卑职已执笔,请陛下与丽妃娘娘继续。” 有人就同不下去房的陛下:…… 尤!氏! 那一刻,皇帝陛下的脸眨眼就忽青忽白了,然后,转变成又红又紫。圈向对面女人的胳膊更像是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万俟左一张玉白的脸扭曲得厉害,半晌,他胳膊一甩,放开了夏未至。气抖了身子,陛下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要动气。 然而深呼了下,本咽不下这口气! 面红耳赤的陛下,顾不得夏未至目测了他脸的一番急速变化而一脸懵,掀了帷幔就下来。 只着亵衣的陛下鞋子都不穿,光着脚就冲出了内寝,然后,站在玉华正殿门口便咬牙切齿地吼道:“杜文海!” 知道自己主子不喜幸妃时候旁人候着,识趣的杜公公一早躲得远远地。此时隐约听见,吓得腿肚子一抖,慌慌张张地就冲了过来跪下:“陛下,奴才在!” “摆驾未央!” 杜文海不知道自家主子爷又发得什么脾气,只当里头的丽妃娘娘惹了他厌弃。左右这类的情况里除了皇后娘娘,淑妃德妃贤妃等那些妃们都有过。于是,他忙不迭地冲进去拿了陛下的衣服,快速地给他穿戴好。 拂尘一甩,尖细的嗓音高声道:“摆驾未央——” 陛下怒气冲冲地奔往未央,皇后娘娘又已经睡了。 十分了解陛下的尤悠知道四个彤史的影他绝对硬不起来,从而十分放心。然而果然如此的陛下,此时内心不足与外人道的羞愤快漫出来了。 他一路走的飞快,刚到未央大门,看着已经陷入昏暗的未央以及两三个昏昏睡的守夜太监,一股恶气就冲上头来。 陛下气急,也顾不得上的皇后万不能惹,一甩玄端下摆,撂下身后的杜公公等一众人,虎着脸就冲进了未央。 他一路喝退张嘴要叫的人,推开正殿的门就登堂入室进了内寝。 皇后夜里是必须女守夜的。 此时,内寝值夜的大女刚还起夜拨灯芯,一转身瞥见了万俟左的身影,吓得一个轱辘滚跪到地上。 陛下看都不看一眼,视线牢牢凝视着遮的严严实实的凤榻,着脸低斥道:“滚出去!” 那女吓得一直抖,听到他低了嗓音瞬间意会地捂着嘴,连磕好几个头才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出了门,还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四角的壁灯吹熄了两个,只留凤榻不远处的两个。光暖暖黄黄的,照的人十分舒适。陛下背着手,眼观皇正殿的内寝如今四下无人,鼻子里顿时一声冷哼。接着,了外裳便爬上凤榻。 尤悠其实也没睡,正闭着眼糊呢。持续一个月的彩夜生活,不说万俟左是不是习惯,她确实养成了习惯。突然早睡,还真睡不着。 几乎皇帝陛下一爬上来,尤悠便醒了。 然而不待她翻个身,那刚坐稳的人双手一抓,扣住了她的胳膊就一阵使劲地摇晃。陛下狰狞着脸,一边摇一边心里冷哼:找彤史不让朕好过?呵!那你给朕也别睡了! 皇后娘娘淡定地任他摇,就是不睁眼! 陛下摇了半天,默默心,胳膊酸了休息一下。皇后娘娘趁机睁开了眼,一个翻身把他给掀翻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了他两只手反到头顶,行云水地了幔上的横条,眼疾手快地将人绑到了柱上。 陛下:“……!!” 娘娘趴在陛下身边,微凉的手摸了摸他气红了的脸,龇着牙笑得森:“万俟左,你是不是忘了本的代?” 陛下又慌又傻眼,转身瞥见自己这羞的姿势,脸瞬间红的滴血。 尤悠的气息强势地笼罩在他身上,陛下的心头砰砰砰地跳。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凶狠又羞愤地撕烂了自己脑中出现的某些旎又丽的画面,朝着她厉内荏地低吼:“尤氏,你放肆!” “放肆?” “呵呵呵呵……” 皇后娘娘眼皮子都不抬,直接大力撕了他的亵衣:“本今晚就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放肆!!” ☆、第33章 (二)第二穿 第三十章 双手被反绑缚在柱上,陛下了的心慌得快从嘴里跳出来! 壁角的灯火晃动,映照得明黄的凤榻里暧昧纵生。拉不下脸唤人的陛下,憋了气,脸涨得通红。可手又被绑了挣不开,一时间竟无计可施。情急之下,他一双眼睛慌不择路地左顾右盼,就是不敢正眼看人。 “夏未至作为夏家嫡系的幺女,她进来意味着什么,你其实很清楚。” 尤悠特有的懒散腔调,带着莫名的匪气与冷酷,此时说话,一字千钧地砸进了听着的人的心里:“万俟左,不想连后也被旁人指手画脚的话,你该明白,有些态度必须拿出来。啧啧~看到夏未至动心了?” 万俟左眯了眼睛,拒不吭声。 “只是……” 皇后娘娘抬起半阖着眼帘的眼睛,言辞更加恶毒,“想在女上肆意,后却一无所处的你还没那个资本,不是么?” 尤悠说话从来不留情面,每次都将他刻意回避的不想被人说道的,全都暴地拉出来一次拨干净。 陛下果然被攻击到,滔天大怒:“朕身为九五之尊,天下最尊贵的主人。临幸后一个妃子,用得着那么多顾虑?呵!若是连临幸后都要小心翼翼,那朕这个皇帝不要当了!” “你确定?” 皇后娘娘语意懒懒:“连天子六印都没拿回来,一道诏令都发不了,你确定刚才说话是摸了良心?” 被揭穿的陛下气得要死,眼角怒得血红,恨不得一口咬死她:“你!闭嘴!!” 淡定地看着面前的搅动不停的蚂蚱,皇后娘娘闲闲咂嘴:“啧~” 哪回都气得杀人,哪回都被她一夜摆平的人,皇后娘娘早已摸透了。她翻着眼,话音绕到今晚问题的关键上,斜着眼继续嗤笑:“如若本不采取行动,万俟左,你敢说自己今天不会随便动她?” 会。 “事后朕会灌她绝子汤!!” “你确定她一定会喝?还是说,你会盯着她喝完?” 盯人喝药这种事不是奴才才做的吗?他哪有那闲工夫!所以,皇帝陛下悻悻地闭嘴了。 “怎么?瞧着那矮葫芦身材很心?嗯?” 并不是! 没看身材的陛下觉得略委屈,羞红了耳尖不看她。 尤悠卡住他的脖子,笑地搬回他的脑袋。 平静无波的凤眸里静的像一汪深潭,直勾勾地锁定了那双略带闪躲的眼睛。娘娘嘴角的笑容不变,却掩饰不住锋芒毕的威胁:“将本的话当了耳旁风?万俟左啊,这么不安分,要不要本一次解了你的渴,叫你明下不来?” “……” 瞬间意会,玉脸蹭一下红透的陛下又羞恼了,“你……尤氏你无!” “无?”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