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不过十分稀少。”李渔挠了挠头,小声道,“至少我就遇到过一个,只可惜他……”说到这里似有深意地瞟了一眼唐子昔。 唐子昔却没注意他,目光看着虚空处,经过这番自我剖析,她似乎隐约抓到了什么东西。 李渔踟蹰半晌,忽然开始变得扭捏起来,吐吐地道,“唐,唐姑娘,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唐子昔隐隐猜到了什么,秀眉微蹙,有点想拒绝,最终还是颌首道,“你说吧。” 李渔突然红了脸,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握紧,脚尖也开始无意识地在地上戳戳点点。 他这副扭捏娇羞的模样看得唐子昔一脑门黑线,有种想踹他两脚的冲动。 突然,李渔脚下动作一停,抬起头一脸认真地道:“若是真有这样一个男子,不江山美人,甘愿为一个女子抛弃一切,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唐子昔不假思索地道:“不怎么样!” “啊——”李渔愕然,准备好要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默然片刻后道,“可你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我说什么了?”唐子昔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难道像我这样每虚耗光,混吃等死就是对的?权势也好,名利也罢。人活一世总得有个追求吧?否则活着干什么?当然,若是你真的视这些如浮云也无不可,但正如你所说,不争的原因难道真的是因为不想?正所谓人各有志,每一个人都有他活着的理由,都有他存在的意义。就像我自己,虽然我暂时还没想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但是不代表就没有。所以,我不想妄加评论别人的人生,因为我还没那个资格。” 李渔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万万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服口服地道:“你比我强!” 唐子昔看着他,眼神里说不清是什么神。唐大小姐本就冰雪聪明,李渔的心思她又如何不知? “我很你为我做的一切!你是个好人,你这辈子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才刚开了个头,李渔的心就沉了下去,“我不想欺骗你,但有些话还是不说出来的好。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 自度 “我明白!” 李渔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自嘲地笑了笑。 “我只是觉得现在那个李陵都成这样了,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没料到……” 他差点就说出,当初为了替她拔出毒针,未经允许便撕开了她衣服的事,虽然他自己发过誓会负责,但是看唐子昔现在的态度明显不想跟他共度余生,于是话到嘴边他还是忍了下来。 正如唐子昔所说,有些话没说出来大家还可以作朋友,一旦说出来之后,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他更清楚,唐子昔并非她自己说的那样没有决断,在他的心目中反而是一个十分果决的人,她只是生淡然,很多事情都不在乎罢了。一旦让她知道李渔曾经看过她的身体,估计两个人中能走出这个庙门的只有一个。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唐子昔接下来的话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不,你错了!”唐子昔淡淡一笑,摇头道,“以前我不太懂,也以为自己喜的是他,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说到这里目光看着门外,目光离地道,“我喜的只是那种觉,或者说,我喜的只是跟他在一起时候的自己。”随着她的话出口,在她的身上开始浮现出一层朦胧的光芒,就像是被月光笼罩的觉。 李渔吃惊地看着她身上的变化,嘴张得能下一个蛋。 可唐子昔浑然不觉,继续道:“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不想那样做,却不得不勉强自己。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为什么?”李渔愕然。 “因为有所求。”唐子昔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佛语有云,人生有三苦,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其实归纳起来都离不开一个‘’字。因为有所求,所以便有了望,便有了喜怒忧惧憎。可这些都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东西,想要达到无无求又谈何容易。所以佛说众生皆苦。可佛从来不曾度人,皆是世人自度!而我,现在就是自度!”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仿若有了生命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飘出了庙门之外,传透重重雾朝外飘去,在经过一个巨大的六芒星法阵旁时,小部分都被半空中一个金大鹏虚影入了口中,大部分则顺着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引着飘向了远方。 下方混身浴血的李陵似乎应到了什么,霍然回头看向小庙的方向,目光中出一丝狐疑之。 正当他打算吩咐怨灵前去查探的时候,半空中的金大鹏口吐人言道:“阁下现在想走,是不是晚了点?”说完大口一张,一大蓬白火焰吐而出,带着恐怖的威朝着下方的李陵席卷而去。 李陵冷笑一声,吐掉嘴里的血沫,翻手取出了一把黑小幡:“本来还想留你一命,既然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说完咬破舌尖,猛地一口血在了小幡上。小幡风狂涨,不多时便将整个法阵撑得的,阵阵黑气仿佛活物一般在法阵内翻涌,一条条猛兽的魂也随着黑气涌出,径直扑向半空中的金大鹏。 “雕虫小技!”金大鹏见状丝毫不慌,口中吐不止,一蓬蓬白焰朝下方去。 白焰的威力确实非同小可,凡是撞在白焰上的魂本连哀嚎都没有就直接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没多久李陵唤出来的魂便损失大半,前方空出了一大片。 李陵却丝毫没有心疼的神,而是趁这个机会翻手取出七八柄飞刀,又快又准地扎在了自己身上的七个位上,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他的身躯开始飞快地发生着变化,两只弯弯的兽角从他头顶冒了出来,背上也开始冒出又又硬的锯齿状尖刺。 金大鹏见状眼中终于浮现出凝重的神,道:“原来你已经跟夜叉族的身融合,难怪魔无疆敢派你来。只不过你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控这具身,所以战斗力顶多能发挥五成。不足为惧!” 此时的李陵除了面部以外,几乎已经完全变成了夜叉的模样,听到金大鹏的话开口道:“是不是不足为惧很快就知道了!”说完翻手取出一杆长,朝金大鹏猛扑过去。 随着他的动作,黑气开始疯狂地翻涌,密密麻麻的猛兽魂从黑幡中蜂拥而出,巨浪一般朝金大鹏扑去。 很快,二人就战在了一起。李陵一扫之前缩手缩脚,有夜叉身加持的他战斗力瞬间暴涨了几倍,直得打金大鹏连连后退。可法阵就那么大,他又能退到哪里去。不多时便被李陵到了法阵的边缘,情势岌岌可危。 李陵见状脸上出一丝喜,当即法诀猛催,一头头更为凶猛的异兽魂从黑幡中钻了出来,带着阵阵怒吼扑向金大鹏,他自己也将全身法力灌注于手中的长,人合一凶猛无匹地扑去。 金大鹏见状眼中的得一闪而逝,双翅猛震,一阵阵罡风带着大片大片锋利如箭的羽面对上了那些异兽魂,而它自己却张口出一大蓬白焰后不见了踪影。 李陵凭着强悍的身扛过了羽箭的攻击,也成功避过了白焰,却发现不见了金大鹏。正当他四处寻找时,背后传来破空之声,他暗道一声糟糕,可他此时攻势已老,想要回身敌已然来不及,干脆把心一横,打算凭着中对方一招也要将其住,只要让他近了身,金大鹏就休想活着离开。 可谁知金大鹏此招乃是虚招,本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迅速后退,直接朝最近的异兽扑去。 “不好,中计了!” 就在此时,金大鹏忽然发出一声惊呼,眼前的异兽突然砰砰砰纷纷炸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黑飞刀便穿了它的腹部,带着清鸣之声撞在了法阵的护罩上,撞得整个法阵都晃了晃。 “没想到魔无疆为了杀我,居然连符宝都舍得给你。”这是金大鹏消散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接着便被黑幡收了进去。 所谓符宝,乃是神魂境以上修为才能炼制的一种不仅能将制符者的部分法力封存,还能将法宝部分的威能储存起来,让低阶修士都能使用的一种符箓,威力巨大。但是魔无疆给李陵的这件符宝明显不同,上面除了有魔无疆本身的部分法力之外,还封印着一把上古魔器的部分威能,直接将金大鹏的 “现在知道会不会太晚了。”飞刀重新恢复成一张符箓的模样,被李陵抓在了手中。他做了这半天的戏,为的就是最后这一击。事实证明他的计策很有效。 收好了黑幡,李陵开始将目光转向了眼前这座困住他们的大阵。 小庙之内,李渔一脸担忧地问道:“你这是要出家了吗?”不怪他做此想,实在是现在的唐子昔给他的觉太奇怪了,又像是他悉的那个人,又不像是,这种悉又陌生的觉让他有些恐慌。 唐子昔闻言眼珠微动,那层朦胧的白光也随之消失了,她看着李渔莞尔一笑道:“当然不是,我心中杂念太多,无法摒除,也暂时不想摒除。” “你还有什么杂念?”李渔奇道,埋头想了想接着道,“唐家虽然对你有养育之恩,但他们隐瞒真相将你欺骗这么多年也算是不仁不义,就算你不忠不孝也没人说你半个字。而且他们皆已遁入轮回,是非功过自然随之而去。” 唐子昔起身走到墙边看着上面斑驳模糊的壁画,微笑道:“我要需要做一件事。做完这件事我会去一处清净之地潜修,从此不再涉足江湖。”说到这里目光看向李渔,笑道,“在此之前,我有一事相求,还请李公子不吝赐教。” “你是想学武功吧?” 李渔马上猜到了对方话中之意,苦笑道:“可现在我身边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一本《轮回诀》。不是我不想传授于你,只是这轮回诀极为霸道,反噬之力连我也有些吃不消。我担心……” “不,你错了。我并不是想要学武功。”唐子昔微微摇头,道,“我只是想跟李公子求证一件事。” “什么事?”李渔一脸茫然。 唐子昔笑道:“我记得曾经有人跟我说过,《轮回诀》最为玄妙之处乃是修炼者基本算是不死不灭之身,只要不是一招毙命,那股先天灵气都会自动帮主人修复受损的筋脉跟身直至痊愈,唯一的不同只是耗费的时间长短罢了。”说到这里目光一转,盯着李渔的眼睛道,“不知这传言是否属实?” 李渔犹豫了一下,《轮回诀》是他的依仗,也是他敢出现在此地最大的底牌,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怕是危险会成倍的增加。可是面对唐子昔的询问,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最终还是老实地道:“确实如此。” “那就好。”唐子昔嫣然一笑,拱手道,“多谢!”说完抓起长剑朝庙门外大步走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狭路相逢 李渔愣了一下,接着便反应过来大声道:“你要去哪里?” “七绝之地!”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李渔马上猜出唐子昔是想去七绝之地找七彩琉璃灯,之前他跟冥王的对话本没避开她,所以她知道七彩琉璃灯在七绝之地也正常。至于她要七彩琉璃灯做什么也不难猜到,除了用来寻找苏璟的下落,他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李渔苦笑,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 他已经刻意避开了苏璟这个人,一直把话题围绕在李陵的身上,唐子昔也极为配合地只字未提,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绕了回去,他不得不承认,在唐子昔心里最在乎的还是苏璟。只是这份情也许连唐子昔自己都不知道,但李渔作为一个旁观者,作为一个一直想将他人取而代之的人,自然比谁都看得清楚。 虽然苏璟当初曾经有过叮嘱,若是唐子昔问起,就说他云游四海去了,可现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他开始有些动摇,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唐子昔真相。 “你干什……”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声惊呼传来,接着便是兵器相的锵锵声,还夹杂着野兽的嘶吼。 “莫非他们困了?”李渔吃了一惊,来不及多想便夺门而出。 他手持一把金令旗,一边往外疾奔一边将法诀打入令旗。随着法诀的打入,令旗开始绽放出耀眼的金光,嗡嗡之声大起,之前扔出去的阵旗纷纷冒了出来,同样金光闪闪,很快便与李渔手中的令旗组成了一张巨大的金巨网将小庙罩在了其中。 可当他跑出小庙后却有些傻眼,眼前居然空一片什么都没有,别说是预料之中的敌人,连到处飘飘的灰雾也无影无踪。 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再看,还是同样的景象,只是远处多了一层水波一样的东西。 “幻阵!糟了!” 李渔反应过来,慌忙闪身往小庙跑,可惜才跑没几步便觉小腿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低头一看才发现地都是灰褐的藤蔓,如灵蛇一般朝他游来,不止是他的小腿,连大腿处都爬上来了一。 他当机立断,直接抓住藤蔓用力一扯,藤蔓如愿断裂,同时双足用力一蹬,成功地摆了藤蔓的控制。 不料就在此时,他手中的半截藤蔓忽然冒出一阵黑烟,顿时一股奇香扑鼻而来。李渔只觉丹田内一阵滞涩,已掠至半空的身形便重重地摔了下去。 他不甘心地爬了起来还待再跑,四周的藤蔓早已趁此机会涌了过去。他眼睁睁看着藤蔓飞快地爬上他的双腿、腹部、部…… “很好!你若是不出来,老夫还要费一番手脚。” 就在李渔一边拼命挣扎一边飞快地思索着对应之策的时候,一个男子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他霍然回头,只见一个骑着一头赤巨的男子缓缓而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他的身前还坐着一个怒容面的少女,不是唐子昔是谁。 李渔停下了挣扎,看着对面的男子淡淡地道:“没想到居然惊动了道祖亲临,倒是晚辈失策了。”此时的李大教主脖子以下皆被藤蔓绕,看起来倒像是站在了一个大笼子里,滑稽又诡异。他自知自己与魔无疆都想置对方于死地,绝无握手言和的可能,再加上双方实力的悬殊,对上魔无疆他基本就是个死,所以干脆将生死抛开,反倒显地从容了许多,气势上倒是勉强打了个平手。 来的这位与李陵的容貌一般无二,气质却截然不同,虽然嘴角带笑,但是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冷,尤其是那对冰蓝的眼珠,仿若古井幽潭,让人望而生畏。他听出了李渔话中的讥讽之意,却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反倒微微一笑,道:“没想到老夫无心之下放过的一个小子,居然给了老夫如此大的一个惊喜,实在是妙极!妙极!”说完放声大笑,笑声中有着说不尽的畅快之意。 趁着对方大笑的工夫,李渔目光看向背上的唐子昔,只见对方怒容如故,只是眼中多了一丝惊讶之,心中顿时了然,知道她应该是被对方制住了。心念微动,一只银甲小虫自他指尖消失,下一刻却出现在了唐子昔的身上,直接没入衣衫不见了。这一切做得隐蔽之极,别说是魔无疆,连唐子昔自己都没发觉。 接着李渔双肩微动,将身上的藤蔓抖落,手掌一翻已有一把银小剑在手。小剑通体银光闪闪,表面更有一层光华隐隐动,一看便知不是俗物,正是那位高人留给他傍身的银雷剑,有克制魔功的奇效。 他看着得意非凡的魔无疆,眼中的杀气丝毫不加掩饰,冷冷地道:“看在以往的‘情’上,晚辈奉劝您一句,凡事别高兴得太早。” 魔无疆停下看着他,饶有兴致地道:“有点意思,老夫的炽将军就喜这种不怕死的硬骨头。”说完拍拍已经开始龇牙示威的赤,口中安抚道,“别急,等老夫先拿到大挪移令,再让你玩个够!”再抬首已是脸杀气,淡淡地道,“说吧,你想怎么死?是神魂俱灭,还是做老夫的魔奴?” “晚辈两样都不想。”李渔一脸镇定地道:“晚辈自知不是老祖的对手,但是在老祖动手之前,晚辈有责任提醒一句,老祖别忘记了一件事。” 魔无疆剑眉一挑,饶有兴致地道:“说来听听!” 李渔抬手一指四周,指着越来越浓稠的灰雾道:“此地乃是绝灵山,到处都充斥着死怨之气。若是平常也就罢了,但是现在老祖来的顶多只是一丝神念而已,在如此浓郁的怨气之中,你这一丝神念顶多只能坚持半炷香。半炷香后会发生什么事,想来老祖比我更清楚。”说到这里举起手中的银小剑跟金小旗,接着道,“而我有银雷剑跟金雷阵,虽然没有把握将你这一丝神念绞杀,但是拖上一炷香的时间绝对没问题。”他说得一脸坦然,丝毫没有身为弱者的觉悟。 魔无疆有些意外地瞟了李渔一眼,目光中居然带上了一丝欣赏的意味,这次他是真的开始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兴趣了,到了魔无疆这种地位,别说是跟他讨价还价,连在知道他身份之后能正常跟他说话的都没几个,尤其是这种在他眼中蝼蚁一般的存在,当即颌首道:“所以,你这是在威胁老夫?” “老祖要这样认为也可以。”李渔果然没让他失望,昂首傲然道,“晚辈大胆,想用大挪移令,换老祖手上的隋侯珠。” 听到‘隋侯珠’,依旧一脸怒容的唐子昔忽然眨了一下眼睛,接着她的手指也微微动了一下,眼眸微垂,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背的银甲小虫,眼中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 李渔将她的神态动作尽收眼底,眼中的喜一闪而逝。 魔无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周围无端吹起了一阵风,将他一头长发吹得四散飞扬,下赤受到了主人的心意,开始焦躁不安地刨动四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冲过去将李渔撕成碎片的架势。 李渔表面镇定自若,心中却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虽然他说得头头是道,但是真打起来心中也没底,魔无疆的可怕他早见识过。更何况当初给他法器的高人也说过,魔无疆这种活了不知道几万年的老妖怪,绝对不是一两件雷属法器能震慑住的,所以还是要靠他自己随机应变。 果然,魔无疆冷冷地开口道:“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晚辈当然知道。”李渔面不改,不卑不亢地道,“只是现在形式不同了,绝灵山的怨气跟死气如此惊人,原因老祖自然也了解。要是打起来万一惊醒了怨兽,我跑不跑得掉暂且不说,老祖您这一丝神念是绝对跑不掉的。是杀死我这个无名小卒,还是保住老祖宝贵的神念,相信老祖能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