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此刻门外传来悉的脚步声,吓得顾言抒赶紧退了qq,一本正经地开始查阅文献资料。 这个脚步声,连频率、轻重、缓急她都能一一分辨。 世间上任何人都可能与她擦肩错过,只有他不会。 门被推开,陆九襄看到里面的小姑娘,在一束深暗的蓝光里微微抬头,飘逸的发随着窗外入的风一绺绺地拂动,只有一个简单的对视,但她已经停下了所有动作。 “怎么不开灯?”他轻微皱了眉,手摸到身侧的开关,见顾言抒不出声,他便按了下去。 霎时间整个书房都陷入了昼光的埋伏,而顾言抒电脑的那点明亮立即相形见绌地黯了下来。 顾言抒也迅速埋下了头。 陆九襄淡淡地微笑,并不说话,他拿着自己的文件夹走到书桌后坐下,顾言抒仿佛能听到身后疲倦的微弱叹息,在细细的风声里,仿佛不存在。 她不知怎的,竟有勇气推开了自己椅子,迟缓而坚定地走到他面前。 陆九襄没有丝毫动作,似乎没有留意到,顾言抒急促地呼了几口,她平息了内心的波动,复杂地说:“你可以把这个书房暂时让给我吗?” 陆九襄的甫握上鼠标的手微微一收。 他安静地垂了眼,修长深黑的睫覆住了所有神情。 顾言抒,这样同处一室的机会,哪怕互不干涉,也不说话,你也要剥夺了么? 顾言抒知道自己提的要求很过分,所以她在忐忑地等他回答。 “好。”许久之后,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 声音低哑得宛然一碰断的丝线,再也无法拨出和谐美好的韵律。他正要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卧室去办公,文件袋却又被顾言抒蛮横无理地摁下了。 “小抒?”他微愕地看向她。 顾言抒抿了抿,她撤回自己直白的目光,不自然地拧过头,“把这个放下,回房间去。” 她不能留意到,此刻的陆九襄在起初短暂的惊讶过后,瞬间体味过来的喜悦,和又要明显克制什么的抑。 她只是要他休息。 “我能否得寸进尺地认为,你在关心我?” 男人的声音太过愉悦,让顾言抒耳薄红,她迅速地缩回手走开去,“我只是提个意见。” 待坐会自己的座位,她又嘴硬地补充了一句,“要是陆氏的总裁比我们平头百姓还要焚膏继晷,我们会无地自容。” “呵。”不知他笑的什么,顾言抒烦了,她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不用顾言抒说,他也知道自己的体力正处于透支状态,昨晚陪了她直至凌晨,本该休息的时间都花在了应付酒醉的顾言抒身上,今天的行程又有点,他自己也清楚,再不眠不休下去,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确实,他整个人略带憔悴气质的时候,很人,也很让人心疼。 直至他的脚步再度与耳畔消失,顾言抒镇定下来,也陷入了更深的无奈和失落。 把方才匆忙关掉的对话框拉出来之后,顾言抒整个人却傻了。 席昭在十分钟以前,给她发的最后一条的消息—— 顾言抒,我是真的喜你。 巧合的是,她唯独这句没有看到!而且席昭的头像已经灭了。 他没有等待她十分钟。这个顾言抒可以理解,她曾用那样奋不顾身的勇气对陆九襄说“我喜你”,那么接下来他沉默的每一秒钟于她而言都是凌迟。 陆九襄从未有过和她在一起的想法,他觉得她的念头是荒诞的。 毕竟他们之间曾有过那样一段关系。 所以他说:“顾言抒,你很不成。”大意应该是,她的直白和赤,让他看不起。 因为被那么拒绝过,所以顾言抒深知其痛,可她大约能确定的一点是,席昭对她的情,应该没有当时她对陆九襄那么热切而深刻。 微凹的砚台里墨香淡淡的,从身后无孔不入地袭来。 她静了静,给离线的席昭回复道:“你知道的,我可能需要多一点时间。” 发送成功之后,再加上一行:“我可以再无一点,奢求你多等待一下吗?” 不出所料地无人答复。 顾言抒彻底丧失了继续编写剧本的勇气和毅力,她叹息了声,关机之后,起身回自己的卧房休息。 夜里的馨园,一如既往的神秘而宁静。 顾言抒睡不安逸,翻开被子下,要去卫生间。 路过那扇隔音并不太好的门,隐隐约约又听到了之前那些重悉的息和低声……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随即掉落小段子一个—— 顾:你在门口磨磨蹭蹭干什么,快进去呀。 陆:唔……你真的要我进去? 顾(难受得快哭了):废话啊,我是想成全你啊。 陆:可我看你好像很急…… 顾:是啊我很急啊。陆九襄,趁我反悔之前…… 某人深一口气,心一横就冲了进去,但不到一分钟之后,他推开门遗憾地告诉她:“……小抒,家里最后一个马桶也坏了。”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