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吗?”对方答复了一声,她退眼角的涩意,肯定地点头,“我去医院找你。” 席昭果然如他在电话里所说,虚弱地躺在病上,那张英俊好看的脸苍白着,几乎不见一点血。看到她,眼眸才亮了几度。 “席昭,你怎么病的?”顾言抒把包放在一侧的椅上,台上收了一盆龙舌兰,影影绰绰的几道。她的语气有点低落。 席昭的声音都是嘶哑的,他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才哑声道:“那天晚上,你头也不回就和陆九襄走了。” 他的类似指责让顾言抒无法反驳地眉心一皱。 “所以呢?” “陆九襄生病了你会心疼,那么我这样呢,”少年的眼神坚持而固执,“我这样你会不会也有一点点心疼?”这神情像极了曾经遍体鳞伤的她。 顾言抒抿着线,在席昭的面前,她无法告诉自己是个年轻的姑娘,因为她比他大,可是,两个固执倔强的人,硬要生扯在一起,一旦受伤,痛也是别人的十倍吧? “这几天我会照顾你。”顾言抒将他身后的枕头垫在一起,扶着他慢慢坐起来,他的手背还着针管,“等你好了我再走。” 她一说这话,席昭迅速地拉住了她的手,“不许走。” 最初席昭就知道,顾言抒心里只有陆九襄,答应往是他用“不介意”换来的,可是现在,他的得寸进尺让两个人都深无奈。 “好,我不走。”顾言抒坐回椅子上,替他拧开保温杯,水仍是热的,她细致地递给他。 才说上话,顾言抒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姑父,”她起身走到窗边,那边似乎说了什么,她抬着目光往席昭这边瞟来,“我在医院,席昭急肠胃炎,有点严重,我陪他一晚。” 席昭一直安静地看着她打电话,大约一分钟后,她按下手机,重新释然地走回他面前。 “考试怎么样?” 这个女人真不会聊天,席昭的嘴角了,“反正没挂科就是了。” 他目光躲闪,一脸不愿深谈。 这一晚,顾言抒早早地把他强制摁倒病上,直至席昭陷入深眠,她打着呵欠开着手机,室内安静的蓝光闪耀,像铺开了一角星海的浪。 强打的意志在后半夜终于熬不住,她睡意昏沉,一条手机短信却爬入了视线—— 最近别熬夜,t市还有一场雪,注意保暖。 是陆九襄的消息。 这个点他早就安全抵达了,应该也早已在酒店下榻。 她瞅了眼睡得正酣的席昭,没回信,躺在另一张空上休息了一晚。 “顾言抒,你谋杀啊——”席昭的脸还有点苍白,上楼梯也不好好上,非慢地挡在她前面,顾言抒看不过就在他的上用劲拧了一把。 他只住了一天,就老实巴被赶出来了。 顾言抒白了他一眼,“再不老实,我立马就走。” 席昭登时闭嘴了。 两个人才上了楼,顾言抒将他扶到沙发上坐好,“你家里不是有药吗,在哪?” “在卧室。” 顾言抒闻言,想也没想一头扎入了他的睡房里,才进去没几秒,席昭猛然想到了什么,他飞快地站起来往里边冲进去。 才进门呼便是一滞,果然,她的手里拿着他的药盒,而目光正逡巡在他的电脑上。 那么专注仔细地一行行扫视下来,只是眸光一寸寸冰冷。 听到席昭进门的脚步声,她没有动,漠然的语声让他如堕冰窟:“席昭,这是什么?” 席昭的脸登时一片惨白。 他昨晚浏览母亲给他发的邮件之后,突发肠胃炎,几乎没作思考,只想借题发挥让顾言抒来照顾他,忘了要关电脑。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她冷着声音又重复了一次。 “我,”席昭自失地苦笑了起来,“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他母亲发给他的邮件。 时间是1月18号。 他找顾言抒要求恋的前一,他母亲在这封邮件里告诉了他身世。 “原来你是陆家的人。”他要上前一步做什么辩解,顾言抒噙着水光的眼涌动着一丝恨意和不甘。 “我是不是从来都被姓陆的掐得死死的?” “席昭,你居然要我相信,你父亲和我姑父、和陆九襄,是同父异母的亲生兄弟?” “我……”席昭腿侧松动的拳又紧了起来。 顾言抒要夺路而逃,却被他拦下,她拼命挣了他的钳制,泪水沿着脸颊淌落,“都是早有预谋的是不是?你和你母亲要陆家的家产,所以联合起来骗我?” “不是,不是……”他嘴拙得不知该说什么。 不愿听他辩解,顾言抒已经甩开了一个病号,嘈嘈切切的脚步声在玄关后消失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的地方终于来了也过了,和大家比心。mmCZx.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