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大伯!还没有过年呢,你们怎么先到我们家来了?”宋深看到他们后,惊喜地站起身来,他已经一年没有见到他们了,“叔叔,最近一切顺利吗?生意做得好吗?大伯,身体最近怎么样?上次住院后应该好很多了吧?” 可他们也不说话,沉默着走向宋深,架住他的双手,把他往外拖去。 手中的碗掉在地上,裂成了碎片。宋深慌张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双腿不自觉地跪了下来,试图用身体的力量抵抗他们的拖拽:“叔叔,大伯,发生什么了?” 宋年朝自己的哥哥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安排好了,放心,是海镇最好的神病院。” 宋深的瞳孔倏地放大,他似是意识到什么,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什么神病院?你们送我去神病院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可他的挣扎只是徒劳,他的力量完全被两个中年男人制住。 宋深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可身体却一直被他们往外拖去,他惊恐地看着李芳:“妈,救我,救我!” 李芳下了泪水:“孩子别怕,去住一段时间的院就能好起来了。” 宋深奋力地蹬着双腿,他哭喊起来:“松开我,松开我!” 李芳跟上宋深,一边哭一边道:“住完院后你就不会和你爸爸顶嘴了,成绩也会重新变好,更不会……喜男人。”她嘱咐道,“深深,在医院里一定要配合医生的治疗,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爸爸妈妈会等你出院。” 宋深不可置信地看着李芳和宋年:“你们觉得我疯了吗?” 宋年和李芳没有回答。 宋深哭出了声音:“我没有疯啊!我没考好是有原因的,我是故意的!我把每个科目都空了好几个大题,其实我会做!” 宋深烈地挣扎起来:“爸、妈,不要送我去神病院,我没有疯!”他哀求道,“我以后不会再和爸爸顶嘴了,我一定好好学习,我保证,求求你们了,你们相信我啊!” 可宋年却拿出了一绳子,将他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然后丢进了车中。 一路上,宋深都在奋力地挣扎,可不管他说什么,怎样哀求都没有人理会他。 抵达医院后,他很快就被送入医生办公室,宋年汇报着宋深“发疯”的迹象,医生一边皱眉一边在纸张上记下他的症状。 宋深近乎崩溃地大喊道:“我没疯!我真的没疯!我不要住院!” 可他的反应在医生的眼里就是“疯了”的最好证明,他最终因为神分裂住进了海镇第三神病院。 医生和护士将挣扎的他绑在病上。 他们拿出针管,开始配药。 宋深大吼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对我做什么?”他用力地拉动身上的束缚带,可带子却越绑越紧,他看着不断靠近的护士,蹬踹着双腿,“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护士拿出棉球,沾上酒,在他的手臂静脉上涂抹。 眼泪从眼角滑落,宋深猛地摇头:“我没有疯!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护士无视了他的话,将镇定剂推入血管之中。 “滚啊!你们滚啊……” 不过几秒,眼前的场景就模糊起来,宋深只觉得头脑昏沉,使尽力气也无法阻挡眼皮渐渐合上。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单独捆在一间病房里,他才知道自己已经被父母“遗弃”了。 窗外的夜是静悄悄的,一轮圆月挂在空中,散发出皎洁温柔的辉光。光亮洒在地面上,给整个城市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一股莫大的悲哀涌上心头,宋深想泪,却发现自己哭不出来了。他张着干涸的双,看着月亮逐渐落下,太东升而起,直到黎明的帷幕于天际拉开,照亮整个城市,他才逐渐缓过神来。 早上八点,医生来查房:“宋深,今天觉怎么样?” 宋深嗓音嘶哑:“还好。” “他的药备好了吗?”医生朝护士问道。 屋外的推车上摆了半个拳头大小的纸盒,每个纸盒上都写着一个人的名字,而纸盒里就装着他们的药。 护士拿出属于宋深的纸盒,将药和水喂到宋深嘴边。 宋深服下后,护士担心他把药藏在口腔里,便道:“张嘴。” 宋深顺从地张开嘴巴。 “舌头抬起来。” 宋深依言抬起舌头。 都检查完毕后,护士才意地点了点头。 医生看着宋深,向护士代道:“束缚带暂时可以解开,但还需要单独隔离几天。” 宋深望向戴着口罩的医生:“医生,我要住几天院啊?” “看你的恢复情况。”医生拍了拍宋深的肩膀,“什么都不用担心,安心治病就好。” 宋深沉默地点了点头。 待医生走后,护士便将他身上的束缚带解开。 接下来的子都很难熬,偌大的病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和一个空调,没有任何娱乐。虽然空调二十四小时开着,但他依旧觉得很寒冷,总是抱着膝盖,坐在上。 神病院的生活是没有人权的,晚上睡觉不能关灯;想上厕所需要敲门,护士同意后才会打开上锁的门,将你送到厕所门口,再在门口等你出来。如果你长时间没有出现,他就会冲到厕所里,查看你的情况;而唯一能看到外面世界的,只有隔着一排排铁栅栏之后的狭小窗户。MmcZX.cOM |